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厮混
谢泠瞪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
陈苻嵇：“不想就出去。”
谢泠果断伏下身，小幅度地钻进了被子里。
陈苻嵇是谢家保姆的儿子。
两个人一起长大，之前称为兄妹，也就是18岁成年那一晚，发生了关系。
后来他们躲着家长，背地里断断续续厮混了三年，直到谢泠遇上程予安……
算是一见钟情。
她发誓要拿下这个男人！
陈苻嵇家世背景不行，不在谢泠择偶的范围内，就算真的见了父母，也会分开。
好在他乖觉，并没有因为这事纠缠她，反而自觉地撮合他们……
谢家的一条狗。
外面的人曾这样地评价陈苻嵇。
但其实用“谢泠身边的一条狗”，恐怕更为合适。
过去一年，他一直在秘密给她办事。
不管是什么，都有办法做成。
有时候谢泠怀疑，她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有办法给她摘……
半个小时后。
谢泠从被子里钻出来，陈苻嵇侧躺在床上，被单虚虚地掩盖下身，体贴地给她递了一盏茶。
“漱漱口。”
谢泠没拒绝，直接道，“你替我去一趟芜州。”
陈苻嵇倒也没有因为她这事后翻脸不认人的姿态恼怒，看着她，漫不经心地发问：
“所以，如果真是……你准备怎么办？”
怎么办？
谢泠压根没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一个女孩子，在谢家本来就没什么话语权，她管得了谢斯衍的事吗？
但是……
谢泠咬唇。
陈苻嵇还想说什么。
谢泠率先开口，“你先给我查清楚再问。”
——
陈苻嵇乘私人航班去的芜州。
这些年他跟在谢斯衍身边，势力愈发地大。到了地址，他给一个神秘号码发消息：
【你在哪儿？】
对方过了许久，才回复：【周家的私人园林。】
【方不方便我过去？】
对面没回。
陈苻嵇就当作他答应了。
他堂而皇之地搞了一辆车，超跑，置办了一下行头，才按照地址追过去。
周家园林坐落于芜州城西。
闹中取静。
园林内一派江南景致，在冬日却显得精巧有余，气势不足。
管家在前面引路，陈苻嵇跟着穿过园林。
他打量四周。
九曲回廊蜿蜒于碧波之上，冬日水面结冰，基本没什么看头。倒是廊下悬着两只鎏金鸟笼，里头还养了画眉。
“这里平时里有人过来？”
管家回头，姿态恭谨，“周少爷不来。但是偶尔会招待他的朋友和客人。”
陈苻嵇对这话有所保留。
周叙身居京城，有什么朋友要搞到芜州来招待？怕不是专门买了来，给谢斯衍当行宫用的。
但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沉默跟着人往前走，
转过影壁，正厅前摆着一扇紫檀木雕花屏风，上头绘着《溪山清远图》。
屏风后隐约可见一道修长的身影。
在品茶。
陈苻嵇立在阶下，垂首道：“谢泠托我查个人。”
园内一时寂静。
唯有风过竹林，沙沙作响。
过了许久，屏风后才传来一声轻叩，瓷杯与托盘相触，发出清脆的声响。
“查谁？”那声音如山涧清泉。
陈苻嵇抬眼。
屏风上的山水画中间透出一截冷白手腕。
他直接绕过屏风，走了进去，笑呵呵地立在谢斯衍的面前：
“斯衍，谢泠怀疑你大过节的不在家，是出来找女人了。”
他笑得狡黠。
眉眼弯弯，给英俊的面孔添了两抹色彩。
谢斯衍漫不经心掀了下眼皮，“她的事，你也管？”
陈苻嵇没理会他的阴阳，直接问：
“我要怎么说？”
……
芜州的冬日，一派萧索。
陈苻嵇办完正事后，也没急着离开，而是命管家给他找了一间厢房。
“陈先生，这里日日有人打扫，地暖从十月起就开着，您如果还有吩咐，随时叫我来。”
陈苻嵇说了句“谢谢。”
人走了。
他扫视了一眼四周，拨通了一个号码。
铃声响过三声，没人接。
他索性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佣人喂鱼。
这里的冰面没上冻，大概是被人专门用工具破开了。几个佣人在拿着鱼食，池塘里的大锦鲤一拥而上，吃的正欢。
——
慕嘉吃过晚饭，上了床。
陈丽芳突然推开门。
“嘉嘉，今天隔壁邻居有人说，看到你昨天跟一个男人站在家属院外……林诺人挺好，你心里有分寸吧？”
慕嘉精神一紧。
片刻后，意识到大概是那天同谢斯衍争吵，被邻居给瞧见了。
她抿了抿唇。
“他是我的……甲方，过年期间有个项目，要跟我复核一下细节。”
说完，还补充道，“嗯，那车他们应该也瞧见了，是京市的车牌。”
陈丽芳不疑有他，嘴里喃喃，“这大城市确实不好混，大过节，也要忙工作，诶，女孩子家还是赶紧结婚……”
慕嘉“嗯”了一声，没吱声。
大城市确实不好混，但是结婚她也不想那么快。
慕嘉觉得，这大概属于两代人之间的代沟。
对于陈丽芳那一代女人，结婚嫁人意味着组建小家庭，有丈夫稳定的收入来源兜底。
但事实上，父亲创业了半辈子，也没有落下什么，至今他们还住在这处老旧的家属院小区。
新一代的思想，确实不一样了。
但慕嘉没选择跟母亲拌嘴，他们身处芜州，思想到底比不上京沪。
争论这种事，徒生事端。
慕嘉如此想着，“嗯嗯”附和几句后，就转身上了床。
等到快入睡，手机震动两声。
突然有人发来了一则小视频。
迷糊中，她摸索着手机，也没意识到外放了什么，等听到熟悉的说话声音时，才翻身打开床头灯。
手机上，赫然播放着一则监控录像。
电梯轿厢内，男女紧搂在一起，恨不得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丽，男生一边搂着对方，还一边撩起她的头发，凑到女生耳边说着什么，片刻后，镜头切换，场景变成了酒店套房门前的长廊，男女都衣衫不整，但姿态亲密，手挽手。
“叮”地一声刷卡声响。
两个人搂着进房间去了。
视频的上方，显示着监控数字：
XXXX年XX月21日。
是他们准备乘坐高铁回家的头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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