第12 章 追来
“先等两天再说吧，先看看官府是什么反应？”
村长沉思片刻又接着道：
“如果官府没有追过来，咱们就在这里定居。如果他追过来，咱们再另想他法。”
刑者往火堆里又添了块青柴，火苗“腾”地蹿高半尺，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村长说得在理，只是这两天，大伙都别闲着。”
他目光扫过溶洞深处，岩壁上还挂着未干的水珠，
“得先探探这洞的底细，有没有别的出口，里头深不深，能不能藏人。”
林大壮蹲在火堆旁，手里攥着根烧黑的木棍，在地上划拉着：
“我到时带几个人去，我看里边深，说不定能通到山那头。”
他嗓门粗，震得火堆里的火星子簌簌往下掉，
“再拾些干柴回来，夜里冷，别让娃冻着。”
旁边一个瘸腿的老头咳嗽着接话：
“我也去！虽说腿不利索，认野菜还是行的。洞里潮，找找能吃的菌子，能省点干粮。”
他媳妇在旁抹了把泪，把怀里的布包往他手里塞：“带上这个，里头有块咸菜，饿了就啃一口。”
林昭望着众人忙碌的身影，悄悄往刑者身边挪了挪，
“要不……我也去探路？”
他声音里带着点试探，先前的愧疚还堵在心里，总想着做点什么。
刑者瞥了他一眼，嘴角扯了扯：
“不！你有更重要的事，你带小米，地瓜两个，去来时的必经之路上，找个高地观察两天，看看官府的人是否追过来？”
“嘿嘿，得令，保证完成任务。”
林昭抱拳，笑着离开，
最后刑者又安排了两队人，
一队进山找新路，另一队捡柴找水源。
前路未知，先把现在的日子过好。
一个时辰后，
早些出去林大壮，就已经返回，
刚返回，他便迫不及待的给刑者，说洞里的情况。
刑者听完后，微微的点了点头，便让他去歇息。
洞里不深，最深处的洞底有一条暗河，水线很高，而且水流很大。
那这溶洞，很容易涨水，不适合长期定居。
下雨得让大伙儿注意。
不过现在挺好的，可以作为暂时的取水地。
第一天算是正常，也没人追来。
大伙依旧热情不减。
直到第二天，
去山外望风的小米与地瓜，两人火急火燎的跑了回来，
因为跑的匆忙，小米的草鞋都跑掉了一只。
他冲进溶洞，并焦急的大喊：
“村...村长，刑者大伯，来了，追来了，官差追来了！！”
等到小米断断续续的说完，
众人突然一愣，
最里面的刑者，与村长听到，这时也走了出来。
“官兵来了，为什么就你俩回来？林昭呢？”
这时，一旁先一步缓过气来的地瓜，抢先说道：
“林昭哥，他先拖住这群人，让我俩回来，找大壮哥和刑大伯你们去帮忙。”
“这个傻小子！”
刑者摇了摇头，林昭的实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对面不管来多少人，恐怕短时间都拿不下林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各位，拿上家伙，跟我去救林昭。”
刑者这次，只带了有从属武器的十五人去，
老村长和小米他们，被留在了溶洞里边。
因为担心林昭的安全，
所以刑者一路速度很快，
不多时，
他们就到了林昭打斗的地方。
刚一踏入，满地尸骸便撞入眼帘。
林昭比预想中更强大，一人砍翻几十号人，
身上竟毫发无伤，只衣角沾了些血污，微微破损。
刑者松了口气，转头对林大壮道：
“等会儿你去斩了那些骑马的，别让他们跑了通风报信。”
说罢，他又扬声对牛村众人喊道：“为了家人，为了牛村，一个不留，杀！”
“杀！”
喊声未落，众人已冲杀过去。
林大壮与刑者冲在最前，如入无人之境，
长刀挥出时，官差连人带兵器，都被劈碎砍断。
有了刑者等人的支援，
被困在阵中的林昭，顿时松快不少，剑刃翻飞间，又放倒几个官差。
林大壮一个冲杀，便杀到为首头领面前。
那头领见林大壮杀来，咬牙道：“就是你们，杀了我弟周庆？”
林大壮冷笑一声：“原来是周庆？那没错了......就是我亲手杀的，你能如何？”
头领眼中迸出狠厉，喝令道：
“这人抓活的，其余人杀无赦！”
话音刚落，身后冲出三十多骑，全是银盔银甲的正规边军，制式武器闪着寒光。
林大壮迎着骑兵猛冲，铁拳挥出竟砸裂马首，骑兵连人带甲被震飞三丈；
刑者如鬼魅绕到马侧，长刀横扫斩断马腿，
坠马的骑兵刚起身，就被他一脚踹碎胸骨；
林昭仗着迅捷身形穿梭马群，短刃专挑骑兵咽喉、甲胄缝隙，银盔滚落间，血溅三尺。
三十骑兵的冲锋，在三人面前成了笑话，
因为马速，根本不及他们奔袭快，
甲胄也挡不住他们随手一击，兵器相撞时，骑兵手腕尽断。
不过一炷香，银盔银甲散落满地，再无活口。
林大壮抬脚碾碎最后一个骑兵的头颅，啐了口唾沫，冲那头领道：
“就这点能耐？”
头领脸色惨白如纸，握刀的手止不住颤抖，银盔“当啷”落地。
他望着满地尸骸，喉咙里发出嗬嗬怪响，
连退数步瘫坐在地，裤脚渗出湿痕：
“妖……妖怪！”
林昭身影一晃已到他面前，短刃抵住咽喉。
头领瞳孔骤缩，连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便被一刀抹了颈。
刑者抬脚踢开尸体，对林大壮与林昭道：
“处理干净，一个别漏。”
为首头领一死，剩下的官军顿时慌了神，纷纷丢了武器想逃。
可他们两条腿，哪跑得过林大壮三人？
直到最后，所有官差都被斩杀。
众人这才一屁股瘫坐在地，
望着满地尸体，粗粗一数竟有三百多具。
一辈子没见过这等场面的村民，脸上又惊又惧。
惊的是，
他们都没想到以少胜多，真给他们办到了。
喜的是，他们感受到身体的变化，
不仅力气变大了，以前的旧伤还好了。
歇了半晌，
众人自觉收拾战场，
将能用的兵器、干粮都敛了，才拖着略微疲惫的身子回了溶洞。
月已上中天，
火把在湿漉漉的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
女人们正用布巾蘸着草药水，给带伤的后生包扎；
孩童们缩在母亲怀里，眼睛瞪得溜圆，盯着大人们带回的兵器，
上面蹭落的血迹，在地上洇出点点暗红。
老村长蹲在火堆旁，烟杆抽得“滋滋”响，火星子在他满是皱纹的脸上明灭。
“溶洞不能待了。”
刑者先开了口，将染血的长刀往石壁上一靠，刀身撞出沉闷的响，
“方才杀的是边军小旗，看装束该是县里押送征兵的队伍，他背后必有大部队。
这伙人天亮不回营，不出明日，大队官军就得搜山。”
林大壮往火堆里扔了块湿柴，呛人的浓烟腾起，他粗声咳嗽两声：
“我搜了那头领的身，怀里有张地图，
标着黑风寨在西北山坳，离这儿不过十八里地，那里易守难攻，
山顶还有一片没有开垦的良田，非常适合我们现在的情况。
我的意思是不如...我们去抢个那山寨吧？”
一石激起千层浪。
“抢……抢山寨？”
一个抱着孩子的媳妇怯生生开口，指尖绞着衣角，“咱们都是庄户人，从没干过这营生……”
“不干？就得等着官军来抄家灭门吧！”
刑者打断她，目光扫过溶洞里的老弱妇孺，“只有那抢了那个山寨，你们才能活！”
“我同意！”
老村长磕了磕烟锅，烟灰落在地上，“大伙儿的粮食坚持不了多久，只有抢下黑风寨，咱们才有粮吃，才有地方躲。”
林昭靠在岩壁上，正用布条擦短刃上的血，闻言抬头：
“那我先去探探黑风寨的底细？”
“行，你就趁今晚夜色去。”
刑者点头，又对众人道，“今天大家厮杀了一天，都好好歇着。明天夜里，咱们就去抢...黑风寨！”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很多，但所有人都已经接受。
所以他们早早的睡下，养精蓄锐，好为明天的战斗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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