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三叔试探养父母,我装傻充愣蒙混过关
旅馆后院堆着不少柴火,王胖子不知从哪儿摸来个铁架子,生了堆火,说是晚上天凉,烤烤火暖和。
火苗"噼啪"地舔着木柴,把每个人的脸都映得红扑扑的,连空气里都飘着股松木的香味。
王胖子盘腿坐在火堆边,手里抓着袋瓜子,一边嗑一边跟吴邪吹牛,说他当年在内蒙古倒斗,夜里就靠篝火取暖,还能顺便烤只羊腿,外焦里嫩的,香得能把狼引来。
吴邪听得眼睛发亮,凑过去问:"真的假的?狼来了咋办啊?"
"咋办?"王胖子一拍大腿,瓜子壳喷出去老远,"胖爷我手里的工兵铲可不是吃素的!一铲子下去,保准它脑浆子都出来!"
潘子坐在旁边擦刀,闻言嗤笑一声:"就你?上次在鲁王宫被粽子追得屁滚尿流,忘了?"
"那...那是胖爷我让着它!"王胖子梗着脖子反驳,"尊老爱幼懂不懂?那粽子少说也几百岁了,我能跟老人家计较?"
众人都被逗笑了,火堆边的气氛热热闹闹的,倒冲淡了不少连日来的紧张。
我靠在柴火堆上,看着跳跃的火苗发呆。白天阿静塞给我的纸条还在鞋底硌着,那个"鱼"字像块烙铁,烧得我心里发慌。养父母到底知道多少事?他们让我提防的"自家人",是不是就包括眼前的吴三省?
正琢磨着,吴三省突然凑了过来,手里拎着瓶二锅头,瓶盖敞着,一股浓烈的酒气飘过来。他往火堆里添了根柴,然后从兜里摸出个搪瓷缸子,给我倒了小半杯:"姐,喝点?暖暖身子。"
我赶紧摆手,身子往后缩了缩,故意露出点怯生生的样子:"三弟,我不会喝酒,沾点就晕。小时候偷喝我爹的米酒,醉得睡了一下午,被我娘追着打。"
吴三省挑了挑眉,没再劝,自己举起酒瓶"咕咚"灌了一大口,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淌,在下巴上挂了串水珠。"也是,姑娘家少喝点好。"他抹了把嘴,眼神却在我脸上打转,像是在掂量啥。
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老狐狸又要开始试探了。白天在饭馆没套出话,现在借着酒劲,指定得换个法子。
果然,他盯着跳动的火苗看了几秒,看似随意地开口:"你养父母是做什么的?听你说一直在山里?"
"嗯,种果树的。"我低下头,假装专心致志地拨弄火堆,把一根没烧透的柴挑出来,"我们村后那片山,大半都是桃树和苹果树,春天开花的时候,漫山遍野都是粉的白的,好看得很。他们俩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就知道伺候那些树,跟伺候祖宗似的。"
"哦?那身体挺硬朗啊。"吴三省又喝了口酒,搪瓷缸子被他捏得"咯吱"响,"种果树也不是轻松活吧?爬树剪枝,施肥浇水,挺累人的。有啥养生秘诀不?回头我也学学,省得天天跟粽子打交道,折寿。"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听着像关心,实则句句都在打听养父母的底细。我心里冷笑,面上却笑得朴实:"哪有啥秘诀啊。"我捡起根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圈,"就是每天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可能是累出来的结实吧。我娘常说,人就跟地里的庄稼似的,得多折腾,越懒越容易生病。"
"是吗?"吴三省挑眉,眼神突然锐利起来,像把刀子直戳过来,"我咋听说山里人都懂点草药?你养父母会不会?毕竟在山里待了一辈子,认点奇花异草啥的,不稀奇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手指猛地攥紧了手里的树枝——来了!这老狐狸果然在查我!白天阿静塞药给我的事,他指定是记在心上了!
不能慌,千万不能慌。我深吸一口气,慢慢松开手指,故意露出点不在意的样子,甚至还笑了笑:"懂点皮毛吧,也就认识些治感冒发烧的草药。"我挠了挠头,装作回忆的样子,"就像柴胡啊、薄荷啊、蒲公英啥的,村里谁家孩子头疼脑热了,就去山上采点,煮水喝,管点用。真要是大病,还得去镇上医院打针输液。我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烧得迷迷糊糊的,我娘就是采了把柴胡煮水给我灌下去,没想到还真退了烧,纯属瞎猫碰上死耗子。"
说完,我还特意低下头,用树枝在地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柴胡叶子,装作很熟悉的样子:"你看,就长这样,叶子尖尖的,闻着有点苦。"
吴三省盯着地上的画看了几秒,没说话,只是举起酒瓶又喝了口酒,眼神飘向了远处的黑暗,不知道在想啥。火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那道从眼角延伸到下巴的疤痕,看着比平时更狰狞了点。
我悄悄松了口气,后背的冷汗却已经把衣服浸湿了。幸好反应快,把话题往常见的草药上引,没提阿静给的药里有雄黄——那玩意儿可不是普通山里人常备的,尤其是在这蛇多的地界,备着雄黄,本身就透着古怪。
王胖子还在跟吴邪吹嘘,说他当年在云南倒斗,靠一把草药就治好了毒蛇咬伤,说得神乎其神。"...那蛇毒厉害得很,咬一口胳膊就肿得跟大腿似的,胖爷我掏出随身携带的解毒粉,往伤口上一撒,立马就不疼了!"
"吹吧你就。"潘子拆台,"上次在鲁王宫被野鸡脖子追得差点尿裤子,咋不见你掏解毒粉?"
"那...那不是情况紧急吗!"王胖子脸不红气不喘,"再说胖爷的解毒粉金贵得很,对付野鸡脖子那玩意儿,太浪费!"
我跟着笑了两声,眼角却一直留意着吴三省。他还是那副样子,靠在柴火堆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琢磨啥。但我知道,他肯定没信我的话。这老狐狸精得跟猴似的,我这点小把戏,估计只能糊弄他一时。
果然,没过几分钟,他又开口了,声音比刚才低了点:"你养父母...认识爹不?"
这个问题像块石头砸在我心上,我手里的树枝"啪"地断成了两截。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难道他怀疑我的身份了?还是查过养父母的底细?
我赶紧低下头,假装被树枝硌到了手,揉着指尖说:"应该不认识吧。我爹送我去的时候,我也不记事,我一直以为养父母就是我的亲生父母,后面是养父母主动告诉我,我不是他们亲生的,我才知道关于爹的事。他好像就去过村里一次,后来再也没见过。王伯说,我爹是个大忙人,要去很远的地方,没时间照顾我。"
这话半真半假。爹确实只去过一次,但我知道,他和王伯肯定认识,不然不会把我托付给一个陌生人。只是这些事,绝不能让吴三省知道。
"哦。"吴三省应了一声,没再追问,只是把剩下的半瓶二锅头都灌进了嘴里,然后把空酒瓶往火堆里一扔,"砰"的一声,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王胖子吓了一跳:"我操!老吴你干啥呢?吓胖爷一跳!"
吴三省没理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困了,回去睡了。"说完,头也不回地往客房走。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我才敢大口喘气,心脏"咚咚"地跳得像要炸开。
这老狐狸太贼了,步步紧逼,一句句都往要害上戳。刚才那个问题,明显是在试探我和爹的关系,还有养父母和爹的联系。
看来以后跟他说话得更小心才行,每一个字都得在脑子里过三遍,不然迟早被他套出话来。
"姑姑,你咋了?脸这么白?"吴邪凑过来,担心地看着我,"是不是烤火烤得不舒服?"
"没事。"我笑了笑,把断成两截的树枝扔进火堆,"可能是有点热。你三叔这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他一直这样。"吴邪叹了口气,"心里藏着事,就爱喝酒,喝多了就吓人。"
王胖子也凑过来,压低声音:"妹子,刚才老吴跟你说啥呢?我看他那眼神不对,跟审犯人似的。"
"没啥。"我摇摇头,不想让他们担心,"就问问我养父母的事,估计是觉得阿静突然送东西来,有点奇怪吧。"
"肯定是!"王胖子一拍大腿,"这老狐狸,防谁呢!胖爷我看他就是心里有鬼!"
潘子瞪了他一眼:"别瞎说。三爷也是为了大家好,这年头,小心点总没错。"
王胖子撇撇嘴,没再说话,但脸上明显不服气。
火堆渐渐小了,只剩下一堆红火炭。夜风一吹,带着点凉意,我裹紧了衣服,心里却比身上还凉。
吴三省刚才的眼神,像根针似的扎在我心上。他肯定是怀疑了,怀疑我不是真的"土包子",怀疑养父母知道些啥,甚至怀疑...我跟汪家有联系?
不管他怀疑啥,有一点可以肯定——他绝不会再轻易相信我了。
接下来的路,怕是更难走了。不仅要对付汪家的人,防备水里的"东西",还得时时刻刻跟吴三省这老狐狸斗智斗勇。
我摸了摸鞋底的纸条,那个"鱼"字仿佛带着温度,烫得我脚心发慌。
不管咋样,先撑过明天的水路再说。只要能摸到蛇眉铜鱼的线索,就算被吴三省看出破绽,也值了。
回到客房,吴邪已经睡着了,呼吸均匀,估计是白天累坏了。我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月光,心里乱糟糟的。
隔壁房间静悄悄的,不知道吴三省睡了没。说不定,他正趴在门缝上,听着这边的动静呢。
我轻轻走到门边,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听了听,啥动静都没有。
也许是我想多了?
可转念一想,以吴三省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多想?
我叹了口气,走到床边躺下,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一会儿是那个"鱼"字,一会儿是吴三省探究的眼神,一会儿又是阿静说的"注意水里的东西"。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搅在一起,像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
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窸窣"一声,像是有人在窗台下动。
我猛地睁开眼,攥紧了枕头底下的匕首,屏住呼吸听着。
那声音很轻,像是有人在用手指抠窗户缝。
是吴三省?还是...汪家的人?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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