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燕文山之死（二）

“何掌柜！本王是来调查燕统领之死一案的，旁的话就不要说了！”萧净安忍无可忍地制止了何京烨对他的吹捧。

何京烨只得闭上了嘴，但显然有些意犹未尽，于是他又看向一旁的姜月棠，“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是镇国侯府的嫡小姐。”萧净安介绍道。

何京烨眼中一亮，大力称赞道：“哎呀早就听闻镇国侯府的嫡小姐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听说姜小姐还是世间少有的修灵天才，这可真是太让人羡慕了！不过想想也是，只有像姜小姐这样的人物才能有如此天赋啊！”

这下轮到萧净安忍笑了。

姜月棠木着一张脸，“……”

不愧是能在南玦国中开遍当铺分号的大掌柜，这个口才能力和社交能力，旁人真是望尘莫及。

大力夸赞了两位贵人，何京烨自觉做得很不错，将他们带到正堂坐下后，又唤婢女去叫冯明前来答话，期间还吩咐婢女给他们端上了茶水和精致的小点心。

冯明是何家的洒扫老翁，平日里就干些打扫庭院的活计。昨日一早，天刚蒙蒙亮，冯明将庭院打扫干净后便想将垃圾丢了。结果刚一走近，便看见了燕文山的尸体，死状可怖，遍地都是鲜血。吓得冯明当场便跌倒在地，手中的垃圾扬得满地都是。

“你看见尸体时，周围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萧净安问道。

冯明半头白发，一双苍老的手紧紧地捏着一脚，眼中满是恐惧，结结巴巴地回道：“好、好像没有……”

何京烨双目一瞪，“什么叫好像没有！你认真想想，好好回答两位贵人的问题！若有一丝隐瞒，我第一个不饶你！”

被何京烨这样一吼，冯明吓得浑身一抖，以头抢地，“老爷饶命！贵人饶命！看见尸体后老奴已吓得半死，实在是没有注意到附近有什么人啊！”

“何掌柜，不必如此激动。收到惊吓后情绪本就不稳定，遗忘了什么细节也是正常的。”姜月棠不忍看见年迈老人跪在自己面前，“你先起来吧，绿云，扶这位老翁坐下回话。”

绿云听到后，忙走上前，将老翁扶起坐下。而一旁的何京烨讪讪地闭上了嘴。

待冯明坐下后，姜月棠开口问道：“当时街上还有其他人吗？比如邻居、摊贩？”

许是得到了安慰，冯明的情绪稳定了许多，不再是那副战战兢兢的模样了，他细细回想了一下，“当时、当时我吓坏了，大喊救命，隔壁不远处的潘摊主是第一个赶过来的，还是他把我扶回了府……”

“你的意思是，除了你之外，这位潘摊主是第二个见到尸体的？”姜月棠接着问道。

冯明连声道：“是、是！潘摊主是卖早餐的，出摊早，距离那处垃圾堆不过百来步的距离，他是第一个听见我的呼救声赶过来的！”

姜月棠跟萧净安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姜月棠便道：“好，我们知道了，多谢，你先下去吧。”

冯明抬头看了眼何京烨，见何京烨点头了才退了出去。

“何掌柜，昨日夜里你们府上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萧净安缓缓问道。

照理说，燕文山也是一大高手，总不至于悄无声息地就被人杀了吧？难道就没有抵抗过？若是双方动过手，必然会传出打斗的声音。

何京烨动了动肥胖的身躯，说道：“一听说这件事我便赶紧询问了府中的下人，都说没听见有任何动静。”

听了何京烨的话，姜月棠和萧净安都沉默了，越发觉得此事有些诡异。

“老爷，您答应今日带我去翠玉轩买首饰的您可不许耍赖啊！”一阵娇滴滴的女声由远及近，来人是一位美艳少妇，见到家中来了这么些个陌生人，她愣了下，娇柔地倚着何京烨，声音都小了许多，“老爷，这、这是怎么了？他们是什么人？”

这几人一看就非富即贵，极不好惹的样子，芸娘眼神警惕地打量着他们。

何京烨低声斥道：“不许无礼！这是安王殿下和侯府姜小姐！”

芸娘是深闺妇人，鲜少见到这样的大人物，不由得慌了一下，忙起身行礼，“芸娘见过殿下，见过姜小姐。”

姜月棠瞧着芸娘，看她一举一动都含着万种风情，听她千娇万媚的嗓音，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昨日在你们府外不远处发现了一具尸体，这件事你知道吗？”

“姜小姐，冯明一大早就被抬了进来，吓得胡言乱语的，紧接着这件事就传遍了，我自然也是知道的。你说说，这事多吓人啊？听人说是有妖邪作祟，操纵恶犬伤人，这是真的吗？”芸娘一副怕极了的模样。

此时尚无定论，但老百姓们却都传得有声有色的，姜月棠不易察觉地皱了皱眉，淡淡道：“假的。这件事还在调查，何家是大户人家，希望你们不要以讹传讹，进一步造成民众恐慌。”

何京烨嗔怪地瞪了芸娘一眼，忙表态道：“姜小姐放心，我一定会严令府中众人，不许再乱传了！”

“嗯。”姜月棠点了点头。

事情既已问完了，萧净安道：“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何京烨连忙挽留，“安王殿下，姜小姐！午时快到了，不如留下来用饭吧，我府上的厨子手艺是极好的！各色菜系都能做！”

萧净安婉拒：“多谢，但我们还有要事在身。”

于是，何京烨也不敢多留，只得亲自将他们送至大门口。

一出何府，萧净安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哎，何掌柜真是艳福不浅，身边有那样一位美娇娘。”

闻言，姜月棠状似无意地问道：“你喜欢这样的？”

娇滴滴的，捏着嗓子说话的，会撒娇的。

“我不……”刚说了两个字，萧净安突然察觉到姜月棠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于是便转变了话头，“嗯……我觉得挺不错的。”

姜月棠的脸黑了，狠狠地踹了他一脚，“那你去问问何掌柜愿不愿意把芸娘让给你吧！”

萧净安就愿意看姜月棠为他吃醋为他生气的样子，却又不敢真的把人惹急了，笑着凑近了些，“骗你的，我只喜欢你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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