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沈漱玉不演了
除夕这样的日子家家户户皆是热闹,鞭炮一路响了半夜,唯有端王府与其他格格不入。
相反,端王府里一片令人压抑的死寂,好似有层层乌云笼罩在王府上空。
王府里的丫鬟仆从皆是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蠢货!一个幕僚居然敢替本王擅作主张,累得本王今夜被父皇训斥至此,还要禁足一月!”
书房里萧岱脾性大发,一连摔碎不少东西方才觉得气消了一点。
书房里的其余两位幕僚也是屏气凝神,生怕自己在这个关头触怒了萧岱。
盛京的世家大族有幕僚并不稀奇,原先萧岱有三个幕僚,俱是有些真才实学的,这些年也没少为萧岱出谋划策,在前朝立下功劳。
偏偏这次不知那梁先生是如何想的,竟做出这样阴沟里翻船的事。
萧岱犹不解气,大声斥骂道:“我端王府真是白养他了,不想着对本王感恩戴德鞍前马后,竟还将本王陷于这等不忠不孝之地。”
“你们两个,若有哪个叫本王知晓同他一样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其余两个幕僚连称不敢。
“那姓梁的既已被陛下处死,王爷的气也应当消消,莫要伤了身子。”
另一个幕僚也跟着附和道:“是啊王爷,这事虽发生在除夕宫宴,可陛下明察秋毫,并未听信那等小人谗言,既罚了那姓梁的便是心里相信您的。”
否则,也不只是禁足一月那么简单了。
萧岱重重吐出口浊气道:“本王明明说过,若是想动手有的是机会,偏他为了那点功劳就不管不顾成这样。”
“父皇口中是如此说,可谁能知道他真正心中所想?”
萧岱最怕的便是父皇猜忌于他,认为给太子下毒当真是他指使的,以致二人之间生了嫌隙。
可他明明,是想过要过两三个月春猎再决定要不要动手的。
他府里的这三个幕僚都是跟在他身边多年,萧岱对他们也算是信任。
原以为这三人都对他死心塌地,未料那姓梁的因这一两年受其余两人排挤,加上自己最近献上的计策萧岱总是没有采纳,所以心生怨怼,觉得自己怀才不遇,也更想着在萧岱面前掐尖冒头。
所以他才撺掇了王府里的一个小太监在今夜做下了这事。
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实则蠢笨如猪尚不自知。
萧岱几乎气个半死。
当中一个幕僚小心翼翼看了眼他的脸色道:“王爷息怒,此事尚且还有旁的事要做。”
萧岱转头看他,怒气稍缓道:“哦?”
那幕僚道:“宫宴上的人皆知太子殿下今夜中毒,惊动了整个太医院,虽对外没有什么,可保不齐便会阴差阳错的……”
“总归是对咱们有利的。”
“王爷应当让太医院中的人盯紧些,看看这毒对太子的病到底有没有影响。”
若是只是因为饮得少所以关系不大,这幕僚是不大信的,太像只是一个对外的说法了。
萧岱眯了眯眼,目光阴鸷,“你说得对,本王这皇兄身子骨一向差,这番折腾必定对他身体有损。”
原本他想再耗几年,可眼看太子越来越得民心,他也渐渐有些按捺不住了。
既然要夺皇位,难不成还要请钦天监卜算出一个好日子不成?
只是被今日这事一闹,他少不得要安分一段时日,否则这污水更是洗不清了。
那幕僚眼珠骨碌一转,又道:“还有一事……属下记得梁先生乃是尚书府送给王爷的。”
屏风前负手而立的萧岱顿了一下,紧盯着他道:“曾先生到底想说什么?”
幕僚答道:“属下也没有旁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沈家近来好似对王爷并没有从前那么上心,您瞧上回粮草那个事,沈大人却再三推脱。”
“还有先前江南盐税的案子,那时的陆侍郎虽还未回沈家,但到底怎么那么轻易就被北镇抚司抓住了把柄?”
“王爷不妨仔细想想。”
萧岱缓缓摩挲着手上的扳指,眉心缓缓皱起。
要是这么说,沈家确实近来也不知在忙些什么,也没有从前那么尽心地为他做事。
难不成沈家在暗地里当起了墙头草,暗中又倒戈向了太子一党?
萧岱眸中寸寸森冷。
自古皇室中人疑心皆重,哪怕他如今还未入主东宫,也未荣登大宝,但一点也不妨碍他会怀疑身边的人对他是否忠心。
尤其是经过今夜一事。
那幕僚也是凝眉思索了一会儿,试探道:“要么王爷得空的时候试探一番王妃?”
沈漱玉是沈家嫡女,如果沈家生了二心,她不可能一点都不知道什么。
而且后宅女子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是最好试探的。
萧岱打定了主意,待议完事便直接走向了沈漱玉的院子。
因着是除夕,王府也装扮得较往日更加富丽堂皇。
沈漱玉的院子甚至在树上都悬起了红锦灯笼,直将那树干都映出几分红光。
要是往常萧岱可能还不觉得有什么,偏生今日的除夕宫宴发生了那样的事,眼下看沈漱玉院子里的喜庆也只觉刺目。
萧岱大跨步往内院走,屏退了要通报的丫鬟,推开雕花门时就见沈漱玉坐在妆奁前头,似乎刚沐浴完准备安置。
卸了钗环,沈漱玉便有一种洗尽铅华的美。
她穿着月白棱素绢的里衣,一头浓密长发随意地披散在身后,面容如碧波生涟漪,清丽而又婉约。
沈漱玉的确是准备要睡下了。
除夕这样的日子同她一个王府主母也无甚关系,该打点的内务都做完了,也和巧薇一起用了晚膳,方才也在院子里散步了半晌。
所以她也并未执着于守岁,将巧薇也唤下去之后她便准备睡了。
她根本没想到萧岱这个时辰会过来。
沈漱玉自铜镜里看到门边男人有些暗炙还隐隐伴随着森冷的目光,一颗心蓦地一跳,手中捏着的白瓷罐子也险些摔落在地。
这一幕太过骇人,她脊骨都升起了些许寒意。
沈漱玉深吸口气徐徐起身,屈了屈膝道:“王爷怎来了?”
萧岱上前无比自然地揽住她的腰。
只见那宽大的雪白里衣都被他的手掌掐出一捻捻细细的柳腰,更觉他这王妃身段绰约,不由得多看了两眼。
只面上却似笑非笑道:“本王还在想,除夕这样的日子,王妃怎么不等本王就要睡了?”
他话中的意思是,按照祖宗规矩,除夕元日这等重要的年节,男子都是应当要陪正妻一起过的。
沈漱玉面容不变,“妾身想着王爷去了宫宴,不知要何时才回来,已经在前院吩咐了下人回府后伺候王爷安置。”
她话说得还算客气,心里却暗暗腹诽。
祖宗规矩?萧岱何时那么遵循过规矩?
以前也不是没有初一十五这样的日子,他还是宿在侧妃或者侍妾那处的。
但沈漱玉并不会这样说,因为她本就巴不得萧岱不要来找她。
否则若是那样说了,岂不显得她像是吃醋了想要他多陪了一样?
她自问说的话没什么大问题,谁知萧岱听了宫宴二字更是心中升起一股怒火,一把抱着她向床榻大跨步走去。
沈漱玉脸色一变,忽然开始挣扎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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