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故意说错拜神规矩，试探三叔防没防我

镇上的旅馆比村里的土坯房强百倍，至少床是软的，还能洗热水澡。我把自己搓得掉了层皮，换上干净衣服出来，感觉浑身都轻了两斤。

楼下的饭馆正热闹，王胖子占了张最大的桌子，手里攥着菜单跟老板娘砍价，唾沫星子横飞："我说老板娘，你这红烧肘子能不能再便宜点？你看我们这伙人，个个能吃，多给你捧捧场还不行？"

老板娘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哎哟王大哥，这已经是进价了，再便宜我就得赔本了！要不这样，送你们一碟花生米，自家炸的，香得很！"

"这还差不多。"王胖子乐颠颠地把菜单拍在桌上，"再来个铁锅炖大鹅、爆炒腰花、酸辣土豆丝，米饭管够！"

吴邪趴在桌边，对着鱼缸里的鲤鱼发呆，手指还在玻璃上划来划去，不知道在想啥。潘子坐在角落擦枪，那把老式步枪被他擦得锃亮，连枪管里的纹路都看得清清楚楚。

吴三省靠在椅背上抽着烟，眼睛半眯着，不知道在琢磨啥心事，烟圈吐得一个比一个圆。

我刚坐下，王胖子就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嘉宝妹子，跟你说个事儿，你知道咱倒斗前最讲究啥不？"

"啥？"我假装好奇，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热气腾腾的，带着股茉莉花香味。

"拜神！"王胖子一拍大腿，声音都拔高了八度，引得邻桌的人都往这边看，"干咱们这行，得敬着点山神土地，不然容易出事！想当年胖爷我在秦岭倒斗，头天没拜山神，结果第二天就掉盗洞里了，差点没爬出来！"

"真的假的？"吴邪凑过来，眼睛瞪得溜圆，"那后来呢？"

"后来胖爷我赶紧找了块空地，摆上馒头水果，给山神磕了三个响头，那才顺顺利利摸出个玉如意！"王胖子说得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说评书。

我瞅着他那嘚瑟样，心里暗暗合计——机会来了。

等他说得差不多了，我突然插了句嘴，故意露出一脸懵懂："不是该拜钟馗吗？我看电视里抓鬼的都找他，又凶又厉害，红胡子红头发的，看着就不好惹，肯定比土地爷管用。"

"噗——"吴邪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脸都红了，"姑姑...钟馗是抓鬼的，倒斗得拜山神土地，不一样的..."

"是吗？"我故意挠了挠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们，"山里没这讲究啊。我们就知道过年拜灶王爷，给他摆上糖瓜，让他老人家上天言好事，保佑来年有饭吃，不挨饿。"

店里的人都被逗笑了，邻桌的几个庄稼汉笑得直拍桌子，连擦枪的潘子都忍不住咧了咧嘴，嘴角的疤痕跟着动了动。

王胖子笑得最欢，捂着肚子直嚷嚷："哎哟喂！嘉宝妹子你可太逗了！照你这么说，倒斗前还得给钟馗烧点纸钱，请他老人家帮忙抓粽子？那胖爷我下次试试，说不定真管用！"

"不行吗？"我眨巴着眼睛，故意装得傻乎乎的，"多个人帮忙不好吗？反正都是神仙，总有一个管用的吧？"

"哈哈哈！"众人笑得更欢了，连老板娘端着菜过来都忍不住笑，"这姑娘真有意思，是从山里刚出来的吧？"

"可不是咋的。"王胖子抢着说，"纯纯的山里丫头，啥都不懂，跟张白纸似的。"

我一边跟着笑，一边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吴三省。他也在笑，嘴角微微上扬着，可那笑意根本没到眼底，眼神里还带着点审视，跟探照灯似的在我脸上扫来扫去。

看来这老狐狸是真盯上我了，没因为我的"无知"就放松警惕。也是，他这种人，疑心比谁都重，哪能因为几句傻话就信了我。

想让他彻底放下戒心，看来还得下点狠功夫。

"好了好了，别笑我姑姑了。"吴邪赶紧帮我解围，拉了拉王胖子的胳膊，"我姑姑第一次出来，不懂这些很正常。再说了，山里的规矩跟咱不一样，不知道也不怪她。"

"对对对，是胖爷不对。"王胖子笑着摆摆手，给我夹了块刚端上来的花生米，"回头胖爷给你好好讲讲这些规矩，从拜山神到看风水，保证让你比谁都懂，将来也能当半个行家！"

我笑着点头，拿起花生米扔进嘴里，脆生生的，带着点咸香味："那我可多谢王大哥了，到时候你可得好好教我。"

心里却在想，还是小侄子靠谱，知道护着我，回头真遇到啥危险，得好好护着他才行。

菜很快上齐了，铁锅炖大鹅冒着热气，油汪汪的，香味飘得满屋子都是。王胖子早就按捺不住，抓起筷子就往鹅腿上戳，嘴里还嚷嚷着："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吴邪也饿坏了，捧着米饭扒拉得飞快，筷子夹着土豆丝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跟只小仓鼠似的。

潘子没咋说话，闷头吃饭，只是夹菜的时候总往吴三省和吴邪碗里送，看着挺细心。

吴三省慢条斯理地吃着，偶尔喝口啤酒，眼神时不时往我这边瞟。我假装没看见，专心致志地对付碗里的米饭，心里却跟明镜似的——这老狐狸还在琢磨我呢。

"对了三叔，"吴邪突然开口，嘴里还含着饭，"咱明天真要坐船啊？我听人说这河不太平，前几年还有人掉水里没捞上来呢。"

"瞎听啥。"吴三省敲了敲他的脑袋，"都是些谣言，吓唬人的。坐船快，能早点到蛇盘山，免得夜长梦多。"

"夜长梦多？"我心里一动，故意问，"三弟，你是怕汪家的人追上来啊？"

吴三省夹菜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我："你知道汪家？"

"听你们说的啊。"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害怕，"你们老说汪家汪家的，听着就吓人，跟电视剧里的坏人似的。"

王胖子嘴里塞满了肉，含糊不清地说："比电视剧里的坏多了！这帮孙子，啥缺德事都干得出来，当年要不是他们..."

"吃饭！"吴三省突然打断他，眼神冷得像冰，"少说两句！"

王胖子悻悻地闭了嘴，低头扒拉着饭，嘴里却还在嘟囔着啥。

我心里咯噔一下——看来王胖子知道些汪家的往事，还是吴三省不想让我知道的事。这老狐狸，秘密可真不少。

吃完饭，王胖子拍着肚子说要去镇上逛逛，看看有没有啥稀罕玩意儿。潘子说要去检查装备，把枪擦得再亮些。吴邪打着哈欠说困了，想回房睡觉。

最后就剩我和吴三省坐在桌边，店里的人渐渐走光了，老板娘在收拾桌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你跟阿静在林子里，就说了换衣服的事？"吴三省突然开口，声音很低，只有我们俩能听见。

我心里一紧，脸上却堆起笑："是啊，还能说啥？就说了些村里的事，王伯身体咋样，家里的鸡下了多少蛋，没啥要紧的。"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一口喝干了里面的酒，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滴在脖子上的疤痕上，看着有点吓人。

"嘉宝，"他突然叫我的名字，语气怪怪的，"你是爹的闺女，这点没错。但有些事，不是你该掺和的，知道不？"

我心里一颤，攥紧了手里的茶杯："三弟，我听不懂你说啥。我就是担心你和小邪，想跟着照顾你们。"

"照顾？"他嗤笑一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你还是先照顾好自己吧。这行当不是你该待的地方，等这事了了，赶紧回山里去，别再出来了。"

说完，他转身就走，没再回头。

我坐在原地，手里的茶杯都快被捏碎了。

这老狐狸，果然还是防着我。刚才那番话，明着是关心，其实是在警告我，让我别多管闲事。

可他越是这样，我越觉得不对劲。蛇眉铜鱼，汪家的人，还有养父母送来的"鱼"字...这一切肯定都有关系，我必须查清楚。

不然，对不起我辛苦穿越一趟，更对不起自己这些年吃的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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