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荧光裂变刀
永寂之心依旧规律地散发着脉冲，极光蓝的光略过天空，似乎是棱镜未能掉落的泪珠。她转身背对着我们，肩膀轻颤。
我们都默契地没有过去。
过了许久，棱镜整理好了情绪。
“走吧。”
走……
吗？
棱镜的浑身似乎散发着一种死气，走在我们的前方，我们应该是要回冰九所吧。
我和棱镜走出了人格备份塔。
刚出去没几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极富有现代科技感的冰蓝色匕首就被抛到我的手上。
棱镜如踩着的花滑般的舞步，一个转身便提溜起了长刀朝我挥砍而来。
“这种刀叫做——荧光裂变刀。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我的瞳孔猛缩。
不是，难道我真被当作战士了吗？
稳了稳心神，回忆着之前切文思豆腐时对刀刃力度的把控，我的右手紧握匕首的刀把。
我将刀刃死死抵住棱镜手中的长刀，往后一退，瞬间两把莹石刀刃交接处发出清脆的长鸣。
“格挡？小星海，这是你第一次用荧光裂变刀吧？看不出来你的战斗天赋还挺敏锐的。”
“不过，这还不够！”
我下意识往后跳跃闪避，却在棱镜爆发冲刺的瞬间被她的刀柄抵住了脖子。
“你输了，小星海。”
刀柄的凉意让我的心也凉了起来。
棱镜的指尖忽而有冰蓝的光尘亮起，跟我体内新融入的力量似乎是同源。
不悦忽而很困惑，带着一丝哀悼的悲伤，轻轻握住我的手。
我仔细一看，冰蓝的光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蓝色鳞片，鳞片不断缩小，新的鳞片光点加入，拼成了一个小小的棱镜。
棱镜手中的荧光裂变刀径直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长鸣。
她另一只手将由光点拼成的小小的汐笼罩在手心，像害怕冬季唯一的火苗熄灭在寒冷的风。
“小汐……你还在我身边，对吗？你只是跟我开了个小玩笑，对不对？”
“其实你的信啊，我早就看到了。只是……那封请柬，为什么不送给我？”
她手中的汐却只是不断重复由鳞片构成小人的图像转换过程。
棱镜手中的光点逐渐变暗。
“鳞片……小汐，你是要我们去找鳞片，对吗？”
我记得不错的话，清神丹的原料之一便是食影鲛鳞片。
我将目光转向棱镜，却见她看向我和不悦。
“这是小汐给我们的提示。悦首席，你刚刚跟着我们进入人格备份塔了吗？”
不悦显然陷入了迷茫，“什么？光七议席（光晶议院的七席）。”他暗红色的眸子转过来看我，似乎在征询我的意见。
“刚才我看到棱镜跟着你进入了压灵收容空间，光七议席跟我说会保护好你。抱歉，刚才没跟你说明白，我不能陪着你进去。”
啊？那刚才跟着我的，是谁？！
我的瞳孔猛缩，“不悦，你没跟着我进去，也没看到？！”
不悦虽然看起来困惑，他的丹凤眸微阖上，似乎认真想了一会儿。
“当时，我感应到了一股很强的能量波动……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因果律转化的感觉。然后压灵收容装置便开启了，你和她就出来了。”
不对，太不对了。
我感觉自己身后出了一阵冷汗。那为什么，当时我感知到身后有很多人？我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才看到棱镜微笑的脸。
她的唇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很冷的笑意。
“棱镜长老，这是怎么回事？”
她银灰色的长发随着海风飘起，指了指不远处的人格备份塔。“都说了，是许蝶的压灵收容所。你难道忘记了吗？压灵，最会带来幻觉。”
难道我的记忆都是虚假的吗？
不悦将我的手紧紧握在他的手心，似乎示意我不要紧张。
棱镜抱起手臂，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
“你说小汐她为什么要…？小星海你真是榆木脑袋！”
我瞬间明白了。
“难道汐长老是为了让我能不受压灵的影响？”
“还不算太笨。不过，如果只是那样，汐的付出可就太不值得了。你难道就没有意识到，自己多了一个能力？”
棱镜敲了敲我的脑袋。
我闭上了眼睛，突然发现自己似乎也能看见事物……到处都是人。
太可怕了。这种睁眼闭眼都能看到的感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
棱镜微微一笑，“小星海，看到了吗？这才是这类献祭代价极大、且被被时空观测者们列为禁术的真正原因——因为它能预知未来。”
我感觉自己有些恍惚，“您是说，我闭上眼睛看到的，都是未来的场面？”
“不仅有未来，也有平行时空的过去和现在。原理便是，它能为你打开平行时空传输讯息的钥匙，将梦网具象化。因此你看到的，都是千万个平行世界的你进行不同的行为后后会出现的场面。”
棱镜的话仿佛一记重锤，狠狠敲击了我的心灵。“所以平行时空里，不悦是和我一起进入的人格备份塔？”
不悦微冷的眸子带着一丝微光，“嗯。是因为，只有与你自身使命有关的越危险和重要的事情，才会提前被你预知。当然因为出于保密，你无法知道这件事情是何时何地发生的。”
他轻轻把手放在我的额头上，“星海，你再想想，如果我跟着你进入了那片区域，结果会如何？”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闭上眼睛，我察觉到自己竟然身处于人格备份塔的落地窗前，不悦站在我身后，棱镜长老似乎在阻止不悦。
仔细一看，那是压灵培养基的脉冲波。
忽而视线变得模糊，我什么都没看清，便看着满天的冰晶粉末炸开，全身都是细细密密的疼，周围陷入了黑暗。
我大口喘着气睁开眼。
“那是——”
棱镜单挑眉，“小星海，有些地方，悦首席可不能陪着你一起去。要靠你自己。”
转头看向不悦，他的眸子温柔但带着一丝歉意。“星海，我不能进入人格备份塔。因为……”
他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看向棱镜，又转向我。“光七议席也知道，我是徐蝶的实验体——苏·0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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