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我们……生个孩子吧。
挂断电话，谢斯衍沉默了一会儿，拨通一个号码，沉着嗓音，“给我查一下，慕嘉现在在哪儿。”
——
飞机降落在洛杉矶国际机场，是下午三点。
小窗刚打开，刺眼的阳光，就透过舷窗洒进来。
慕嘉眯起眼，看着跑道上蒸腾的热浪。
——这里，跟芜州阴雨绵绵的天气截然不同。
她提前定好的公寓，位于LA一栋安保森严的高层，推开落地窗，就能望见远处的好莱坞山。
第一天晚上，慕嘉蜷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睡在落地床垫上，听着楼下警笛声与街头艺人的萨克斯风混杂在一起，直到凌晨，才昏沉地睡去。
迷迷糊糊中，还在想着自己此刻在异国他乡，命运真奇妙。
适应新生活的节奏，比她想象的快。
次日清晨，阳光穿过百叶窗。
慕嘉爬起床，给自己煮了一杯黑咖啡，端着杯子站在阳台，看楼下西装革履的金融精英们匆匆走过，享受难得的度假时光。
因为无聊，慕嘉给自己申请了一个学位，时间紧急，她没准备，所以未考出语言成绩，先就读了语言学校。
有语言课上的同学，约她去SantaMonica海滩。
慕嘉坐在海滩上，看着旁边的老旧摩天轮旋转。
——
“谢、谢总，慕小姐出国了，我这里调到一份出入境记录……”奉命去调查的人回复地很快，但嗓音有些结巴，“可能跟夫人有关。”
谢斯衍的指节骤然收紧，握着的笔尖，在文件上洇出一团墨迹。
“说清楚。”
“是昨天的航班，目的地洛杉矶。”调查员咽了咽口水，“购票信息显示……付款方是谢夫人名下的基金会。”
办公室的温度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谢斯衍缓缓松开钢笔，金属笔身砸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中建集团总部办公室内，谢斯衍眯着眼睛，周围气压降低了几个度，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轻笑了一声，夹杂着自嘲。
原来在这里等他。
订婚才是开始，而不是解决的关窍。
“继续查。”他声音十分平静，带着浓重的压迫感，“我要知道程玉给她安排在了什么地方，住在哪个区，具体地址在哪儿。”
京市往年在这个季节，暴雨总是不期而至。
谢斯衍抬眸看着外面阴沉的天气，心动怒意涌动。
原来那天晚上的主动，不是什么和好如初，是告别。
电话对面，还在犹豫着询问，是否要避开夫人，谢斯衍已经按下内线电话：“备车，我要回老宅。”
他扯松领带。
眉眼的褶皱若隐若现，“顺便通知北美分公司，近期可能过去视察。”
海浪打湿脚踝。
躺在沙滩上的慕嘉，后知后觉惊醒，周围人群早已四散，只剩下一排沙滩椅放在原地。
她起身，赤脚踩在沙滩上，往岸边走。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宋明西的微信视频请求跳了出来。
慕嘉盯着那个闪烁的头像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嘉嘉！你去哪儿了？”
宋明西的声音几乎要穿透扬声器，背景里还能听到小兔蹦跳的动静，“我刚接到房东电话，说你退租了？但还有好多家具没搬走……不是只是回芜州一趟吗？”
慕嘉将手机镜头，转向窗外洛杉矶海景：“我在国外。”
视频那头，突然陷入诡异的沉默。
慕嘉转回镜头时，正好捕捉到宋明西震惊到失语的表情
她的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你……”倒也不是不能出国放松，但是这也太突然了，宋明西的视线在慕嘉身后的异国街景上扫过，“发生什么事了？”
慕嘉垂眸整理了一下衣服，穿上沙滩拖鞋，往街道走了，“谢斯衍的妈妈找我了。”
一语胜千言。
宋明西顿时明白了，她紧攥着兔粮包装，“她威胁你了？”
“算是吧。”慕嘉的嗓音轻飘飘的，但宋明西懂她背后的委屈，“工作上出了一点纰漏，被审到了，她就借故要求我离开。不然证据上交证监会，我的职业生涯断送不说，可能还要进去。”
慕嘉看到宋明西严肃的表情，安慰她，“没事，现在也挺好的，她许诺我名企职位，说不定我梦想的大摩要实现了呢。”
“嘉嘉……”宋明西的嗓音有些发颤，“你确定那些所谓的纰漏，不是程玉……”
慕嘉唇畔扬起一抹故作轻松的弧度，“追究这个没意义了，我已经接受了她的条件……”
宋明西知道，她大约是下定决心了。
她刚挂断电话，就看到身后周叙走进来，他随意将千鸟格西装外套丢沙发上，单手拎起咬着自己裤腿的小兔，问宋明西，“这玩意儿，慕嘉什么领走？”
天天在花园里，自己种的珍贵品种花卉都被祸害了，周叙皱眉，语带控诉，“我托人重金从荷兰空运的郁金香球茎，全被它刨了出来。”大有一副你看着办赔偿的姿态。
宋明西抬眸看了他一眼，注意到他身上那套骚包的格子西装，皱了皱眉，“你最近怎么天天回家？”
周叙挑眉，干脆把小兔往她怀里一塞，语气颇不赞同，“这算什么话？我的家，我还不能回了。”
小兔似乎还没习惯环境的转换。
还在抬着小脑袋，找方才周叙西装裤的触感。
周叙低头跟它对视，故作凶狠警告，“再敢啃我的高定西装，明天我就让厨师做红烧兔头。”
“起开。”
宋明西抱着小兔，转了个身，护短的意思很分明，躲避着他的魔爪，“小团子，记住，那是坏人，不是爸爸。”
周叙听到爸爸这两个字，莫名有一股异样滑过心间，而宋明西，已经抱着团子，往外面去了。宋明西将小兔放在了围栏里，远离周叙的郁金香球茎所在的区域，而后起身，一转身，没留意，撞到紧跟着的周叙身上，“你……”
周叙下意识扶住她的腰，忽然鬼使神差，“我们……生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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