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万奴王壁画的疑点
通道尽头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居然是间还算完整的墓室。不算大，也就两间屋子那么宽，墙角堆着些烂得不成样的木箱，地上散落着些碎骨头，看着像是人骨，又比普通人的骨头粗不少。
“总算能喘口气了。”胖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胸口直哼哼，“他娘的尸蹩，追得胖爷我腿都快断了。”
吴邪举着火把四处照了照，眉头皱得紧紧的：“这地方看着有点眼熟啊，跟书上写的辽代墓室差不多。”
“管它啥代的，能躲尸蹩就行。”吴嘉宝往火堆里添了根柴，这是她刚才进来时顺手点燃的，火光把墓室照得亮堂堂的，“先歇会儿，看看这地方有没有别的出口。”
陈皮拄着拐杖走到墓室中央，眼神在四周扫来扫去，最后落在了正面的墙壁上。那墙壁比别的地方干净些，上面好像画着什么东西。
“华和尚，拿火把来。”陈皮的声音有点发颤，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害怕。
华和尚赶紧举着火把凑过去，火把的光一照，墙壁上的东西露了出来——居然是一幅巨大的壁画，画得密密麻麻，看着像是在讲什么故事。
“这是……万奴王？”吴邪凑过去一看，倒吸一口凉气。
壁画最中间画着个怪物，长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有好几只手，脑袋像是个虫子，正坐在一个高高的台子上，下面跪着一群穿着古装的人，看着像是在朝拜。
“没错，是万奴王。”陈皮的声音里带着点兴奋，“传说中云顶天宫的主人，没想到这儿居然有他的壁画。”
胖子也凑了过来，指着壁画上的怪物：“这玩意儿长得也太磕碜了，还当王呢？我瞅着跟个大虫子似的。”
“你懂个屁。”华和尚白了他一眼，“万奴王是女真族的神，当年在长白山一带称帝，据说能活好几百年呢。”
“活好几百年？”胖子撇撇嘴，“我看是成精了吧。”
吴嘉宝没理会他们的拌嘴，眼神在壁画上一点点扫过。壁画的内容是连贯的，从万奴王出生一直画到他统治一方，画得虽然粗糙，却很传神。可当她看到描绘万奴王诞生的那一段时，突然停下了脚步。
那段壁画上，画着一个人形生物，浑身光秃秃的，看着像是个人，却没有脸，只有两个黑洞洞的眼窝。而在他身体周围，缠绕着一条巨大的蚰蜒，那蚰蜒比人还粗，长着好多只脚，脑袋跟个小灯笼似的，正用身体紧紧缠着那个人形生物，像是在和他融为一体。
“这画的是啥？”吴邪也看到了，皱着眉，“这人跟虫子缠在一起干啥？玩捆绑play啊？”
“别瞎说。”吴嘉宝没好气地拍了他一下，眼睛却没离开壁画，“这应该是传说中的‘共生’，万奴王不是人，是人和蚰蜒共生出来的怪物。”
“共生？”胖子一脸嫌弃，“这也太恶心了吧？跟虫子共生，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吴嘉宝没理他，只是盯着壁画上那个人形生物的胸口，眉头越皱越紧。她伸出手，指着那人形生物的肋骨位置：“你们看这儿，这人的肋骨好像断过，又被蚰蜒的骨头接上了。”
“啥？”华和尚凑过来一看，嗤笑一声，“吴小姐你怕不是看花眼了吧？这就是幅画，画错了也有可能，还骨头接上了，你咋不说他是骨折了打石膏呢？”
“我没看花眼。”吴嘉宝很肯定地说，指着壁画上的细节，“你仔细看，这几根肋骨的接口处，有一圈淡淡的线条，看着像是骨头愈合后长出来的骨痂。还有这儿，”她又指向另一个地方，“这根肋骨明显比别的细，颜色也深，跟蚰蜒身上的骨头颜色差不多，肯定是用蚰蜒的骨头接上的。”
众人被她这么一说，都凑过去仔细看。还真别说，那肋骨的接口处，还真有一圈淡淡的线条，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还真是啊。”胖子咂咂嘴，“这画得也太细致了吧？连骨痂都画出来了。”
吴邪也点点头：“看着确实像断过又接上的，可这跟万奴王的诞生有啥关系啊？”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墓室里一时间安静下来，只有火把燃烧的“噼啪”声。
吴嘉宝看着壁画，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万奴王的共生，会不会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改造的？有人把人和蚰蜒强行结合在一起，造出了这种怪物？
她刚想开口说自己的想法，就瞥见小哥站在旁边，眼神也落在她指的那个位置，停留了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然后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小哥，你看出啥了没？”吴嘉宝忍不住问。
小哥摇摇头，没说话，只是往壁画的另一边走去，像是在看别的内容。
“装啥酷啊。”华和尚在旁边嘀咕了一句，被陈皮瞪了一眼，赶紧闭上了嘴。
陈皮盯着壁画上的“共生”图案，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这壁画上说，万奴王的寿命很长，能活上百年，但每过一段时间，就需要更换一次‘容器’，也就是重新找个人，和新的蚰蜒共生。”
“更换容器？”吴邪愣了下，“意思是万奴王不是一个人，是好多代？”
“应该是这样。”陈皮点点头，“就像蛇蜕皮一样，旧的容器不行了，就换个新的。传说最后一代万奴王，在云顶天宫被灭的时候，还没找到合适的容器，所以才死了。”
“死了好，死了好。”胖子拍着手，“这种怪物，活着就是祸害。”
吴嘉宝没说话，只是觉得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如果万奴王是后天改造的，那是谁改造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为了造出长生不老的怪物吗？
她又看向壁画，想从上面找到更多线索。这一次，她发现壁画的角落里，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跟吴三省给她看的那些暗号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
“你们看这儿。”她指着那些符号，“这些是啥意思？”
陈皮和华和尚凑过去看了看，都摇了摇头。
“不认识。”陈皮说，“看着像是某种祭祀用的符号，没见过。”
小哥这时候走了过来，看了眼那些符号，突然开口：“是东夏国的文字。”
“东夏国？”吴邪眼睛一亮，“就是万奴王建立的那个国家？小哥你认识这文字？”
小哥点点头，指着其中一个符号：“这个是‘祭’，这个是‘器’，合起来是‘祭器’。”
“祭器？”吴嘉宝心里一动，“是祭祀用的器具？还是指被祭祀的‘器具’？”
小哥没回答，只是又指着另一个符号：“这个是‘门’。”
“门？”胖子凑过来，“啥门？青铜门吗？”
小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这么一来，那些符号连起来就是“祭器 门”。难道是说，万奴王这种共生怪物，是用来祭祀青铜门的“祭器”？
这个想法让吴嘉宝心里一寒。如果真是这样，那造出万奴王的人，目的就太可怕了。
“这他娘的到底是啥意思啊？”胖子挠着头，“又是祭器又是门的，听得我头都大了。”
陈皮没说话，只是眼神阴沉沉的，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华和尚看着壁画，脸色也不太好看，像是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吴嘉宝看着他们，心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陈皮肯定知道些什么，只是不愿意说。还有小哥，他明明认识东夏国的文字，却只说这么几个字，肯定也在隐瞒什么。
“不管是啥意思，咱先找到青铜门再说。”吴嘉宝打破了沉默，“这墓室里肯定有别的出口，大家分头找找，小心点。”
众人都点点头，开始在墓室里四处搜寻。胖子和吴邪一组，在左边的角落里翻那些烂木箱；陈皮和华和尚在右边查看墙壁；吴嘉宝则和小哥一起，查看壁画周围的墙壁。
“你是不是知道些啥？”吴嘉宝小声问小哥，“关于万奴王和青铜门的。”
小哥没看她，只是摸着墙壁上的砖石，淡淡道：“不知道。”
“拉倒吧。”吴嘉宝才不信，“你刚才看那些符号的眼神，明显是知道啥。别装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有啥不能说的？”
小哥还是没理她。就在吴嘉宝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万奴王是‘守门人’。”
“守门人？”吴嘉宝愣了下，“守青铜门的？”
小哥点点头，没再说别的。
吴嘉宝心里却翻起了惊涛骇浪。万奴王是守青铜门的？那他们要去青铜门，岂不是要跟这种共生怪物对上？
她刚想再问，就听见胖子大喊一声：“找到了！这儿有个通道！”
众人赶紧围过去。只见胖子和吴邪搬开了一个烂木箱，下面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也就够一个人爬进去，里面吹来一阵凉风，带着股土腥味。
“这通道能通哪儿啊？”吴邪探头往里面看了看，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不管通哪儿，总比待在这儿强。”陈皮拄着拐杖，“华和尚，你先下去看看。”
华和尚虽然不情愿，但还是硬着头皮，举着火把钻了进去。过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他的声音：“四爷，下面是条甬道，好像能通到别的地方！”
“好。”陈皮点点头，“吴小姐，你们先请。”
“又是我先？”吴嘉宝挑眉，“陈皮你就不能绅士点？”
“在这种地方，绅士活不过三集。”陈皮皮笑肉不笑地说。
吴嘉宝白了他一眼，也懒得跟他计较，弯腰钻进了洞口。小哥紧随其后。胖子和吴邪也跟着爬了进去，最后是陈皮。
通道下面果然是条甬道，不算宽，两个人并排走有点挤，墙壁上刻着和刚才墓室里一样的符号，看着让人心里发毛。
“这甬道咋阴森森的。”胖子搓了搓胳膊，“胖爷我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咱们。”
“别自己吓自己。”吴嘉宝没好气地说，“这地方除了咱们，就是些骨头架子，谁能盯着你？”
话虽这么说，她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对劲。这甬道里太安静了，连火把燃烧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安静得让人心里发慌。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甬道突然变宽了，前面出现了一道石门，门上刻着一个巨大的蚰蜒图案，跟壁画上的一模一样。
“这门后面肯定有啥重要的东西。”吴邪兴奋地说，“说不定就是万奴王的棺材！”
“你可拉倒吧。”胖子泼他冷水，“就你那点出息，看见门就以为有棺材，里面要是躺个万奴王，看你跑不跑。”
“我……”吴邪刚想反驳，就被陈皮打断了。
“别吵了。”陈皮盯着石门，“这门不好开，得找到机关。”
众人开始在石门周围寻找机关。吴嘉宝摸着门上的蚰蜒图案，突然发现蚰蜒的眼睛是凸出来的，像是可以转动。她试着转了转左边的眼睛，没反应。又转了转右边的，只听“咔哒”一声，石门突然震动了一下。
“有反应了！”吴邪兴奋地喊。
吴嘉宝心里一喜，继续转动右边的眼睛。随着“咔哒咔哒”的响声，石门缓缓地打开了一条缝，里面透出一股寒气，比甬道里冷多了。
“小心点。”陈皮示意大家退后，“华和尚，去看看。”
华和尚举着火把，小心翼翼地凑到石缝边，往里面看了看，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咋了？里面有啥？”胖子赶紧问。
华和尚指着石门，声音都在抖：“里……里面全是……全是蚰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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