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东窗事发
慕嘉听着他说。
“我跟谢泠离婚的消息，仍旧瞒着两家，现在还没人知道。”
他垂下眼眸，几分盘算的意思，“所以两家还是默认，由谢泠照顾我。但我醒了之后，她不可能天天过来了。”话说到这里，抬起眼，打量她的神色，“你这几天，能不能来帮忙照顾一下我？”
慕嘉脸上露出迟疑的神色。
一时间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程予安把她这表情看在眼里，笑了一下，“我现在人在病床上，也做不了什么……不用天天来，只是偶尔过来一下，可以么？”
神情祈求。
慕嘉没有了拒绝的余地。
只好道，“那我看看自己的时间。”
“好。”
这个话题很快揭过。
第二天，程予安就给她打来电话，说的是之前出租车司机的事，“警方锁定了嫌疑人，昨天联系我了，可能需要你出面指认。”
慕嘉听着。
“电话里三言两语说不清，嘉嘉，今天下班你有空过来么？”
慕嘉还能说什么？
她只好说“行”，从公司早走了一会儿，赶到医院。
谢泠的确没来过了，她刚步入走廊，就听两个护士议论，说312病房的伤者，最好还是通知到家属，不然一天都没有人照应……听着，慕嘉顺手推开312的病房门。
程予安看到来人，脸上很快露出微笑：
“嘉嘉，过来坐，要不要吃个苹果？”
病床旁边的床头柜上，摆着果篮。
慕嘉走过去，问他，“你想吃么？”
程予安本来想摇头，目光落到她身上，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
慕嘉就拿了两个苹果。
清洗干净后，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削皮。
她心不在焉的，手几次差点被刀划伤，被程予安看出来，“工作不顺利？”
慕嘉愣了一下，“哦，没有。”
她脑海里想着谢斯衍。
一个苹果很快削好，被她递给程予安。
程予安的目光，却落在剩下的那个苹果上，“你不吃？”
“你吃吧。”
慕嘉兴致缺缺，还是陪着程予安聊了天，夜幕降临，她才往家里走，路上，接到宋明西的电话，“嘉嘉，最近在忙什么？”
宋明西的语气略有吞吐。
慕嘉以为她是想分享新婚，“我没在忙。”
宋明西“唔”了一声，听见慕嘉问她，“你想说什么”之后，连忙否认，“没有。”
“就是打个电话过来，问候一声。”
——
慕嘉看顾了程予安一周。
也就是工作日下班过去探望一下，但程予安的态度，却越加殷勤热络。
周一。
完全处理完上次的报警事件，慕嘉在离开病房前，坦途心迹，“我最近比较忙，可能不能天天过来了。”
程予安很快点头。
“好。”
慕嘉又问，“你还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
她的潜台词很明显，程予安在她临出门时，忽然叫住她，“嘉嘉，我之前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慕嘉“嗯？”了一声。
程予安直视着她的眼睛，“跟我复合。”
慕嘉瞬间后悔，没有早点走。
她摇头，语带为难，“我想，我之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程予安得到了意料之内的答案，神情却没有片刻松动，“嘉嘉，”他沉下声音，“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在慕嘉探究的视线里，他一字一句道：
“斯衍在相亲了。”
……
慕嘉从病房夺门而出。
路上，脑海里不断回荡着程予安的话，“他在同沈家千金相亲。圈子内外都传遍了，那个小姑娘年纪小，但是处事殷勤，哄得谢母开心，两个人最近出双入对……”
后面慕嘉没再听了。
她回想起，宋明西屡次三番的欲言又止。
盛夏，正午。
慕嘉按照程予安给的时间、地点，出现在旋转餐厅门外，侍应生谨慎过来询问她有预约餐位吗？她视若无睹，透过玻璃门朝里面看过去。
身形高大的男人坐在餐桌，森凉目光落在对面女孩的身上。
沈星初小嘴里念叨着，一边在翻菜单，“这里的菜都吃腻了……”
“腻了就饿着。”
谢斯衍流露出几分不耐，伸手过去，欲从她手里将菜单拿走。
沈星初反应很快，在人伸手过来时，火速地拿开菜单，脸上几抹得逞的笑意，“腻了，不代表不宰你。”
她很快抬手，叫来侍应生，“把这里最贵的菜，什么鲍鱼、海参、帝王蟹……都给我来上一份吧。”
两个人的互动落在旁人眼里，俨然是一对男方年长女方几岁的热恋情侣。
沈星初娇蛮可爱。
刚进门就有人注意到，周围不少的目光，若有似无落上这一对碧人。
沈星初本人也意识到了，放完话，就笑着在桌下踢了谢斯衍一脚，“喂，等会儿你不会不买单吧？”
还没问出个所以然，慕嘉走进门来，顺手抄起旁边桌上的杯子，泼了谢斯衍一脸水。
冰凉的液体顺着谢斯衍优越的下颌线条滑落，水痕蜿蜒过薄削锋利的喉结，在白色衬衫的领口洇出一片湿痕，，紧紧贴在锁骨上。
谢斯衍瞬间站起身，脸上还沾着水渍，却不见丝毫狼狈，反而透着一股危险的压迫，眉头微蹙，“慕嘉？”
慕嘉转身便走。
沈星初不怕事大的对他开口，“斯衍哥哥，你去处理吧。我会乖乖的。”
谢斯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抬脚追出去。
餐厅的氛围，被这突如其来的插曲点燃，方才还只是暗中打量，此刻已经堂而皇之。
沈星初倒算淡定。
侍应生过来询问她是否继续上菜，她“唔”了一声，“我又不是买不起单？”
说着，嘟囔，“回去找他报销好了。”
慕嘉踩着高跟鞋出门，匆忙摁开电梯。
电梯门在她视线内，缓慢地关闭。
她呼吸着，脑袋却像浆糊一样，就这么一道麻木地走到一楼大厅。
身后的人终于追上来。
谢斯衍紧攥她手腕，垂眸，胸腔起伏：
“我可以解释。”
“你不需要解释了。”
慕嘉甩开他的手，扭头就走。
奈何叫的车没到，她只能孤身一人、等在路边。再度被谢斯衍追上，他从车上下来，一把捞过她的腰，迫她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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