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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殿一问压千言,病骨藏锋谁敢先


文华殿内,檀香袅袅,青烟盘旋如龙蛇游走,在金砖地上投下斑驳影迹。

应竹君缓步入殿,青衫素袍,身形清瘦,仿佛一阵风便能吹折。

可那脚步,却稳得惊人——不疾不徐,落地无声,偏又似踏在人心之上。

群臣垂首,屏息凝神。

今日策论面圣,本是例行考核新晋学子才学,却因三日前那篇《安边策》掀起波澜。

尤其“兵不在多,在精;将不在勇,在驭”一句,竟被皇帝亲口赞为“切中时弊”,连几位老尚书都暗自称奇。

而执笔之人,不过一介病弱寒门子,名唤应行之。

此刻,天子端坐龙椅,目光如炬,扫过满朝朱紫后,终落于她身上。

“听闻你《安边策》中有‘以商制战’之论,朕不解——”帝王声线低沉,字字如锤,“若开互市,岂非资敌马匹粮草?”

满殿寂静,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这是考问,更是试探。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敢提此等逆流之策,若答不上来,便是狂妄;若答得肤浅,便是沽名钓誉。

应竹君未急答。

她只是轻轻咳了两声,指尖微颤,唇角溢出一丝血痕,随即用袖掩去。

这病态恰到好处,既显孱弱,又添几分悲慨。

她抬眸,直视天子,眼中无畏,亦无惧。

“陛下所虑极是。”她声音清冽,如泉击石,“然臣以为,禁贸如堵江河,愈堵愈溃;不如疏而导之。”

话音落,她自怀中取出一幅亲手绘制的北境商路图,展开于玉阶之下。

图上山川走势、关隘分布、部族聚居之地皆标注清晰,连私贩常走的暗道也以红线勾勒。

“今戎狄缺盐铁、布帛,我缺良马。”她指尖点图,语速平稳,“与其纵私贩横行,耗国税、乱边民,不如设‘边贸司’专管,明定交易之法:三等马换一斤精盐,五张牛皮换一匹粗布。利在我手,则控其命脉。”

殿中一片死寂。

几位主战派将领皱眉欲言,却被身旁同僚悄然按住手臂。

皇帝俯身细看图卷,眉峰微动。

“若彼违约强夺?”他再问,声音已带冷意。

她唇角微扬,笑意淡得几不可察。

“那便断市三月,闭关锁城。”她语气平静,却字字如刀,“彼无盐然民乱,无布则军寒。且可令沿边百姓屯田自养,三年成军,十年可反压其势。此非战而胜之,乃以势压之。”

此言一出,殿中数位老将频频颔首。

兵部侍郎低声叹道:“此策务实可行,非纸上谈兵者能及。”

林御史当即出列,拱手奏道:“启禀陛下,应公子年少而思深,所论皆有据可依,非空谈妄议之辈。如此良才,当予重用!”

皇帝终于动容,目光在她身上久久停留,终是点头:“卿年少而识见深远,堪当大任。”

话音未落,内侍捧来紫毫笔一支,笔杆雕云龙纹,笔尖泛银光——此乃御赐之物,唯有参与殿试策问录名册者方可持有。

应竹君跪地谢恩,动作缓慢却一丝不苟。

她接过紫毫笔时,指节微微发白。

不是因为虚弱,而是克制。

退殿途中,廊庑深长,光影交错。

孙舍人迎面而来,面容温煦,笑容谦和:“应公子留步。”

她驻足,低头抚袖,姿态恭谨。

“太子殿下听闻公子对策,极为赏识。”孙舍人语气温和,“欲邀您赴东宫夜宴,共议国事。”

一句话,看似礼遇,实则逼迫。

太子拉拢新人,向来不容推辞。

拒,则失宠;从,则入局。

她沉默片刻,似在挣扎,终是低声道:“学生体弱,恐难久立宫中……但既蒙厚爱,愿献《储君七诫》一篇代谒。”

孙舍人心头一凛。

这不是推辞,是回敬!

他看着眼前这病弱少年,忽然觉得那单薄身影如渊渟岳峙,令人不敢轻觑。

当晚,文章送至东宫。

太子览毕,脸色骤变。

“戒结党以损公,戒近佞而远贤”数句,字字如针,直刺肺腑。

他怒掷于地,厉声喝道:“竖子安敢讽我!”

左右无人敢言。

良久,太子冷笑一声,眼底阴霾密布:“盯紧他,别让他进了前三甲。”

与此同时,丞相府偏院,灯火未熄。

应竹君卸去冠带,独坐镜前。

铜镜映出一张苍白面容,眸光却冷如寒星。

她指尖抚过腰间玉佩,低语轻喃:“今日一步,踏入漩涡中心。七皇子查我履历,太子忌我锋芒,九王赠我旧档……各方势力,皆已落子。”

窗外月色如霜,照见她唇边一抹极淡的笑。

“既然棋局已开——”她缓缓闭眼,气息沉入丹田,“那便让这场风雨,来得更烈些吧。”

下一瞬,玉佩微光一闪,识海深处,【书海阁】的大门,悄然开启。

文华殿的余音尚在耳畔,丞相府偏院却已沉入一片幽寂。

夜风穿廊,吹得檐角铜铃轻响,如叹息般回荡在寂静庭院中。

应竹君坐于镜前,指尖仍残留着紫毫笔冰凉的触感——那支御赐之物,此刻正静静躺在妆匣暗格里,与一枚温润玉佩并列。

她闭目凝神,心念微动。

刹那间,天地无声,万象褪色。

眼前景致骤然变换:青砖黛瓦化作白玉阶台,冷月寒光转为星河垂落。

【书海阁】——这方由母亲血脉唤醒的仙府秘境,在十倍流速的时间中悄然运转。

千卷古籍浮空陈列,字字泛金,墨香如雾弥漫四野。

“三日之后便是春闱初试放榜,”她在心中默语,“而真正的战场,才刚刚拉开帷幕。”

她没有浪费一刻。

身形一掠,直入藏策深处。

历代状元殿试文章尽数浮现眼前:或引经据典、气势磅礴;或条分缕析、滴水不漏;亦有锋芒毕露、针砭时弊者。

她逐篇细读,目光如刀,剖解结构、揣摩语气、推敲用词,仿佛能透过纸背窥见当年金殿之上帝王神色、考官眼神。

与此同时,识海深处一道微光闪现——那是数日前【观星台】初启时捕捉到的气运波动。

三位即将执掌此次春闱的副主考,其命格轨迹曾在星象中短暂交汇。

一人头顶文曲微光,显是嗜好典故渊源、考据精详;一人周身秩序井然,气脉严整,必重逻辑严密、章法森然;第三人则眉心隐有厌火之象,最恶浮辞虚饰、华而不实。

“三人偏好各异,若只投其所好,则易失格局;若强求统一,则恐被斥偏颇。”她低声自语,眸光忽明。

于是,她提笔开稿。

第一稿,以《盐铁论》《贞观政要》为基,广引三代至本朝旧制,洋洋洒洒万言,专取第一人所喜;第二稿则层层递进,设问破题,环环相扣,务求逻辑无懈可击;第三稿删繁就简,直指要害,句句如刃,宁折不弯。

三稿成后,她并未择其一而用之,反而静坐良久,将三篇精髓熔于一炉,终撰成一篇《治本策》。

文中开宗明义:“天下之乱,起于吏浊;百政之废,根在权私。”继而提出设立“风宪院”,独立监察六部九卿,不受宰辅节制,直奏天子。

更进一步,她大胆建言——将皇庄田产收归国有,划为“义田”,岁收用于赈灾、助学寒门子弟科举赴考。

写至此处,她笔尖一顿,血珠自指尖渗出,滴落宣纸,晕开如梅。

“这一策,是要动龙鳞的。”她轻声道,“但若不敢言,又何谈改局?”

正欲封笔,院外忽传细微脚步声。

不多时,贴身侍女悄启门户,低语:“沈公子在外,执意求见,说有急事。”

她眉梢微动,披衣起身。

沈明远立于月下,素袍染尘,神色凝重。

他双手递上一封密函,声音压得极低:“裴砚卿联合太学十余人,拟于放榜前三日联名上书,指控你《安边策》剽窃北地流民旧文。更有‘证人’供词附呈通政司,三日内便可递入御前!”

空气骤然凝滞。

她却不惊,只缓缓接过信笺,借月光扫过几行伪造笔迹,唇角竟浮起一丝冷笑:“果然是他。”

“你知道是谁?”沈明远愕然。

“去年国子监学田贪墨案,我亲手揭发的管事赵五。”她眸光如刃,“此人被判流徙,却被裴家暗中接回,藏身西市别院。如今每日酒肉不断,还敢称‘为民执言’?”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入房,唤来心腹谢砚:“明日混入西市乞丐群中,寻那赵五踪迹。他嗜酒如命,醉后必吐真言。录下他亲口承认受赂作伪证之语,一字不得遗漏。”

沈明远震惊:“你要反制?可若贸然出手,反落人口实……”

“我不出手。”她坐在灯下,指尖轻叩桌面,声如寒泉,“我要他们自己跳出来。”

次日清晨,天尚未亮,都察院值房便收到一封匿名密函。

林御史亲自拆阅,见其中不仅附有完整供述录音竹简,更有赵五出入裴家别院的街坊画押证词。

随函仅八字:“士林清誉,不容玷污;然攻讦之道,亦需凭据。”

与此同时,国子监公告栏前人头攒动。

一张素纸张贴其上,无激愤之语,无自辩之辞,唯列时间线清晰:某月某日《安边策》成稿于书院草庐;某日呈交山长审阅留底;某日刊载于《学林辑要》;而所谓“流民旧文”,查遍北境近五年文书档案,竟无一字相符。

末尾一行小字,平静却如雷贯耳:

“若诸君执意以谣言杀人,请先问良心安否?”

人群哗然。

有人怒斥裴党卑劣,有人羞愧低头。

待裴砚卿闻讯赶来欲撕告示时,一群太学生竟围上前质问:“你那证人可敢当面对质?若有冤屈,为何不见刑部立案?”

他面色铁青,拂袖而去,背影狼狈如败军。

宫中,九王府书房烛火未熄。

封意羡手持密报,目光停在最后一句评语上:“应行之不动一刀一卒,反手诛心。”

他闭目良久,终是低笑一声,喃喃道:“这一局,他不是在争功名……是在练刀。”

窗外晨曦微露,朝霞染红半壁宫墙。

而丞相府内,应竹君端坐案前,手中正捧着一份刚送来的名单。

她缓缓展开,目光一寸寸扫过纸上三个名字。

礼部尚书亲任主考,不出所料。

副考三人,皆出自当朝三大世家——裴氏、崔氏、柳氏,门生遍布,权柄深植。

她的手指轻轻点了点最后一个姓氏,唇边笑意渐深,却又冷得刺骨。

“原来如此……”她低语,“这才只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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