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能不能克制些
第十六章 能不能克制些
他们是有口舌之争，可罪不至此，甚至弄得家破人亡。
“储灵开心吗？不开心的话，让他们跳个舞给你看？”孟铎有以下没一下地捏着她的手背，又亲了亲。
真软。
他的储灵身上哪都是软的，香香的。
原来那日的事他都知道了。
周储灵：“让他们走吧，到此为止。”
孟铎挑了挑眉：“储灵是心软了，嗯？”
周储灵看向他，孟铎才说：“行，小夫人大人有大量，就且先饶了你们。原还想让你们把舌头都留下的。”
周储灵蹙眉。
“谢小夫人、谢将军……”
两人逃过一劫，不住地磕头，后被侍卫拖出去扔到在门口，脸丢了一路。
庭院清空后，孟铎还等着周储灵的表扬，但她却一言不发：“怎么不说话？手还这么凉。”
周储灵缩回手：“你这是在干什么？用人命跟人家的清誉达成所谓的报仇……孟铎，你不是让我开心，是再给我添堵。”
“怎么就添堵了，他们羞辱你，我为你出气，你还骂我。”男人眉目一沉，“你最近怎么了，为何这么看我不顺眼，我怎么做你都要挑刺。”
做这么多不仅不得一句夸奖，反而还被教训指责。
他孟铎何时为人花过这些心思、受过这样的气。
“那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李家那么多口人且都是世家环环相扣，你这样会得罪人的。”
“那又如何，他们能耐我何。”
孟铎说，“他们伤害你，这是他们该受的。”
他狂妄自大，不将任何放在眼里，甚至并不觉得有任何不对。
周储灵没想到，只是小小摩擦，竟酿成这样的后果。
怪不得孟夫人那日亲自来。
她也才发现，眼前的男人早已不是她所认识的少年郎。
以前的孟铎虽桀骜、也有些纨绔，但绝不会这么草芥人命。
试想，不过是跟人吵一架、本就是无伤大雅的事就叫人家破人亡、这多恐怖啊。
孟铎比她想的极端血腥。
她面色复杂：“你现在爱我，所以对我好，用别人的血跟命讨我欢心，可倘若有一日你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会这样折磨我。”
“胡说，我最喜欢的就是储灵。”孟铎似惩罚的在她手腕轻咬，“这些年我怎么对你的你还不知道吗？
从来就只有你让我跪，扇我耳光的份。”
周储灵心乱如麻，心也凉得厉害。
“那些人不配跟我的储灵相提并论……别多想，你只需要依靠我、尽情地拿出你周家大小姐的款来。
整个孟府，你排第一，没人第二，天塌下来我给你撑着。”
“周家大小姐？这世上早就没有什么周家大小姐了。”周储灵恍惚，喃喃自语。
她就如同豢养在笼子里的宠儿，得宠了就被捧上云端，哪日厌恶了就重重踩在地上，碾成肉泥。
“只要我在，你就还是周家的大小姐。”
孟铎腹指摸索着她的脸颊，喉头发紧，眼底墨色翻涌。
姑娘柔软的身体，粉嫩性感的脖颈、柔软的触觉似在勾着他抚摸。
孟铎想，也就这么做了，将她摁在怀里狠狠亲下去。
他吻得很急，恨不得将她唇舌都给吃进去，仿佛忍耐许久，终于得到， 可也就是这两日她受伤没有房事而已。
周储灵偏头躲过去：“青天【白日】，你能不能克制些。”
孟铎微微推开，鼻尖摩挲着她的腮，轻嗅着、声调沙哑：“全京城谁不知你是我的女人，这还是我的地盘，为什么要克制。”
“我又不是妓女。”周储灵声音很闷。
她也并不是什么守三纲五常规矩的姑娘，可这对她而言，是真的难堪。
谁家好姑娘跟男人在外白日宣淫。
他笑了声：“我还有个礼物给你。”
周储灵心情郁结，没有接话。
孟铎唤来阿察，阿察端着文书进来。
看着文书右侧的‘纳妾文书’的四个大字，周储灵心跳都静止了，脸色煞白，猛地看向他。
这就是他的礼物？
今日他的每一件礼物都让她毛骨悚然。
“以后你就是我过门的女人，有名有份。”孟铎将她放在摇椅上，起身拿笔沾墨递到她面前，“现在谁也无法阻止你待在我身边，你会永远尊贵，只需要做一只打盹的猫儿。”
猫儿？
她为什么要做畜生。
说到底，孟铎从未将她当人看，如笼中鸟、开心就逗一逗的狗罢了。
周储灵大脑空白，如遭雷劈般惊慌失措。
她忽然起身，双膝传来的疼痛都不能令她回神，应激的身体比思想更快做出反应、一下将托盘打翻。
砰的一声，东西都落了地，砚台内的墨汁撒了一纸。
点点墨水被白纸吸入、黑得令人发慌。
孟铎捏笔的动作悬在空中，好半晌才放下。
“周储灵。”他开口，似平静的眼波下隐藏能将人撕碎的狂风骤雨，“你想走，还是说你喜欢上别人了，想待在别人身边。”
周储灵一片慌乱。
她到底只是在后宅生存的女子，不管是心性还是经历比不得在前朝风波诡谲、龙战玄黄的孟铎。
他一个眼神、一个表情便能颠覆整个棋局。
周储灵强逼自己镇定：“我不要做妾，周家女，不做妾。”
她冷道，“孟铎，你要是真爱我就不要逼我、不要让我沦落至此。妾是什么东西，你是世家子，应该很清楚才对。”
他神色稍好些，也记得她之前就很排斥妾室的身份，耐着性子哄她：“这只是暂时的。我是在给你铺路，等你成了妾，生子后我就能抬你做平妻。
我们的孩子，我会让他们做嫡子，记在嫡母名下，我会给予他们嫡子该有的尊贵跟荣光。”
周储灵红了眼。
所以……孟铎不仅让她屈尊人下，孟铎还想让她九死一生诞下的孩子喊别人母亲，将她的孩子抱给别人养。
周储灵气笑了：孟铎啊孟铎，你得是多恨我啊。
不仅要抢走孩子，还让我跟我的孩子做孟思兰跟她孩子的奴隶。
姑娘杏眸通红且蓄着泪，虽无怒意，但恨意在燃烧。
孟铎心紧了几分，才意识到自己是真逼着她了。
才要上前哄她，周储灵就往后退，很警惕。
他心凉了一半，对峙了一会才道：“好，你不签就不签，我不逼你。我们来日方长，你既暂时不想入门为妾，那我就依你，等你生下孩子，一并抬你做平妻也是一样。”
他如同施恩跟劝哄的语气，就仿佛她在无理取闹、发小孩子脾气。
这是周储灵出宫后，收到的最大的侮辱。
幸好……
幸好她没为情乱智到将自己踩进烂泥、也看穿了孟铎所谓的爱。
见周储灵情绪逐渐稳定，他上前轻搂着她，温柔地揉揉她的脑袋：
“做这么多是想让你开心，你要是不开心我就前功尽弃了……后日去小鹿岭，我会陪你好好玩，等以后回四合院住，我们还跟以前一样。”
以后？
不，没有以后了。
周储灵半阖的眸晦暗不明。
去小鹿岭的那日，就是他们分开之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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