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无能为力

吕宫令命人在房里熏了香，这些日子风妤心情焦虑，身体虚弱了不少，她想让她好好休息一会儿，毕竟醒着才是痛苦…人儿却睡得并不安稳，仿佛陷入了梦魇，眉头紧锁，额上不断冒出虚汗

葵扇："　【担忧地给她擦汗】姑娘是梦见了什么啊…"

万年龙套："　（陶嬷嬷）：【老泪纵横】造孽啊，多好的人啊…"

傅斯年被万箭穿心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当然，也被快马加鞭传到了西洲…白启和李洵当即决定，拔剑而起，他们要杀回京师报仇雪恨！

风莫林等人在大殿之上极力指责皇上肆意妄为，没等三司会审的结果出来便私自处刑，风莫林更是将官帽脱下，跪地请辞

傅云祁："　【强压怒火】风爱卿怕不是老糊涂了，竟要为了这件事跟朕辞官？"

风莫林（大老爷）："　皇上，你不顾众臣劝阻，不顾老祖宗立下的规矩制度，如今更是不顾皇家颜面高悬尸首，是老臣未行首辅之责，未能拦下皇上有失公允礼法的行为，是老臣的错，老臣德不配位，担不起首辅一职"

万年龙套："　（苏丞相）：【皱眉，没想到他能为了那广陵王做到这一步，连偌大个风家都不顾了】"

傅云祁："　【拍案而起】风莫林！你别太过分了！话里话外都在指责朕的不是，你是不知天高地厚为何物？！"

风莫林（大老爷）："　【神色漠然】臣，不敢…请皇上恩准，臣告退"

傅云祁："　【立马站起来】你敢？！你今天敢踏出这个门，朕就灭了你们风家满门！"

风莫林（大老爷）："　【停下脚步，回头】"

万年龙套："　（大臣甲）：【立马出来跪下】风大人是朝中肱骨，风家更是名门望族，请陛下三思啊"

此话一出，纷纷有人跪下附和：“请陛下三思”

风莫林（大老爷）："　【冷笑】家父生前历经三代，是两朝元老，对历代帝王其心昭昭，对朝廷、对百姓的奉献天地可鉴，我风家更是被赐了免死金牌…"

风莫林（大老爷）："　我三弟与我儿镇守边疆多年，为朝廷收复了无数失地，历经一场又一场惨烈的厮杀。【痛心疾首】为了维护朝廷的清誉，我儿暗中做过多少不可为人知的脏事…可他何曾有过半句怨言？何曾有过一刻懈怠？他的归家次数越来越少，我的母亲、我的夫人背后流了多少泪，我都难以计数…罢了，这些都暂且不提。大婚当日，他被迫抛下新妇，奉命奔赴苦寒的北方征战，而这一去竟是永别！他回来时，只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他何曾行差踏错一步？到头来却背负这等恶名。更甚者，他的新妇竟也被迫改嫁，远赴和亲。这，难道就是他应得的结局吗？！"

风莫林（大老爷）："　【一向强硬的人此刻声音哽塞，似有千言万语堵在喉间】我的静翕，京师第一才女，清雅如兰，不染尘埃；我的念一，自由自在的小女官，明媚如芍药，光彩照人…她们各有心之所向，情之所钟，本该追寻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可偏偏，命运弄人，硬生生将她们推入这深宫牢笼，折磨得形神俱损，再无昔日风采！【情绪骤然激动，话语中满是悲愤】皇上，你可曾有过片刻体会？她们所承受的苦楚，她们暗夜中流淌的泪水，你可曾亲眼见过、亲耳听过？！【气场凌厉，直逼人心】如今，你又要以何名义，灭我风家满门？！"

风莫林一直怕让风妤再走风沁的老路，可是没想到她不但又入了宫，而且又再一次看见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无能为力…

众人沉默，这些话连他们听着都觉得心酸，他们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宽慰，也不知该怎样来说动自己继续效命

皇帝终是寒了人心。

风莫林（大老爷）："　【他的念一还在宫里未能脱身，有些话有些事还不能做得太满，他得给她留条活路】臣老了，糊涂了，帮不了皇上您了…臣的庶子言礼博闻强记、知礼守节，好在死里逃生，他今后要如何做全凭他的自由【看着风远】我一直在想怎么才能做好一个臣子，现在我只想做好一个父亲…"

风莫林（大老爷）："　【说罢，不顾众人目光，转身离开大殿】"

风远："　【明白父亲的用心良苦，当即跪下聊表忠心】臣会替父亲继续为朝廷效忠"

傅云祁："　【气得砸了手边的茶盏】哼！【不敢再说什么却又不愿失了面子】那就让他好好在家里反省吧，退朝！"

入夜，惨白的月光映照着人间，如同一座凄凉的地狱，北门紧闭，仿佛今早发生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

却有一人依旧在这里苦苦寻找…

风婉："　【从昭狱一路找来，越找心中越是难受】墨公子，你到底在哪…"

风婉："　【终是累得跌坐在台阶上，眼中含泪】墨靳…"

风婉："　【突然想起来，他曾给过自己一只玉哨，急忙拿出来吹了几下】你不是说，只要我吹哨，你就会出现吗…墨靳…"

墨靳："　【听见熟悉的哨声，这是召唤控鹤的玉哨，他本能地睁开疲惫的双眼，身边是来不及处理的同袍尸体，挣扎着爬起来】呃…"

风婉："　【无助地抱住自己，心中无限遗憾】"

墨靳："　【强撑着走向哨声的方向，看见了那个谪仙般的人儿】婉…姑娘…"

风婉："　【惊讶地抬头，在看见他的那一瞬间，身体比脑子反应快，立刻跑过去接住他倒下的身体】墨靳…"

墨靳："　【缓了缓心神，轻笑着开口】没想到，我竟然有一天…能躺在你的怀里"

风婉："　【泪水滴落】你怎么样了，我帮你疗伤，你别睡…【着急地替他把脉】怎么，怎会伤得这么重…我，不行，我们去找太医好不好…"

墨靳："　【摇了摇头】来不及了…"

风婉："　【一向医者仁心的人此刻竟觉得后悔，为何当初用掉了那枚金丹】我，我们回家找祖母要金丹！可以救你！可以救你！"

墨靳："　【捏住她的手，看着手心里的玉哨】听我说，这个留着，能保你平安"

风婉："　不要，我不要…没有什么能比你更能保我平安不是吗，墨靳，我还有很多话没对你说，我们先走好吗"

墨靳："　【他们身份有别，他不愿她如此】婉姑娘，我命如此…咳咳，不需要，可怜我…"

风婉："　【明白他的意思，但此刻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我又不是女菩萨，见谁就可怜谁"

墨靳："　【艰难地勾了勾唇】你是…你这般善良温柔，就是这个世上，最好的菩萨…"

墨靳："　【话音未落，想替她擦泪的手已经先落了下来】"

风婉："　不要！墨靳，你醒来啊…【慌忙地替他诊脉，掐着人中，却于事无补】墨靳…"

风婉："　【将头埋进他怀中，忍不住崩溃大哭】"

风婉这一刻无比懊悔自己救不了他，她不知道他是否明白自己来不及说出口的心意

在荆州刘院判曾问过风婉为何突然想学医，那时候墨靳在一边熬药，风婉眼眸轻拂过他，没有说其他，只说了一句：他干这一行，总是受伤，所以我想学医…

她想，他听力过人，定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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