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我想象中的老婆，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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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斯衍留学过，自然不至于不会削土豆。
他只是愣愣地看着手上的土豆，突然感觉这样子，好像两个人已经结婚，过的婚后生活。
这个念头让谢斯衍的手微微一顿。他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
“不是说胃不舒服么？”
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转换了话题。
慕嘉正在处理牛肉的手停下来。
她没想到谢斯衍还记得方才在更衣室，她随口胡诌的理由，没想自己挖的坑、会在这时候等自己，慕嘉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应。
两相寂静，厨房里只剩下水龙头滴水的声音，嗒、嗒、嗒，像是某种倒计时。
慕嘉侧了侧脸。
“就是因为胃不舒服，”她小声地回答，刀尖无意识地在案板上定住，牛肉已经被切成块了，慕嘉给他慢条斯理解释，“才想现在做点养胃的，比叫外卖好……”话说到一半，她耳尖悄悄红了起来，推着他，“你不会的话，就先出去吧。很快就做好了。”
谢斯衍盯着慕嘉的样子，莫名脑海里浮现洗手做羹汤这几个字。历来心爱的女人为自己下厨，都算是很多男人追求的一项乐事。
谢斯衍没往外走，慕嘉察觉他的意思，目光落在谢斯衍手中的土豆上，“你会削土豆吗？就是用这个转刀……”说着，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削皮器，小心翼翼地塞进他手里。
“你看，要这样……”
她凑近一步，纤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微微调整姿势。
谢斯衍能闻到她发间淡淡的茉莉花香，混合着厨房里飘散的食材清香。
“把土豆靠近刀片，然后……”
慕嘉专注地讲解着，完全没注意到两人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谢斯衍心猿意马，垂眸就能看到她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讲解完，谢斯衍没动，慕嘉握着他的手，去转，弄完，她抬眼想确认他是否理解，却猝不及防地撞进一双深邃的眼。
谢斯衍不知何时心思已经完全没在手里的土豆上，而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开合的唇瓣，
“谢斯衍？你有在听……”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温热的唇精准地覆了上来。
慕嘉惊得睁大了眼睛，连带手中的削皮器“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
谢斯衍的吻来得突然却温柔，带着淡淡的酒香，让她一时忘了反抗。他的手掌轻轻托住她的后颈，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
慕嘉如梦初醒，略微慌乱地后退一步，后背抵上了冰凉的冰箱门，但没有抗拒。
她红着脸，承受着这个吻。
两个人身上都不算太清爽，谢斯衍手里还拿着带着土的土豆，是慕嘉从菜市场小摊贩处买的，打折价。
就这么亲了有一会儿，两人的唇瓣若即若离，辗转厮磨，慕嘉的脸颊早已染上绯色，当谢斯衍终于退开时，她连耳根都红透了，慌忙转过身，好了，你应该听清楚了吧？”她的声音轻颤，故作镇定地指挥他，“去做吧。”
这语气，活像叮嘱幼儿园小朋友做手工作业。
——
谢斯衍倒也没有更多逾距的举动。
慕嘉说完，回去处理牛肉之前，她忽然想到什么，转过身。
下一秒，谢斯衍看到慕嘉从角落里，给他搬来一个小板凳，就放在料理台前。
“你坐在这里处理吧。”
慕嘉不敢直视谢斯衍的眼睛，所以没看到他的目光，深邃地定在她的脸上。
看了有一会儿，他挪开视线。
谢斯衍出人意料地配合，长腿一曲，在面前的小板凳上坐了下来。
谢斯衍修长的手指握着削皮刀，动作优雅而熟练，按照方才慕嘉的指导。
毕竟曾经国外留学过，基本的生存技能还是掌握了的。
他盯着手中渐渐露出嫩黄色表皮的土豆，转动削皮刀，刀刃与土豆摩擦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厨房里一时间，弥漫着一种奇妙的安宁。
窗外夕阳的余晖透过纱帘，洒落在流理台上，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这样日常的场景，莫名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对寻常夫妻。
慕嘉悄悄地转过身，用眼尾余光偷看谢斯衍，他修长的手指握着土豆跟削皮刀，动作优雅得不像在厨房，倒像是在处理什么艺术品。
——
慕嘉今晚一共做了三个菜，其中那盘土豆炖牛肉，有谢斯衍一半的功劳，所以她特意把菜摆放在了他面前。
“尝尝，我们一起的劳动成果。”
谢斯衍优雅地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炖得酥烂的牛肉。
慕嘉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表情，连自己手中的筷子都忘了动，她小心翼翼，见他吃进去，询问，“好吃吗？”
谢斯衍慢条斯理地咀嚼，听到她的说话声，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脸上，就在慕嘉快要坐不住的时候，他突然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嘴角不知何时沾上的一点酱汁。
“有家的味道。”
他低声道，指尖在她唇边若有似无地摩挲了一下，“土豆也很入味，我想象中的老婆，就是这样的。”
慕嘉瞬间瞪大了眼睛，反应过来后，耳后一瞬间发热，目光慌张地转开。
结婚，是两个人从来不会提及的话题。
从前，慕嘉觉得自己不配，谢斯衍还在相亲，后来，即使是两个人以男女朋友正式交往期间，谢斯衍也没有提过任何的承诺，她理解，他的婚姻大概自己做不得主，她也不是多么追求天长地久的类型，劝慰自己曾经拥有就好，珍惜当下。
但现在，他突然提及这个话题……
“好吃就多吃点吧。”
慕家慌乱地转过身，去流理台将剩下的菜处理掉，耳后擦了下桌子，等收拾了差不多，洗完手，才重新走到餐桌前，在谢斯衍面前坐下，吃饭的时间，都没说一句话。
所以慕嘉并不知道，谢斯衍悄悄落在她发红耳际的眼神，然后唇角翘了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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