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无法避免的
已经感受不到呼吸了。
手指在他鼻前反复探了探，她确实无法感受到呼吸。
池愿心跳得越来越快，手指再想向下，触碰到了祁老爷子的面颊。
她瞬间打了个寒战。
好凉，像冰块一样。
池愿慌忙后退几步，后背狠狠撞上了墙面。
只有死人的身体才会那么凉。
她冲出病房，直接抓住了路过的护士：“那个……那个病房里的病人，好像去世了，你快去看看！”
池愿声音不算小，处于惊恐状态下的她更是不自觉地放大了嗓音，同时也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
因此处是警方指定的医院，她一出声，所有警卫下意识戒备起来。
祁妄听到动静也立刻赶了过来。
池愿则一直抓着护士小姐的手腕不放，全身都在发抖。
“小姐，你先冷静一点，我这就会找人去看的，你一直拉着我，我没法帮你叫人。”
在医院工作的人大多都已见了太多生气。
医院每天都可能有人去世，手术失败，意外事故，或是自然死亡，家属难过于他们而言更是家常便饭。
他们不是冷漠，只是见得太多了。
“愿愿，先松手。”男人拉着她的手，柔声安抚：“我在，别怕，你先松手，护士才能叫人过来。”
池愿满脑子都是祁老爷子双眸紧闭的画面。
毫无生命气息。
怎么会……明明半小时前他们还在聊天，还在吃她做的药膳，再见竟然是阴阳相隔。
护士见她情绪已经濒临崩溃，想了想，解释道：“别担心，也许只是暂时性休克，医院里这种情况很常见，但如果你再不放手，可能真来不及了。”
闻言，池愿神色松动了些，祁妄抓住这一机会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护士这才得以脱身。
“会没事的愿愿，放松，已经有医生去看了，不是你的错。”
就连祁妄也没有见过她如此崩溃的时刻。
哪怕两人分手吵架，闹得十分难看，池愿都没有表现出惧怕。
她现在……是在担心老爷子去世吗？
祁妄搂着她坐到了走廊的长椅上，感受着她粗重的呼吸，仿佛要喘不上气了。
只是抱着，他便能感受到她几乎要跳出胸膛的心脏。
池愿在不断深呼吸，希望自己能尽快平静下来。
“我是不是做错了？爷爷的身体不好，我还给他准备药膳，我是不是错了？”
除了药膳，池愿想不到其他原因。
“不是你的错，你准备的药材是严格按照爷爷到身体情况配置的，不会出错的。”
池愿倒是希望如此。
“别急，事情已经发生了，先等结果吧。”
池愿紧紧依靠在男人胸膛上，发现他的心跳也很快。
他也在紧张吗？
池愿无意识地问：“如果爷爷真的去世了，你会难过吗？”
那毕竟是他的亲生，把他接回了祁家的长辈。
“会。”
这一次，祁妄回答得毫不犹豫。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次我说的是实话。”
在生死面前，一切恩怨都不重要了。
祁妄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一次想起这句话。
可若祁老爷子活下来了，依然选择关心祁烨，他想自己与祁老爷子的隔阂永远也无法消除。
“千万不要有事。”
很快有医生走出，摘下口罩摇了摇头：“很遗憾，祁老先生的确去世了，初步判断，原因是中毒导致的全身器官衰竭，具体原因还在调查。”
“……”
池愿立刻起身取来了还没清洗的保温盒：“你看一下，这份药膳有没有问题？”
她不懂药理，何况这份药膳，是秦叔教她做的。
可能吗？
光是想想，池愿便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医生接过保温盒初步看了看，眉眼间立刻多了一抹严肃。
“这是你带的？”
池愿心里咯噔一下，点头：“果然是药膳到问题吗？”
“这里面有几味药材相冲，普通人吃了可能腹泻呕吐，但祁老先生身体年迈，一旦接触就有可能丧命，具体情况还得调查，您……”
医生朝着看守的警员招了招手：“你们看看怎么处理吧，这保温盒里有几味药材相冲，放一起会产生毒性。”
警员会意，随后对池愿道：“这位小姐，请您先留下，配合我们调查。”
祁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不是凶手。”
“一切还未调查清楚前，还请不要下定论，一切看证据。”
池愿回想了自己做药膳时发生的事。
她每一道步序都是按照秦叔所说去做的。
所以凶手只会是他。
而她……在完全不懂药理的情况下，竟然主动请求他指导自己，却忘了……秦叔是喜欢司明月的。
他恨着祁家。
尤其如今祁老爷子依然偏心祁烨，希望能给他一个安定到生活，这才促使秦叔下毒手。
在此之前，都是秦叔负责照顾祁老爷子。
难道之前他没想下毒么？
只是今天自己恰好碰上了。
“证据，证据很快就会有，绝不可能是她！”
池愿却摆了摆手：“别担心，不是我做的，罪名也安不到我头上，你先回去吧，看看秦叔现在是什么情况，别让他死了。”
他死了，她可真就说不清了。
祁妄脸色一变，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要好好的，等我。”
祁妄走得很匆忙。
在其他人看来，他或许是在逃避，池愿知道，他在与时间赛跑。
希望还来得及。
秦叔是看着祁妄长大的，会对他如此残忍吗？
“警员先生，厨房里没监控，这份药膳是家里的管家指导我完成的，如果管家死了，或者拒不承认他所为，我会被定罪吗？”
池愿问得十分平静，在得知回答前，她已经想过了最坏的结果。
故意杀人罪，恐怕会在监狱里度过余生。
警员却笑了：“这位小姐，你太小看我们了，证据不充足，也无法跟你定罪，放宽心，但你配合调查是无法避免的。”
池愿当天就被带回了看守所。
配合警方完成笔录后，她所住的房间格外安静，让她有一瞬间怀疑，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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