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想立刻出去
“嘉嘉，你怎么了？”
宋明西小心地看着慕嘉的脸色。
“没，没什么。”慕嘉揉了一下眼睛，站起身，“坐久了，我起来活动一下。”
她今天一天，就陪着宋明西待在医院里。
在病床旁边，都坐僵了。
宋明西生病的消息，没告诉太多人，本来这个圈子看她笑话的就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咚咚，”外面有人敲门。
慕嘉下意识起身，过去打开门。
门外站的竟然是周叙。
周叙看到来人，不显得惊讶，他率先伸出手，把怀里抱着的一捧小雏菊花束递给慕嘉，声音低沉，似乎交代——
“我来看看她。”
“哦，好。”
慕嘉茫然地接过花，走到旁边，将小雏菊插入花瓶里。
视线里，周叙已经在病床边坐下，双手交握又松开，神色隐隐有想说什么，但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踯躅。
“我去打点热水。”
慕嘉意会，起身，给两人关上房门，让出独立的空间来。
两相沉默了一会儿，在宋明西狐疑的视线内。
周叙深呼吸一口气，“对不起，”他猛地道，“我需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宋明西眨眨眼睛，疑问的意思。
说真的，他们俩接触特别少，都不是很熟，她会认识他跟谢斯衍，真的是通过池曌。
但是以她跟池曌的关系……更别提跟他的朋友多么交好了。
“那个馊主意，”周叙声音艰涩得像是在挤牙膏，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深呼吸一口气，“是我出的。”
宋明西缓慢地瞪大双眼。
周叙索性一鼓作气，都不敢看她，闷着头道，“对不起，我没想到池曌会做得这么绝……他当时问我怎么样退婚最好，我随口说自己退肯定不行，要想办法让对方提出来。”
“然后他就问我怎么让对方提，我……就把实操方法给他讲了。”
“……”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宋明西的脸色越来越冷。
窗外的阳光不知何时被云层遮住，病房里骤然暗了下来。
周叙不敢看宋明西的表情，自顾自地继续忏悔，“我真该死！”
“其实我早些时候就该意识到的，那次斯衍玩浪漫，我看到那个人，觉得很眼熟……”
“但我当时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之间酒局上见过……”
他转过脸来，素来不可一世的人，脸上头一次露出那种“祸惹大了”的表情，“要不你说个方案。”
他转过身来，看着宋明西，“只要能补偿到你，让你好受一点，也行！”
宋明西简直不想跟他说话了。
他们一个两个，就没有好东西。
宋明西忽然想到什么，盯着他的脸，缓慢地开口，“这件事……谢斯衍也知道吗？”
“不……没，他不知道。”
周叙赶忙找补，“这件事只有我跟池曌知道，真的不关慕嘉跟谢斯衍的事！”说完，周叙快速了看了一眼病床旁边吊瓶上的字。
宋明西躺回去，大概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过来了。
担心自己在慕嘉耳边吹风，影响哥们儿的感情，又因为自己现在躺床上了，弄不清情况，害怕闹出人命，简直言之，怕她因为丢脸不想活了。
慕嘉抿着唇，不再看人，“确实有一件事，需要你做。”
“你说。”
“现在出门，左拐，直走……”
“好——”周叙话接到一半，忽然一窒，意识到，转过头，“不是，我是认真想补偿你的。”
“所以？”
宋明西苍白的脸跟他对视，“你能娶我吗？”
周叙语塞。
漫长的沉默，宋明西合上眼睛。
都一样。
池曌不舍得放弃大明星，周叙也不见得舍得放弃小明星，虽然他玩的挺花的，女朋友换的勤快，但不意味着就要步入婚姻的牢笼。
“出去吧。”
她说，“让我静静。”
——
周叙最近日子不大好过。
大明星嫁豪门一向是津津乐道的话题，池曌的婚礼日期越来越近，宋明西宛如被架在火上烤，舆论一塌糊涂。
周叙愈发显得焦灼。
自己好哥们儿还被关在家里，他身边现在连个商量的人也没有，程予安还因为慕嘉的事情跟自己闹掰了。
周叙不得不怀疑自己做人太失败了。
一个下午，他又跟慕嘉打电话，压低声音询问，“宋明西的病怎么样了？出院了没。”
慕嘉接到这个电话时，十分好奇，当听到他在电话里过问宋明西的情况，内心的疑惑就更高了。
他们什么时候，是这种时刻关心病情的关系了？
“没有。”
慕嘉还是在电话里老实地说。
其实，宋明西的病已经好差不多了。
本来就只是淋雨感冒，输几天液，就差不多了。
但医院环境比较安静。
宋明西身边最近都闹哄哄的，各种看热闹的不说，父母给的压力也大，回家休息不好，索性就多住几天了。
周叙听到这话，罕见地沉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落地说了一句“好”，挂断电话。
这则莫名其妙的电话，很快被慕嘉抛之脑后。
晚上，看完宋明西，慕嘉回到公寓里。
她刚洗完澡，手机嗡嗡震动。
小兔子在客厅里闹腾，它现在熟悉周围环境了，也对跟它共同生存的生物感到好奇，不一会儿，就趴到了浴室的透明玻璃外面。
慕嘉听到手机声响，赶紧裹着浴巾出去。
然后看到了谢斯衍的来电。
视频电话。
慕嘉手指一抖，误触了接听键。
很快画面中出现一张出挑的俊脸。
谢斯衍的背景还是昏暗的，他席地而坐，在蒲团上，目光直勾勾盯着她的胸。
慕嘉朝下一看，因为刚洗澡出来，身上只裹着浴巾，她整个肩膀和锁骨都露出来。
平直的直角肩出现在视频中，配上这一样一张唇红齿白的脸，因为滤镜的缘故，有种致命的纯欲感。
下面沟壑若隐若现。
慕嘉看到屏幕对面的谢斯衍一个吞咽的动作，喉结滚了滚。
他视线直视她，手解开了领口，嗓音沙哑，说了句什么。
慕嘉捂住脸，将手机挪开，但刚才那句话她听清楚了——
“真想立刻出去，办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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