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隋老将军之死
摊主潘盛是约莫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面对着姜月棠一行人，他显得有些紧张地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是、是我第一个听到冯老翁喊救命的。我过去一看……地上躺着血淋淋的一个人，我也吓了一跳。把冯老翁送回何府之后，我就去报官了。”
姜月棠又问了他两个同样的问题，“今早发现尸体的时候周围有没有可疑的人？又或者说你昨夜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潘盛垂头凝思了一会，摇头，“今早我太慌乱了，没有注意到……昨夜，昨夜许是我睡得太死了……”
听了他的回答，姜月棠的神色难免有些失望，今日的走访一无所获。这件事迷雾重重，拨开云雾才能窥探到真相。可如今，他们连迷雾身处哪个方位都不知道，更别谈把迷雾拨开了。
没能帮上忙，潘盛有些懊恼，神色有些惴惴不安。
见状，萧净安安慰一笑，“多谢你第一时间去报官，否则的话，等到街坊邻居都出来走动了，定会吓到不少人。”
潘盛黝黑的脸有些红了，他挠了挠头，嘿嘿笑了两声，“应该的，应该的。”
语毕，他神色又有几分犹豫慌张，“殿下，姜小姐，应该不会是妖邪作祟吧……这天子脚下，朗朗乾坤，怎么会……”
“不会，世间哪有鬼魅妖邪，尽管放心便是。”萧净安斩钉截铁。
从潘盛那离开之后，绿云有些垂头丧气，“小姐，这可怎么办呢？冯老翁和潘摊主什么也没瞧见、什么也没听见。不会、不会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是有妖邪作祟吧……”
姜月棠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世间哪有鬼魅妖邪，一切诡异之事的背后必定都有人为的痕迹，只是我们还没发现而已。你身为我的贴身丫鬟，连这点认知觉悟都没有！以后出门在外，可别说我是你家小姐。”
绿云委屈巴巴，“呜呜，小姐，我错了！”
看着这主仆二人的互动，闻序颇有些艳羡，他看着他家殿下，眼中颇有些期待。
可他家殿下只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在妄想些什么？”
闻序：……好的，是我不配。
“什么妄想？”萧净安说话的声音很小，姜月棠没怎么听清，“你们在说什么？”
萧净安笑了笑，“我们在说，这都午时了，查案再重要也得吃饭呀。今日不如就去醉酒楼吧，许久没吃过醉酒楼的菜色了，不知他家厨师有没有研究出新菜品。”
姜月棠无可无不可，“好。”
醉酒楼依旧人满为患，还有不少人在店外排队。姜月棠身为李掌柜的座上宾，醉酒楼上上下下都对她十分尊敬。
店小二一看是姜月棠来了，忙迎了上去，“姜小姐，殿下，请进。”
门外排队的顾客顿时不乐意了，“哎哎哎，他们怎么不要排队啊？无论皇亲贵胄、达官贵人，到你们醉酒楼不都是要排队的吗？”
店小二嘴角依旧挂着笑，解释道：“这几位于我们掌柜的有大恩，我们掌柜的特许他们无论何时都可以直接进醉酒楼用餐。”
说罢便带着姜月棠等人进去了。
进到包间后，姜月棠道：“绿云，闻序，你们坐下一起吃。”
两人有些犹豫，萧净安笑了笑，“行了，不想挨你们姜小姐的骂就赶紧坐下。”
绿云、闻序无法，只得一起坐下了。
醉酒楼上菜很快，四人边吃边聊。
姜月棠眉头紧锁，沉吟道：“在南玦国内，燕文山应该是仅次于我师父的高手，怎么可能无声无息地就被杀了呢？”
萧净安夹了一块羊肉放进她的碗里，语调平缓，“或许凶手并非是南玦国人。”
“殿下，你的意思是，凶手有可能是其余三国的人？”闻序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不是没有这种可能。”萧净安神色平静，“玄灵大陆分为四个国家，其中东灵国的能人异士居四国之首，北燕国兵强马壮，西羽国地土辽阔，南玦国文人辈出。”
姜月棠眼眸一转，“北燕国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没有精力再来找我们麻烦了。西羽国与南玦素来都是和平相处的。东灵国……先前东灵太子凃游来访南玦时，我便觉得他们来者不善。”
萧净安漆黑的眼眸中泛起了点点笑意，“可这些只是我们的猜测罢了，我们并无证据可以证明燕文山之死跟东灵国有关。”
“麻烦死了！我管燕文山是谁杀的呢，他本来就该死！”姜月棠烦躁道。
萧净安失笑，“好了，先吃饭，先不管这些了，我让闻序他们先去查查。”
然而，天不如人愿。本以为燕文山之死是结束，未曾想，却是开始。
第二日一早，姜月棠刚用完早膳，昌宏便急急忙忙地过来了，“小姐，侯爷唤您过去。”
见他神色焦急，姜月棠疑惑道，“发生什么事了？”
昌宏低声道：“隋老将军昨夜被杀了！死状和燕统领一模一样！”
隋老将军？姜月棠不由得眉心跳了跳，追问：“隋老将军是隋啸的什么人？”
“是他爹。”昌宏叹道，“隋老将军一生英勇，从战场上活了下来，结果却……唉！侯爷和隋老将军交情甚好，听闻此事，侯爷正伤心呢！”
两人说着话便到了，姜巍闭目靠在椅背上，听见动静便睁开了眼，声音有些沙哑，“棠棠，你来，昌宏都跟你说了吧？”
“嗯。”姜月棠应道，“爷爷，您注意身体，不要太伤心了。”
姜巍叹道：“前些日子我还和他一块儿喝茶下棋呢，谁能想到！棠棠，爷爷知道陛下将此事交给你和安王殿下查探了，你务必要尽心尽力，让我这老友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燕文山之死姜月棠不甚在乎，但隋老将军之死，无论是看在姜巍的面子上还是看在隋啸的面子上，姜月棠都不能视若无睹。况且隋老将军一生为国为民，需得还他一个公道，让他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爷爷，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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