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女子的贞洁不在罗裙之下
见沈漱玉挣扎，萧岱瞬间就沉了脸色。
沈漱玉随即也意识到什么，身子重重一颤，整个人都僵了几分。
她险些忘了，她过往从未如此光明正大地拒绝过萧岱的触碰，更不要说挣扎得如此厉害。
可今日是为什么？
是因为上回在沈家后院的暗巷里见过了那人？
是因为那人情之所深不合时宜的一吻？
还是因为沈漱玉知晓，那人直到如今都还在心里惦记着她、没有忘却过她？
“本王的王妃莫不是外头有了旁的男子，今日怎生如此不乖？”
头顶上，萧岱眯起危险的眼，掐着她腰的大掌也浑似火钳一般，禁锢得她不能动弹分毫。
沈漱玉心里重重一跳，不光是因为心中想法，也是因为萧岱的这句话。
她想起了萧岱素来狠辣的手段，又想起若是宋景澄落在他手上，后果定是不堪设想。
于是她竭力柔顺了神色，攀着他肩膀道：“王爷误会，是王爷方才力气太大，一时弄疼了妾身，所以妾身才挣扎了两下。”
“哦？”
萧岱将她放在床榻上，又无比自然地伸手拂落帐前金钩。
他这般姿态实在是很明显要行那档子事，沈漱玉整个人慌乱起来，素手也不自觉攥紧了身下蜀锦水墨的锦褥。
她有些不懂。
明明萧岱已经有一段时日没有碰她，今日怎又突然兴致冲冲跑过来寻她？
他那些个新纳的摆在王府后院的如花美妾，今日竟都入不得他的眼了吗？
“王妃恐怕还不知道今日的除夕宫宴上，本王发生了什么事吧？”
萧岱揽着她靠在榻上，帷帐拂落后，沈漱玉只觉自己无所遁形，鼻翼间尽数充斥着萧岱身上的麝香之气。
他的目光也仿佛毒蛇一般在她身上缓缓游走。
沈漱玉心中警铃大作，只得打起精神来同他周旋。
她勉强笑道：“王爷在说什么？妾身有些不明白……”
萧岱也仿佛真的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一边摩挲着她颊侧的肌肤一边为她解惑，也加重了那被圣上处死的幕僚是沈家人送来一事。
沈漱玉便有几分明白了过来，在他身下冷笑道：“所以王爷便以为沈家生了二心，所以才在除夕这样的日子也要在大半夜来试探妾身？”
她就说好端端的萧岱怎么忽然又对她有了兴趣！
萧岱亦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忽然俯身在她颈侧最娇嫩的肌肤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满意地感觉到她的战栗才再次抬起头。
“王妃可是沈家用尽了伎俩才送到本王床榻上的，王妃便不说什么吗？”
沈漱玉猝然大骂出声，“萧岱，你卑鄙！”
萧岱心生恼意，见她明明畏惧他畏惧地已然脸色发白却还要说出这种话，蓦地钳制住她的手腕高高举过头顶。
这对沈漱玉来说，无疑是一个极尽羞辱的姿势。
萧岱蓦地沉下脸，“沈漱玉，你别给脸不要脸。”
他恶劣地在她耳边吐气，道：“你也不是第一日嫁给本王了，怎么，这些年在本王的床榻上辗转承欢的难道不是你，而是旁的女子吗？”
沈漱玉紧抿着唇不说话，实际上心里已然羞辱至极。
这几年她心如死灰，早已失了清白自然也不会像今日这般同他作对。
可偏偏就是上回在沈家后院的暗巷里再次见过宋景澄之后，她觉得自己又重新被注入了几分生气，不是像一块破布一般任人摆布。
她早就以为宋景澄对她舍了情意，同在盛京里，自然也听过他流连青楼的传闻。
所以压根没想到他上次会那般对她。
以至于她回了端王府后的这段时日，几次做梦又想起了闺中时期，恍惚有一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错觉。
萧岱今日这般对她，她也不知为何下意识地就挣扎抗拒了起来。
但这种不必和他虚与委蛇不必演戏的姿态，又叫她心里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畅快。
她盯着萧岱，贝齿深深陷进下唇的软肉里，拔高声音道：“妾身方才有哪句话说错了？王爷本就不是多么光明磊落之人。”
“当年我爹娘对我下药将我送到你的床榻上，你本可以不必占了我，可你如此那般不是乘人之危又是什么？”
萧岱蓦地狂笑两声，像是在听天大的笑话。
“放过你？本王为何要放过？下药的又不是本王。”
“是你爹那个老匹夫自己擅作主张，揣摩本王的心意，你说，本王又如何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沈漱玉气恼至极地别过脸，不愿与他争论这些。
说到底，沈家人和萧岱一样的卑鄙无耻，一样的货色。
“你、你放开我！”
沈漱玉蓦地回神，惊觉身上一凉，便见萧岱大手一挥已然抽开她的系带剥去了里衣。
萧岱是惯没有下限的，见沈漱玉今日句句针锋相对，反倒让他更起了驯服的欲望，眼中的兴味也越浓。
“王妃方才不是说本王卑鄙么？本王若不真的卑鄙一下，岂不是辜负了王妃的期待？”
萧岱动作很娴熟，除去她的里衣之后便开始剥她的小衣。
那是一件鹅黄绣着并蒂莲的潞绸小衣，恰到好处的展现了女子满身雪白如玉的肌肤。
像外头的霜雪一样。
青丝凌乱地铺散在枕上，在萧岱眼里更是美不胜收，当即俯身在她的颊侧还有颈间啄吻了起来。
与其说是啄吻，又更像是啃啮。
“你是本王的王妃，给本王侍寝本就理所应当，任你今日再如何使小性儿，本王也只当是床榻间的乐趣。”
他粗粝手掌掰过沈漱玉的下巴，恶劣调笑道：“瞧你这副烈性的模样，倒是比青楼里那些粉头要得趣很多，本王今日就好好宠幸你。”
他手中动作一刻不停，极为熟练地在女子身上轻拢慢捻抹复挑，又重重碾搓。
好似将她当成一个随意摆弄的玩意儿。
沈漱玉脑中被他屈辱的话轰然作响，抬起手重重甩了他一巴掌！
萧岱整个人顿住，呼吸粗重间有森然怒意自喉咙里涌了上来。
“给脸不要脸的贱人！”
啪！
萧岱这一掌，比沈漱玉的一巴掌要重上许多，几乎让她眼冒金星。
天旋地转间便有眼泪簌簌滚落下来，滑落到锦被里无声无息。
沈漱玉绞紧指尖，忍着痛楚别过了头。
夜风拍打窗棂，床帐上的金丝帐钩摇晃许久，终于不堪重负般松脱掉在了地上。
发出“叮”地一声。
萧岱此次来找沈漱玉原先只为试探，后来被她三言两语激怒，到了如今就只剩泄愤。
待泄愤过后，自然也没有同她温存的心思，只带着餍足地穿靴下榻，扬长而去。
床帐里的沈漱玉久久盯着顶上的承尘，心里木然。
她恍惚想起一件少女时的事。
记得她未及笄前，有一次去医馆为母亲抓风寒的药，那时碰上一个面色青灰的女子前来买砒霜，神情十分奇怪，好似了无生意。
大雍明面的医馆是不允许直接购买砒霜这等毒药的，那女子却很坚持。
沈漱玉再三追问之下才得知女子是被父亲卖入青楼，得了花柳病，背着鸨母跑出来想要了结自己。
她让巧薇给了她银两，还让她好生治病，将来可以给她介绍去绸缎庄里当一位绣娘。
只要心存生志，无论如何都能再好好活下去。
她还记得自己同那女子说，女子的贞洁从不在罗裙之下。
可眼下轮到自己，沈漱玉无法安慰自己，也不知怎么为自己开脱。
大抵世上人都是如此，劝慰别人容易，开解自己却是耗尽心神也徒劳无功。
反正她想守的东西……从来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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