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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瘟来的不是病,是刀


春巡遇袭三日后,京城南坊的清晨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嚎划破。

一个老妇抱着浑身抽搐、口吐黑血的孩子跪在巷口,雨水顺着她灰白的发丝淌下,混着泪水砸在青石板上。

孩子早已没了气息,可她的手仍死死搂着那具尚有余温的小身,嘴里反复念着:“不是瘟……不是山神罚……是井水……是井水害人啊!”

没人听她说话。

街角传来稚嫩却阴森的童谣声:“西院灯灭魂不归,青衣女子带疫飞……”

几个蒙面孩童蹲在屋檐下拍手唱诵,每唱一句,就往地上扔一根染血的布条——那是从病死者身上撕下的贴身衣物。

风裹着腐臭与焦味扑进应府西厢。

窗前,应竹君静立如松,指尖深深掐入掌心,指节泛白,却未发出一丝声响。

她望着远处城南升起的滚滚黑烟,眼神冷得能凝出霜来。

“又是这一套。”她低语,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坠地,“前世我助七皇子平定北境大疫,日夜不休救治百姓,最后换来的却是‘妖女施蛊,祸乱天象’的罪名。如今,他们又要故技重施?”

她缓缓松开手,掌心留下四道月牙形的血痕。

但这一次,她不再是任人污蔑、无力辩驳的丞相嫡女。

她是应行之——国子监最年轻的病弱学子,也是玲珑心窍真正的主人。

玉佩贴在胸前,微光流转。她闭目凝神,意念沉入【书海阁】。

刹那间,外界一日,阁中已过十日。

浩如烟海的典籍在她眼前铺展。

《疫源考》《瘴疠辑要》《南荒毒经》《五行水脉图志》一一浮现。

她以惊人的记忆力梳理症状:高热、呕血、舌苔泛青、脉滑如蛇行——这不是寻常时疫,而是极罕见的“腐涎蛊”初症!

此蛊需以活人生气为引,借污秽之水为媒,再辅以特定咒术催发,方能成形。

中者三日内必狂躁失智,七日则五脏溃烂而亡。

更可怕的是,它会通过水源迅速蔓延,一旦失控,整座京城都将沦为死城。

而书中明确记载:此蛊多见于南疆邪巫之术,尤以“陆氏媚蛊门”最为精通。

应竹君眸光骤寒。

陆九阳。

那个总在王氏佛堂外徘徊、手持铜铃装神弄鬼的巫祝,竟是南疆弃徒?

他表面为王府祈福驱邪,实则借疫炼蛊,拿南坊百姓当药引?

她立即调取城防舆图与风向记录,结合病患分布轨迹逆推源头——所有病例皆集中于城南柳泉井周边,且发病时间与近日连绵春雨完全吻合。

柳泉井地处低洼,上游正经过乱葬岗与废弃化尸池。

连日暴雨导致污水倒灌,井水早已被污染。

若有人趁机投入蛊引,再散布谣言惑众,便能轻易将一场人为灾祸,伪装成“天罚”。

真相渐明。

这不是天灾,是刀。

一把披着瘟疫外衣,直插民心与她性命的毒刃。

她不再犹豫,提笔疾书三方并举之策:

一、封井清淤,焚石灰消毒;

二、全坊遍燃艾草,驱瘴辟邪;

三、熬制“净秽汤”——以金银花、贯众、紫苏、雄黄配伍,辅以少量冰片通窍醒神,正是克制腐涎蛊初期的最佳方剂。

写罢,她将药方封入油纸,交予谢砚:“匿名递至府衙,务必确保周知府亲览。”

谢砚颔首欲走,却被她叫住。

“等等。”她望向窗外阴云密布的天空,声音冷如寒潭,“若他不信医理,只信鬼神呢?”

谢砚沉默片刻:“那便是百姓的劫难。”

翌日清晨,消息传来。

周知府非但未采纳药方,反而在城南竖起血幡高坛,宣称“此疫乃不洁之女冲撞山神所致”,须请“陆天师”作法七日,镇压邪祟。

更下令封锁南坊四门,禁止任何人出入,违者以“散疫罪”论处。

而所谓作法,竟是强征病患家中女子贴身衣物,在坛上焚烧祭天。

火光冲天,哀嚎遍野。

应竹君站在府邸最高处的观景楼,遥望那一缕缕升腾的黑烟,仿佛看见无数尊严正在烈焰中化为灰烬。

“烧吧。”她冷笑,眼底却无半分温度,“你们以为焚的是布帛,是邪祟?不,你们焚的是人心。等人心死了,这城也就该塌了。”

她缓缓握紧胸前玉佩。

【书海阁】已不足以应对当下困局。

她需要更快的推演,更精准的预判。

而那尚未开启的【观星台】,或许就是破局关键。

只是开启它,需完成一项“匡扶正义”的功德任务——拯救无辜蒙冤之人。

她目光一沉,想起昨夜密报中那个名字:沈槐。

前太医院提点,因拒绝开具假诊书而被构陷入狱,此刻正锁于京兆大牢最深处,无人问津。

若她所料不错,此人便是第一个真正懂医、敢言、肯为民赴死的良医。

夜色如墨。

风停了,雨也歇了。

但城南的哭声,仍未断绝。

应竹君换下一袭素袍,取来黑衣束发,玉佩藏于袖中。

她站在镜前,看着那张苍白却坚定的脸,轻轻开口,如同对前世的自己许诺:

“这一世,我不再救人于宫墙之内。”

“我要让整个天下知道——”

“谁才是真正执生死簿的人。”

夜色如墨,浓得仿佛能吞噬呼吸。

应竹君的身影贴着高墙滑行,黑衣裹身,连发丝都被严密束起,唯有一双眼睛,在暗处幽幽泛着冷光。

京兆大牢深藏于府衙西侧,外围三重铁栅,内有巡更轮值,寻常刺客难近十步便会暴露。

可她不是刺客——她是玲珑心窍的主人,是早已将时间与命运攥在指尖的人。

玉佩藏于袖中,微温贴肤。

当她闭目凝神,意念沉入识海,眼前骤然浮现星轨流转、光影交错的虚影——那是【观星台】尚未开启,却因任务激活而泄露的一缕天机。

青光微闪,巡更路线如棋局般铺展:戌时三刻换岗,子时初一炷香空档,丑时二刻东角哨塔盲区……一切尽在推演之中。

她轻跃上檐,足尖点瓦,无声无息穿过层层守卫,直抵地牢最深处。

寒气从石缝里渗出,混着血腥与腐草味扑面而来。

铁链垂挂于壁,锈迹斑斑,尽头锁着一个枯瘦身影。

那人披头散发,胡须纠结成缕,双手被玄铁铐死死扣在墙上,可喉咙里仍滚出嘶哑怒吼:

“妖巫惑众!井水有毒!你们这些狗官,是要百姓死绝才肯睁眼吗?!”

应竹君立在阴影中,静静看着他。

这就是沈槐,前太医院提点,医术冠绝两代帝王,却因不肯为权贵粉饰太平而遭构陷。

前世她曾在冷宫听闻此人拒诊七皇子“虚损之症”,直言其纵欲伤本,触怒龙颜,终被贬黜。

如今想来,那一次拒诊,或许正是今日这场瘟疫无人敢言真相的开端。

她缓步上前,取出一枚丹药——龙眼大小,通体莹白,隐隐透出一丝冰蓝光泽。

这是她在【药王殿】虚境中以百倍时间模拟炼制的“清络丹”,虽未真正解锁药王殿,但凭借书海阁所学与玲珑心窍的反馈机制,已能借仙府之力短暂催生药性雏形。

此丹可暂缓蛊毒侵蚀经脉,为中毒者争取一线生机。

“吞下。”她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如刃。

沈槐猛地抬头,浑浊双眼瞪向黑暗中的来人:“你是谁?狱中岂容私会?莫非也是那陆九阳派来套话的奸细?”

“若我想害你,不必冒险潜入。”她不动声色,“南坊三百二十七人染疫,皆因柳泉井水被投蛊引。而你,是唯一敢说真话的医者。”

老人身躯一震,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说……柳泉井?”

“雨水倒灌乱葬岗,尸秽入源。有人趁机撒下‘腐涎蛊’母孢,再以咒术催发,伪装天罚。”她将药丸递至其唇边,“这药能护你心脉三日。若你还想活着说出真相,就信我一次。”

沈槐盯着她良久,忽然冷笑:“好一个‘真相’。可这世道,真相比瘟疫更致命。你以为我会为了多活三天,再去撞一次南墙?”

“不是为了多活三天。”她俯身,靠近他耳边,声音轻如叹息,“是为了让那些烧你同袍衣裳的人,亲眼看见——真正救人的手,是如何抬起的。”

沈槐瞳孔微缩。

那一刻,他仿佛透过这蒙面人单薄的身形,看到了某种久违的东西——不是权势,不是慈悲,而是一种近乎执拗的清醒。

他张口,吞下了药丸。

片刻后,原本急促紊乱的呼吸竟渐渐平稳下来,连铁链压迫下的颤抖也减轻了几分。

他惊疑地看向她:“这药……不可能是凡间所有。”

“它来自比人间更远的地方。”她转身欲走,却又停下,“明日午时,镇疫大典,你将在坛前受审。若你愿开口,我会让你的声音,传遍南坊每一条巷子。”

“你怎么做到?”

她没有回答,只留下一道隐入黑暗的背影。

三更将尽,残月西斜。

她翻上牢顶高墙,正欲撤离,忽觉心头一凛,似有阴风掠颈。

她猛然回首——

远处城南高坛之上,火光冲天,一人披发踏罡,赤足踩七星步,手中铜铃摇动,口中念念有词。

正是陆九阳!

而他高举的,赫然是一缕绣着淡青竹纹的布条——

“竹”字。

应竹君全身血液瞬间冻结。

那是她五岁那年不慎遗失的裙角,曾被她哭闹着要找回来。

母亲笑着哄她说:“旧物丢了也好,新命才旺。”后来她再未提起,连记忆都模糊了。

可现在,这块布,竟出现在这个邪巫手中!

她立刻明白——这不是巧合。

生辰八字、贴身衣物、常年病弱之躯……对方早已盯上她,欲以“牵心咒”炼魂控魄,让她成为这场瘟疫祭礼中最完美的牺牲品。

他们要的不只是百姓的命。

他们还要她的神魂。

指尖剧痛,她毫不犹豫咬破右手食指,鲜血滴落在胸前玉佩之上。

血珠触及温玉,瞬间化作一道青光没入其中。

识海震荡,一行古篆浮现:

任务目标:揭露谣言源头,救助无辜忠良,阻止邪祭。

任务激活。完成后解锁【药王殿】。

她闭了闭眼,寒意自骨髓蔓延。

很好。既然你们要把我推上祭台——

那就别怪我,掀了这整个神坛。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伏在京兆府衙外屋檐,屏息静听。

周知府正与陆九阳密谈,烛火映照出两人鬼祟面容。

“……只要三日内疫势不退,百姓自会信你神力通天。”周知府低声说着,接过对方袖中滑出的一袋金珠,掂了掂,满意点头,“届时将沈槐当众焚祭,正好震慑那些妄议朝政的贱民。”

“大人放心。”陆九阳阴笑,“山神已允我借命百人,只待血祭完成,疫气自消。”

应竹君冷笑,悄然揭起一片屋瓦,将一张黄纸塞入香炉——纸上墨迹森然,写着“疫鬼托梦”四字,内容只一句:

“青囊客将至,三日不解,全城皆亡。”

风吹纸动,火舌舔舐,墨痕在烈焰中扭曲如咒。

她刚欲离去,胸前玉佩骤然剧震!

识海轰鸣,一行血字浮现,刺目惊心:

“沈槐将于巳时问斩,以祭‘镇疫大典’。”

她脚步顿住,望向东边天际。

那里,第一缕灰白正撕裂夜幕。

她站在屋脊之上,黑衣猎猎,宛如执笔判官。

嗓音冷如霜刃,轻轻落下:

“好啊,那我就让你们的祭台,变成我的登高之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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