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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老痒的破绽


手机在桌上震第三下时,吴嘉宝正翻着本缺了角的旧医书。这书是养母留的,纸页黄得跟陈年橘子皮,字缝里还夹着干枯的草药渣,她翻得正费劲,瞥见来电显示是“吴邪”,手底下利索地把书签塞进去,抓起手机就接了。

“姑姑!”电话那头风“呼呼”地刮,听着跟有谁在使劲摇听筒似的,吴邪的声音裹在风里,忽高忽低,“我们正往青铜树那边走呢,这山路陡得能滑下去!对了姑姑,老痒跟我聊以前的事呢,”

吴嘉宝往窗户外瞟了眼,日头正毒,前院那棵老槐树的影子缩成一小团,俩伙计早躲进柜台后头打盹去了。她挪了挪竹椅,让背靠着墙阴,慢悠悠地应:“什么事?”

“就是偷摘李奶奶家梅子那回!”吴邪的声音亮了半截,听着都能想象出他点头的样子,“他说我们以前在巷口偷摘李奶奶家的梅子,他被狗追,摔在泥坑里,手里还攥着俩梅子!你说逗不逗?他连我当时穿的红背心都记得,说上面印着个歪歪扭扭的‘勇’字!那背心还是我妈给我改的,早就扔了,他居然还记得!”

吴嘉宝捏着手机的手指头紧了紧,指节压得手机壳“咯吱”响了声。老痒,谢子阳。这名字在舌尖打了个转,又被她咽了回去。

哪有这么多“完美”的回忆?

吴嘉宝跟阿静聊起小时候的事,都常记混——有时候是记差了偷摸去摸鱼的河沟,有时候是忘了谁先把邻居家的鸡吓飞了。人对旧事的记忆,多是些模糊的片段,要么是摔疼时那股钻心的疼,要么是梅子酸得龇牙咧嘴的味儿,哪会连背心上印的字都分毫不差?

就说那红背心,吴嘉宝记得清楚。那年吴邪17岁,他妈看他爸一件新衣服放在哪里很久没有穿,就改小了一点给吴邪穿,上面的“勇”字是用黄线绣的,针脚歪歪扭扭,洗了两水就掉了半拉。当时吴嘉宝还笑他,说这字看着像“甬”,吴邪还跟吴嘉宝急了半天。

这事儿吴邪自己都未必记得全,老痒能记得?

吴嘉宝往椅背上靠了靠,顺手拿起桌边的蒲扇扇了扇,让扇风扫过听筒,故意让声音听着像随口闲聊:“哦?记是记着点,就是你这朋友,记性倒好得出奇。”

顿了顿,她又慢悠悠地补了句,语气轻得像蚊子哼,却把每个字都咬清楚了:“说起来,你跟他凑近些说话时,瞧瞧他手腕上——我记得以前他跟人打架,手腕被碎玻璃划了道疤,挺深的,当时还流了不少血,还是我带你俩去诊所缝的针。这都好几年了,该留印子才是。”

这话半真半假。老痒确实跟人打过架,也确实被玻璃划了,但不是手腕,是胳膊肘。吴嘉宝故意说错了地方,就是想看看,这“老痒”到底是真记不清,还是压根不知道。

“疤痕?”吴邪果然愣了下,声音里带着点懵,“手腕上的?我没注意……他刚才帮我背包,我瞅着他手腕光溜溜的啊……会不会是姑姑记错了?”

“说不定是我记混了。”吴嘉宝轻描淡写地揭过去,指尖却在蒲扇柄上掐出个印子,“事多了,记性就差。可能是记成别家孩子的事了。”

心里头却“咯噔”沉了沉。光溜溜的?那就是说,连胳膊肘的疤也没有?

当年那道疤可不浅,诊所的老大夫缝了五针,好了之后留了道月牙似的印子,怎么可能一点痕迹都没了?除非——这根本就不是当年的老痒。

可他要是假的,他是谁?还是说这个时候的老痒就已经是青铜树物化的产物?青铜树那边到底有啥,值得他费这么大劲?

“老话说‘日久见人心’,”吴嘉宝把蒲扇往腿上一拍,声音放得缓了些,像长辈唠家常似的,“他跟你分开这些年,忘了点旧事也正常,你别盯着这点较真。就是……凡事多过过脑子,别他说啥你都接。他说梅子甜,你就当他说的是真的,可要是他说‘这树底下有宝贝,咱下去瞧瞧’,你可得先往后退三步,知道不?”

“知道啦姑姑!”吴邪在那头应得脆生生的,听着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没太当回事,“我肯定不傻!对了姑姑,山里信号不好,可能没法总给你打电话,我晚上找着信号了再给你报平安!”

“行,你自己当心。”吴嘉宝又叮嘱了句“别乱吃东西”,才挂了电话。

把手机往桌上一放,盯着那本旧医书出神。书页上画着株歪歪扭扭的艾草,旁边写着“性温,祛湿”,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破绽已经递过去了,能不能瞧出来,就看这小子的心思了。

吴  邪要是能多琢磨琢磨,能去瞅瞅老痒的胳膊肘,能想起那道疤到底在哪个地方,说不定就能醒过神来。可他要是还跟以前似的,别人说啥信啥,那这破绽递了也白递。

正琢磨着,柜台那边传来伙计的咳嗽声,估摸着是醒了。我把医书往抽屉里一塞,起身往院子走——得去看看早上晒的陈皮,别被太阳晒焦了。

刚走到院门口,就瞅见石桌上放着个小竹篮,是隔壁张婶家的。篮里铺着层槐树叶,上面摆着几个圆滚滚的梅子,青中带黄,看着就酸。

吴嘉宝拿起一个捏了捏,硬邦邦的。这时候的梅子还没熟透,吃着能酸掉牙。

忽然就想起吴邪刚才说的——老痒摔在泥坑里,手里还攥着俩梅子。

那年偷摘梅子,李奶奶家的狗确实追得紧。老痒跑不快,摔了个屁股墩,梅子滚了一地,他光顾着爬起来跑,哪有心思攥着梅子?倒是吴邪,揣了俩在兜里,跑回家时全压烂了,染红了裤兜,还被他妈说了顿。

这些细节,“老痒”咋不记得?偏偏记着个红背心?

吴嘉宝把梅子放回竹篮,心里头那股子不安又涌了上来。这假老痒,怕是对吴邪的事做过功课,知道些大概,却记不住这些细枝末节。他就像个照着剧本念台词的,念得挺顺,却总在犄角旮旯的地方露马脚。

可吴邪那傻小子,眼里看见的是“多年未见的好朋友”,心里想的是“他找爸爸不容易,我得帮他”,哪会去抠这些细节?

吴嘉宝叹了口气,转身往厨房走。灶台上还放着早上熬的绿豆汤,她舀了碗,坐在灶台边慢慢喝。汤是凉的,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心里的燥。

要不,再给阿武发个消息?

摸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划,又停住了。阿武那边只负责递消息,没法直接去秦岭。就算告诉他“老痒可能是假的”,他也只能想办法把消息递过去,能不能传到吴邪耳朵里,传到了他信不信,都是未知数。

而且,万一消息走漏了,让那个假老痒知道在查他,说不定会对吴邪更不利。

罢了罢了,先等等。

吴嘉宝把碗往灶台上一放,起身去翻晒陈皮。竹匾里的陈皮片薄薄一片,晒得半干,散着股清苦的味儿。伸手拨了拨,让每片都能晒着太阳。

就像这陈皮,得慢慢晒,慢慢等,急不来。吴邪那边也一样,得等他自己撞了南墙,才能回头。

只是希望他撞的那面墙,别太硬。

正翻着陈皮,手机“叮”地响了声,是条短信。吴嘉宝赶紧拿起来看,是吴邪发的:“姑姑,我瞅了老痒的胳膊肘,光溜溜的,也没疤。是不是真记错啦?不过没事,他说他小时候摔的地方多,可能忘了哪道是哪道了。”

吴嘉宝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好一会儿,把手机往围裙上擦了擦——手上全是陈皮的灰。

这小子,总算还瞧了瞧。

虽然没往深了想,好歹是记着姑姑的话了。这就比啥都强。

吴嘉宝回复:“没事就好,许是我真记混了。山里蚊子多,别穿短袖,把袖子挽下来。”

发完消息,把手机揣回兜里,继续翻陈皮。阳光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竹匾上,暖洋洋的。陈皮的香味慢慢散开来,混着灶台上的烟火气,倒让人踏实了些。

不管怎么说,破绽递过去了,吴邪也往心里去了一点点。

剩下的,就看秦岭那边的了。

只求那假老痒别太急,只求吴邪能多留个心眼,只求……那青铜树别真出啥幺蛾子。

等这小子回来,非得好好敲敲他的脑壳,让他长长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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