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闻出腐臭味不对，提醒吴邪别碰血
"吁——可算到地方了。"大奎一屁股坐在地上，往地上啐了口带血的唾沫，"这破路差点把老子脚底板磨穿。"
我扶着棵歪脖子树喘粗气，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那黑黢黢的洞口。这玩意儿看着就邪门，跟张着嘴的恶鬼似的，往里瞅一眼都觉得后脑勺发麻。
还没等吴三省发话，我鼻子就先抽了抽——一股烂肉混着铁锈的味儿直往天灵盖冲，里头还裹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腻，像搁坏了的蜜饯，闻着让人胃里翻江倒海。
"不对劲。"我拽住刚要往前凑的吴邪，手指都捏白了，"这味儿有问题。"
吴邪正探头探脑看洞口，被我一拉吓了跳："咋了姑姑？不就是有点臭吗？古墓不都这味儿？"
"你懂个屁。"我压低声音，往他耳朵边凑了凑，"普通尸体烂了是腥臭味，这玩意儿带着甜丝丝的，像是...像是血尸那股子味儿。"
"血尸？"吴邪脸"唰"地白了，下意识往后缩了缩，"不能吧？三叔不是说血尸得几百年才出一个？"
我没接话，眼睛直勾勾盯着洞口两侧的石壁。上头画着些歪歪扭扭的玩意儿，像人又像鬼，浑身涂着红颜料，看着黏糊糊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油光。
"还有这墙上的红玩意儿，"我胳膊肘怼了怼吴邪，"离远点，千万别碰。"
"嗨，这有啥。"吴邪伸手就要摸，被我一把拍开。他摸着被打红的手背嘟囔，"不就是朱砂画的镇邪符吗？我在书上看过..."
"你看的那是正经古墓！"我急得直跺脚，"这红的黏糊糊的，闻着有股子铁腥气，指不定是啥脏东西调的！"
"吵吵啥呢！"吴三省从洞口探出头，眉头拧成个疙瘩，"磨蹭半天不动弹，等着喝西北风？"
"三叔，姑姑说这血有问题..."吴邪还想争辩，被吴三省一眼瞪了回去。
"娘们儿家就是事儿多！"吴三省往墙上啐了口，"朱砂混了雄鸡血，镇邪用的，懂个屁！赶紧进来！"
说完他转身钻进洞，潘子紧随其后，大奎也拍拍屁股站起来，临走还冲我撇撇嘴："吴小姐，胆子小就别跟来，省得添乱。"
我气得牙痒痒，又没法发作。这伙人一个个跟缺心眼似的，等会儿真撞见血尸，有你们哭的时候！
"走了姑姑。"吴邪拉着我胳膊，小心翼翼往洞里挪，"实在不行咱跟在后面，少说话就行。"
我被他拽着往里走，心里把吴三省那老王八蛋骂了八百遍。洞口看着窄，里头倒挺宽敞，一股子霉味混着刚才那股甜腥气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
"慢点走，脚下滑。"潘子在前头打着手电，光柱在石壁上晃来晃去，照得那些红色图案跟活过来似的，"三爷，你看这壁画，像是战国时期的手法。"
吴三省没应声，手里的狼眼手电扫过地面，突然停在一处："不对劲，这地上有脚印。"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有几串杂乱的脚印，看尺码不像我们这伙人的，而且边缘还沾着点黑红色的泥，闻着那股甜腥气更重了。
"是之前来的那伙散户？"大奎挠挠头，"他们也进来了？"
"不像。"我蹲下来，假装害怕似的往吴邪身后缩，眼睛却盯着脚印，"这脚印很深，像是扛着啥重东西，而且...你看这泥，带着点黏性。"
吴三省瞪了我一眼："你又知道了？"
"我...我瞎猜的。"我赶紧低下头，心里却门儿清——这泥里混着的是血尸身上的腐肉黏液，之前在爹留的的笔记里见过描述，错不了。
"别管那么多，往前走。"吴三省挥挥手，语气不耐烦得很，"找到东西赶紧撤，这地方不宜久留。"
我们跟着他往深处走，越往里走那股甜腥气越重，石壁上的红色图案也越来越密，到后来简直密密麻麻爬满了整面墙，看着跟无数只流血的眼睛似的，瘆得人头皮发麻。
"姑姑，我咋觉得后背发凉呢？"吴邪往我身边靠了靠，声音发颤，"这地方太邪门了。"
"知道邪门还敢跟来？"我嘴上怼他，手却悄悄摸到口袋里的短刀，"等会儿真出事了，别乱跑，跟紧我。"
话音刚落，前头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像是啥东西掉地上了。潘子的手电光柱猛地扫过去，就见前面拐角处晃过个黑影，快得像阵烟。
"谁？！"潘子喊了一声，举着匕首就冲过去。
"别冲动！"吴三省喊了句，也拔腿跟上。
我心里咯噔一下，拽着吴邪往旁边缩了缩，躲在一根粗石柱后头。鼻子又抽了抽——那股甜腥气突然浓得化不开，还夹杂着点新鲜的血腥味，像是刚有人被开了瓢。
"妈呀！"大奎突然惨叫一声，手电"啪"地掉在地上，光柱乱晃，"那...那是啥玩意儿！"
我顺着光柱看去，头发根瞬间全竖起来了——就见个浑身红通通的东西从拐角走出来，个子得有两米多，身上的皮像是被水泡烂了，一块块往下掉，露出里头黑红色的肉，手里还攥着半只胳膊，血滴滴答答往地上淌，正是书里写的血尸！
"血尸！真他娘的是血尸！"吴三省声音都变了调，"开枪！潘子！给老子开枪！"
"砰砰砰"几声枪响，子弹打在血尸身上跟挠痒痒似的，全弹飞了。那玩意儿被枪声激怒了，"嗬嗬"怪叫着就冲过来，一巴掌拍在旁边的石壁上，愣是拍出个大坑！
"跑啊！"吴三省拽着吴邪就往后退，潘子和大奎也顾不上别的，转身就跑。
我被人群裹挟着往后退，眼睛死死盯着血尸。就见它路过刚才那面画着红图案的墙时，爪子在墙上蹭了蹭，那些红色颜料像是活了似的，顺着它的爪子往上爬，原本干瘪的尸体竟然好像膨胀了点。
"吴邪！别碰墙！"我急得大喊，这时候也顾不上装怂了。
可吴邪慌不择路，往后退的时候手正好按在墙上，那红色颜料沾了他一手，跟胶水似的黏糊糊的。
"啊！"他刚喊出声，就见那血尸突然转头看向他，俩眼窟窿里冒出红光，疯了似的冲过来，速度比刚才快了一倍！
"我操！它冲我来了！"吴邪吓得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往我身后躲，"姑姑！这血有问题！它好像能闻着味儿！"
"现在知道了？早让你别碰！"我一边拽着他往反方向跑，一边从口袋里掏出短刀，"把手上的血蹭掉！快！"
吴邪也顾不上脏了，在衣服上使劲蹭手，可那红颜料跟长在手上似的，越蹭越黏。
"没用！蹭不掉！"他带着哭腔喊。
我心里暗骂一声，瞥见旁边有堆黑黢黢的东西，看着像骨灰。笔记里写过，血尸怕骨灰，尤其是童子骨烧的灰。
"往那边跑！"我拽着他往骨灰堆冲，"趴下！"
我俩"噗通"一声趴在骨灰堆里，我还特意往他手上撒了把灰。说来也怪，那灰一沾到红颜料，立马冒起股白烟，颜料竟然慢慢化了。
"嗬嗬——"血尸追到跟前，低头看着我们，爪子挥了挥，却没敢下来。
"管用！姑姑你太神了！"吴邪眼睛都亮了。
"少废话，赶紧爬！"我拽着他手脚并用地往前挪，就听身后传来"砰"的一声巨响，估计是潘子他们在放炸药。
趁着血尸被爆炸声吸引，我们连滚带爬地往前跑，直到跑出老远，听不到那"嗬嗬"的怪叫声，才敢停下来喘气。
"我...我刚才差点就交代在那儿了。"吴邪瘫在地上，手还在不停发抖，"那血到底是啥玩意儿？怎么跟跗骨之蛆似的？"
"那不是普通的血。"我喘着气，往他手上看了看，红颜料总算没了，"是用活人血混了尸油调的，专门用来养血尸的，沾到身上就等于给血尸留了记号。"
吴邪听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往我身边凑了凑："姑姑，你咋知道这么多？"
我心里咯噔一下，才想起自己刚才露馅了。赶紧低下头，假装整理衣服："我...我以前听我养父念叨过，他老人家年轻时见过这些。"
好在吴邪没多想，只是拍着胸口庆幸："还好有你提醒，不然我今天就真成血尸的点心了。"
我没接话，心里却沉甸甸的。刚才那血尸的样子，比王大山笔记里写的要凶得多，而且对血的感应也特别灵敏，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倒像是被人特意养出来的。
吴三省那老王八蛋肯定知道啥，他刚才看到血尸时虽然惊讶，但那眼神里还有点别的东西，像是...早就预料到了？
"得赶紧跟上去。"我拽起吴邪，"潘子他们还在前头，万一再遇到血尸，他们人手不够。"
吴邪点点头，赶紧爬起来。我俩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追，洞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那股甜腥气时浓时淡，像个幽灵似的跟着我们。
"姑姑，你说三叔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吴邪突然问，声音压得很低。
我脚步顿了顿，没回头："你三叔心思多，咱们少琢磨。记住了，不管等会儿看到啥，别乱摸，别乱说话，紧跟着我。"
吴邪没再问，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我心里叹了口气。这鲁王宫才刚进来就遇到血尸，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鬼东西等着呢。吴三省、小哥、还有那些不知来路的盗墓贼...这趟浑水，怕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摸了摸口袋里的短刀，冰凉的触感让我稍微定了定神。爹，你在天有灵，可得保佑我把这傻侄子平平安安带出去。
正想着，前面突然传来手电光，还夹杂着潘子的喊声："小邪！姑娘！你们在哪儿？"
"在这儿！"我赶紧应了一声，拽着吴邪往光亮处跑。
不管咋说，先跟大部队汇合再说。
只是我心里清楚，这鲁王宫的凶险，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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