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终是一场空

赶回宫时正巧丑时刚过，吕宫令作为女官有权入宫，风婉借由探视皇后的名义一同入宫，侍卫迫于对风莫林的忌惮，又看她一弱女子构不成威胁，不好多加阻拦

—流云宫

万年龙套："　（吕宫令）：妤丫头，你现在立刻梳洗好，总之别这副模样让人瞧见，婉姑娘也先在这里等着，楚大人已经赶去昭狱了，现在一点风声都没有，我去看看"

风妤："　好，或许没消息才是最好的消息…【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慌乱，实则手中的忙乱早就暴露了】"

风婉："　【也好不到哪去，只能帮她找衣服来缓解内心的焦躁】"

卯时三刻，消息来了…

万年龙套："　（士兵）：【冲进来跪下】"

风妤："　【一把上前制止他】别行礼了，快说！"

万年龙套："　（士兵）：娘娘，广陵王殿下被劫，现在逃到北宫门乱作一团，死伤惨烈啊"

风婉："　什么…"

风妤："　【来不及反应，立马冲出门外】"

风婉："　【也跟着她跑出去】"

风妤一路狂奔，无数次跌倒又无数次站起来，风婉身子不好，追不上她，却也心急如焚，顾不得咳嗽，只想不断的加快脚步…

终于，北宫门已然在眼前…

血腥味扑面而来，遍地的尸骸风妤不敢多看一眼，而风婉则是不敢错过一个，她们都生怕那里面，有她们最重要的人…

风妤："　【心慌的厉害】"

万年龙套："　（小太监）：【恭敬】皇后娘娘，陛下邀您一同登楼看戏"

风妤："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跟着小太监上到城楼】"

果然，九五之尊端坐在前方，美酒佳肴无一不有

傅云祁："　阿妤不请自来，想必是对这出戏十分感兴趣吧，可惜你来晚了一步，已经演了大半了"

风妤："　陛下这是何意？"

傅云祁："　【用手一指】喏，这不是吗【勾唇一笑】昭狱那还有一堆呢…都是些不要命的贱骨头，劫狱哈哈哈哈哈哈，阿妤你说可笑不可笑，是谁想出来的啊？这些穿黑衣服的，一活捉就吞毒自尽，这多忠心呐…【手指向另一个方向】那儿，禁卫军，那儿，御林军，哦对了，还有锦衣卫哈哈哈哈哈，朕真是没想到哪都有不怕死的逆贼，阿妤你说，是不是朕太温柔了，让他们太随心所欲了哈哈哈哈哈"

风妤："　【看着他痴狂的模样，握紧拳头】够了…"

傅云祁："　这就够了？阿妤，这不够，最精彩的在这儿呢【拍手】劫狱，怎么能少了主角呢？"

身穿一袭白色素衣的傅斯年被押了出来，他浑身是伤，狼狈不堪，却依旧跪得笔直，眼里满是冷漠与疲惫，却在看见风妤的那一刻，瞬间柔软…

风妤："　【他还是没能逃出去…双眼含泪，满是心疼，怎么，怎么伤成了这样】"

傅云祁："　【看见她的眼神，心里的恨更深】阿妤你猜，人的身上一共能刺多少个洞？"

风妤："　【震惊地瞪大双眼】你要干什么？！"

傅云祁："　【皱眉，闭眼】阿妤，朕最喜欢也最讨厌你这双眼睛，总是不知天高地厚，朕就在你面前你却总想着别的人，看都不看朕一眼！"

傅云祁："　【又忽然一笑】可是没关系啊，总有一天朕会让你看到的，看到朕的好，你说对吧，朕相信你只是被一叶障目，不见泰山而已，朕只要把那片低贱的绿叶去掉就行了"

风妤："　【心中警铃大作】"

傅云祁："　【抬手】"

傅云祁："　霎时，四周的弓箭手都拉满了弓，箭头直指中间的傅斯年…"

风妤："　【皱眉】陛下！"

傅云祁："　不对…"

风妤："　【立马跪在他脚边】陛下，求你不要…"

傅斯年："　【看见他心爱的姑娘这般模样，心里仿佛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尽力地大喊】一一，不要求他！"

他说过，他不愿她为了自己跪求任何人啊

傅斯年，你没有做到你的承诺…

风妤这一跪本来无声，可傅斯年却仿佛觉得清晰地听见了“咚”的一声，那个骄傲的姑娘此刻为了他，笔直地跪在地上求这一切苦难的罪魁祸首…

傅斯年："　【厉声】傅云祁，你别忘了你亲口承诺的，以我一命换风家满门，免死金牌在，你不得伤他们分毫！"

他知道她最在意的便是家人，就让他最后再为她做一件事吧…

风妤："　【转头，满含泪水】"

傅云祁："　你看看，你看看，阿妤，你不够坚定啊"

风妤："　【磕头】陛下，不要，不要"

傅云祁："　诶，这么好看的额头，磕坏了可就不好了"

风妤："　【伸手拽上他的衣摆】陛下，求您了"

傅云祁："　还是不对，阿妤啊，看来你是从不把朕的话放在心上【招手】"

顿时，一支箭射入傅斯年右肩

风妤："　【瞪大双眼，嘴唇颤抖，拼命地回想哪里不对】云祁，云祁…"

傅云祁："　【享受】阿妤的嗓音还是那么好听，只可惜从不舍得多叫，可真是令朕伤心啊…【说罢，又准备把手举起来】"

风妤："　【立刻抓住他的手】不要！云祁，求你不要…【摇头】不要，求你了…"

傅云祁："　【顺势抚上她泪流满面的脸颊】阿妤一哭，可真是梨花带雨啊，可是…"

风妤："　【慌忙打断他】云祁，放了他…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从今以后，我都听你的，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云祁…求你了"

他就是要这么折磨她、羞辱她，享受她对他臣服的样子，享受她在脚边求饶的快乐

傅斯年："　【心痛得几乎窒息，牙关紧咬，看见她这般模样，仿佛有千万把利刃在心头绞动，青筋随之暴起】一一啊…"

这声音从喉间逸出，像是压抑到极致后的颤栗，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破碎感。

傅斯年想，这比杀了他更让他难受。

可是风妤顾不了那么多了…

傅云祁："　【深情地看着她，说出来的话却无比残忍】可是阿妤啊，晚了…"

风妤："　【立马转头，起身想要跑下去】"

傅云祁："　【让侍卫押住她，一把将她禁锢在怀里，双手按着她的头】我要你，看着他被万箭穿心"

一字一顿地打在风妤心上

风妤："　【拼命挣扎】不要，不要，斯年…【满含泪水】傅斯年，不要…"

风妤想挣脱出来下去寻他，却被人死死拦住

傅云祁："　放箭！"

傅斯年："　【唇角悄然扬起一丝淡淡的笑意，眼底却深藏着对风妤难以释怀的深情与无尽遗憾】一一，闭上眼睛吧…"

傅斯年："　不…怕…"

话音未落

霎那间，成千上万地箭飞向空中，又都，落在一人身上…

一袭白衣尽被鲜血染红…

而他的手中，始终紧紧握着的是那块“年年有妤”的玉佩。

就像是，对于她，他从没想过放手。

风妤："　傅斯年！"

这一瞬，大雪纷飞，不留一丝情面…

傅云祁："　【放开手，坐回去】哈哈哈哈哈哈，【对旁边吓得不敢说话的侍女说】这叫什么，靶子？筛子？哈哈哈哈哈哈哈"

风妤："　啊！【心如刀绞，崩溃的跪坐在地】"

#风妤

就连周围的侍女们都不忍直视

风婉："　【整个人都呆愣在原地，惊讶于皇帝的心狠，也心疼于高墙之上的人…】"

傅云祁："　【示意侍卫放手】"

风妤连忙想要站起来，她不敢再看他，只想赶快去到他的身边，却浑身上下都在发颤，没有人来搀扶她，甚至有人在看着她狼狈的样子暗自嘲笑，可她不在乎，她都不在乎了

风妤："　【终是脚下一软，整个人从台阶上滚下去】"

风婉："　【急忙跑过去】念一！"

傅云祁："　【皱眉，立刻起身过去看】"

风婉："　【抬头，怒视着他，强硬地开口】陛下这般对皇后，竟是如此地不把我风家放在眼里！"

风妤："　【睁开眼，强撑着朝傅斯年爬过去，青葱般的手指上多了几道划痕，还沾满泥土与灰尘】"

风婉："　【心疼】念一…别去了，殿下已经…【不忍再说下去】"

风妤："　【不说话，也不停下】"

傅云祁："　【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叫流云宫的宫人来，把他们娘娘带回去，让太医候着，禁足宫中，好好休养…对了，再把这逆贼的尸首悬挂在宫门三日，以示众人"

傅云祁："　【厌恶地别过脸，不再看他，目光触及到风妤破碎的神情时，却又不置可否地心里颤动，面色晦暗，低声】阿妤，反正恨比爱长久，对吧…"

傅云祁："　【转身离开】"

随即便有宫人去动傅斯年，想把他带走

风妤："　【立马挣扎着起身】不准…你们不准动他！不准…不准动他…"

风婉："　【去扶她，泪流满面】念一，好了，好了…"

风妤："　【继续跌跌撞撞地向前】你们，你们要带他去哪…不准，不准去…"

风妤："　【声音嘶哑】我求你，别离开我…"

风妤："　【落泪不止】斯年，我心里难受…你同我说说话啊，你同我说说话我就不难受了，傅斯年…"

初见时，傅惟告诉她：“你若难受，我便同你说说话，说着说着心里便会好受些…”

她记住了，后来每一次心里难受时他都陪她说说话

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起来和她说话了…

风婉："　【她这副模样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可广陵王的样子她若过去看见了，又怎么受的了啊】"

风婉："　【拉住她】念一，听长姐一句，你会受不住的…"

风妤："　【跌坐在地，没有回头，而是看着前方，面色死寂，只有泪水不断滑落，朱唇轻启】他是我从小到大，一直在寻的人啊…"

风妤："　【从落泪到崩溃，握紧拳头】傅斯年，我们不是同源之人吗…我们不是生死与共吗！你带我走！你带我走好不好…"

风婉："　【紧紧拉住她，自己亦是泪如雨下，喉咙似被什么堵住了一般，竟发不出半句安慰】念一，念一，你别这样…王爷他…他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风妤："　【挣脱被攥紧的手腕，泪水伴随着抽泣声不断滑落，踉跄着从地上爬起，声音微颤地喃喃自语】我…还没来得及抱到他…"

风妤："　你疼不疼啊…傅斯年…"

风妤声音轻颤，像是怕惊扰到他，她抬脚向前迈出一步，那句问话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温柔。仿佛在她的眼中，傅斯年只是受了伤，在等她去安抚一般…

风婉："　念一啊…我知道你难受，我都知道…可你这样，王爷他也放心不下是不是…【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温声哄着她】"

风妤："　【转头看向她】姐姐，你说，他一定很疼吧……【声音哽咽得几乎发不出声，沙哑而颤抖，眼眶红得像浸透了血丝】他那么疼，你让我再抱抱他好不好…就一会儿…求你了，再让我抱抱他…好不好…"

风婉："　【挡在她身前，紧紧抱住她，哭着摇头，不让她再往前】"

小太监们赶紧给他盖上白布，抬着他离开

风妤："　【风吹起一角，在看见他身上插满了箭，嘴角还染着鲜血的那一刻，终是忍不住跌坐在地，嚎啕大哭】呕…呕…"

风婉："　【连忙给她拍背】别看了，念一别看了…你这么哭身子受不住啊，听话，别看了"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时候，原来真的会哭到呕吐…

忽然，一掌劈来，风妤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风婉："　【转头】吕宫令…您来了"

万年龙套："　（吕宫令）：【接住她，眼中满是疲惫与心疼】先带她回宫吧"

葵扇："　【跑过来】轿子来了！【满含泪水】姑娘…怎么变成这样了…殿下没了，我们姑娘以后，该怎么办啊…【泣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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