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审讯室！最后一场对峙戏！
这场审讯室最终对峙的戏份，是《追踪》第一单元的最后一个高潮点，关乎到能否把观众留存到下一单元，很重要。
全剧组上下严阵以待，布景、调整光线，忙得脚不沾地。
张盛和章小岚两人身穿“警服”，不断揣摩着剧本。
同时，眼神还时不时的往祁墨那边瞟，神色复杂。
白天的时候，他们和祁墨过了一场简单的对手戏。
大概内容就是警方前往屠宰场例行询问，简单的和祁墨交流了几句。
面对警方的询问，祁墨脸不红心不跳，表现得憨厚老实，手上旋鸭子的动作都没停，走的时候还硬给警方塞了一袋子新鲜牛肉。
若不是张盛他们早知道祁墨是凶手，估计还真被他给骗过去了！
但，让两人心惊的，并不是祁墨前后巨大的反差。
而是他们身在戏中，完全看不出来是祁墨本人在扮演一个憨厚的老板，还是“屠夫”在表演。
这两者之间，可谓是天差地别。
张盛二人在演艺圈浸淫多年，还没见过谁比祁墨的演技更精湛。
同时，二人也是颇为疑惑。
演技这么好，长相也是第一梯队。
何至于混到现在，还是个小小群演呢？
难不成遇到的导演，都眼盲心瞎？
这运气得多衰！
墙角处。
祁墨低头认真揣摩着剧本，全然没意识到不远处的两人已经排演了一场丰富的内心戏。
正在这时。
方正身穿便服，背着手踱步出现在了摄影棚外。
“方警官？”
李汝正头一偏就看到了朝他走来的方正，有些惊讶。
“你怎么来了？出啥事了吗？”
影视城鱼龙混杂，闹出事、警方造访的次数都不少，李汝正又常在这边拍戏，经常碰面。
一来二去的，也算是个熟相识了。
“没有，我就来随便转转，出事了我能就穿这身衣服来么？”
方正笑呵呵道，环视寻找着祁墨的身影。
昨天出完警回到局里后，他就一直在思索关于祁墨的事情，却什么头绪也无。
调查得知祁墨正在李汝正的剧组拍戏。
方正索性假装散步，直接杀了过来。
多和祁墨接触接触，也许他就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了呢？
“哦！这样！”
李汝正恍然点头，又道。
“那方警官我不陪你唠了，一堆事儿呢！”
“你忙你忙，我就在这看看！”
方正挥挥手，李汝正也没客气，真就把方正给撂这，自己忙去了。
看着李汝正离开的背影。
方正眯了下眼睛，鹰隼般的目光瞬间锁定在了祁墨的身上。
墙角处，祁墨沉浸式揣摩着剧本，自成一片空间，似乎屏蔽了外界的一切。
不过。
方正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浑身透着股邪性，摸不透，看不透，处于灰色地带。
“好了，各部门准备，差不多该开工了！”
李汝正拍拍巴掌，喊了一嗓子。
闻言，祁墨、张盛几人立刻放下手中的剧本朝他走来。
目光在三人脸上扫视一圈，李汝正壮志酬筹道。
“这场审讯戏情绪很关键，非常关键！必须给我一条过！”
“张盛，章小岚，你们记住，你们是警察，必须要有警察的气魄！恐吓他！压制他！让他对你们畏惧，对法律俯首称臣！”
“祁墨，你的表现一直很好，这场戏也必须给我演好了，怎么疯怎么来！怎么变态怎么来！要演出那种死不悔改、死鸭子嘴硬、死也要死在黄河边的感觉！”
李汝正越说越激昂，戏还没开拍，他这个导演的情绪就已经调动起来了。
“我就一个要求，必须一条过，其他的，随你们自由发挥！”
“是！导演！”
几人立刻点头保证。
祁墨咂摸一下，总觉得李汝正这话说的颇有几分“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嫌疑。
“各部门就位——”
三人陆续走到了“审讯室”中。
场外，无数双眼睛正盯着几人。
“啪！”
强光灯打开，祁墨下意识的眯上眼睛，张盛和章小岚两人的身影模糊，炽热的灯泡似乎怼到了他脸上烤，热气蒸腾。
一丝肃杀之意自他眼中流出。
场下，无数双眼睛都集中在这场即将到来的对峙上。
方正面色如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祁墨的一举一动。
“《追踪》第十场第三镜，action！”
场记板落下，最终对峙正式拉开序幕。
“程远，男，二十三岁，十七岁那年父母意外身亡，没上大学，靠经营父母留下的屠宰场维持生计，同年六月，你杀害了同班同学王芳，将其残忍分尸...”
张盛冷峻的声音响起，一条一条念着祁墨的罪状，每一句话的背后，都代表着一条生命的流逝。
章小岚坐在旁边，拳头逐渐紧了，秀眸中隐忍的怒火几乎烧出眼眶。
而在他们的对面。
祁墨一直没什么表情，麻木、漠然的听着警方对他的审判，似乎对方口中说的，是另一个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程远，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认罪吗？”
张盛猛拍桌子站起，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怒火，怒瞪着审讯椅上被铐住双手双脚的祁墨。
祁墨依旧低着头不说话，任由他俩好说歹说，一点反应也无。
两人说了半天没得到一句回应，瞬间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死猪不怕开水烫！
章小岚暗骂一句，怒道。
“程远！我们希望你可以端正态度！警方目前已经掌握了全部的证据，不管你沉默多久，都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认罪伏法，对你只有好处！你以为我们是在害你？”
祁墨似乎是被光照的太难受了，干脆直接闭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假寐。
同时，手指还在小桌板上轻轻敲动，哼起了那首他最爱的歌。
“门前，大桥下，游过一群鸭...”
无语几秒。
张盛深吸一口气，转变了攻防路线。
“程远，你知不知道多少受害者的家长现在就守在警局外，恨不得把你给撕碎？要不是有这道门拦着，你现在是什么下场？”
“你也是父母生养的，他们让你接受教育，抚养你长大成人，结果你呢？成了一个恶魔？”
“在一个把你养大的地方，肆无忌惮的剥夺、甚至虐杀他人生命，不仅侮辱了你自己，也侮辱了你父母！”
“程远，我们希望你能端正态度！不要让你父母的在天之灵寒心！”
歌声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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