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杀戮成性
第二十一章 杀戮成性
周储灵的确出了花苑城。
担心耽误路程，也怕孟铎追上，她建议陆新桁舍弃所有行李，买了快马来到青铜城。
起先陆新桁还觉得她小题大做，认为孟铎不敢这么张狂。
落关耽误民生，百姓会有意见。
但周储灵知道现在孟铎已不是从前的孟铎。
换作以前，他是会有所考虑，可在见识他对李家的手段，甚至连闫家都忌惮三分，她大概就能猜出孟铎平日的为人处世。
闫家这么多老谋深算、位高权重的老头都不得已牺牲代表门楣的嫡女平息他的怒火，可见他手段多毒辣。
而果不其然，他们才入关不久青铜城就封闭了。
周储灵在客栈内，陆新桁出去打探消息。
很快他回来，进来便立即把门关上。
“现在城关都落下了，巡逻的人到处都是。”陆新桁急切说，“而且我听说孟铎已经到花苑城了，用不了多久六城内都是关于你的抓捕文书，青铜城我们不能再待了，他迟早会找到这来。”
周储灵心凉了半截：“可现在我们也无法出城，杨家的令牌可能也用不了了。”
进入花苑城她用的是北定王府、杨旭端的令牌。
现下孟铎发现她跑了，肯定会有防备。
是的。
周储灵没有用溪晚给她的令牌，不管是杨家还是余家的。
离京时遇见杨旭端，当时周储灵就打算偷他的令牌。
新仇旧恨，他是否会被孟铎报复这并不在周储灵的考虑范围。
这是他欠她的。
眼下孟铎抗住压力落下六座城都的城关、私自调动孟家军，不计后果的要抓到她。
周储灵有些后怕。
不敢想，若真被孟铎抓到她会是什么下场。
“小储你别怕，他一时半会找不到我们的，想要在这六座城都里找到你这绝非易事，且时间拖得越久、皇室跟世家给他的压力就越大。
关闭城门百姓生计受到影响，到时怨天载道，他撑不下来的。”
陆新桁沉思一瞬，又说，“不然我们赌一把，直接拿着杨溪晚给的令牌……”
“不可以，溪晚的处境已经很难了，我不能连累她。况且事情都这样了，我们再拿着令牌出关，这跟自投罗网也没区别。”
陆新桁叹气：“你说的也是……那我们现在就只能先打持久战了，足有六座城都，他不一定来到青铜城。”
周储灵却没有这么乐观的心态。
她前段时间才发现自己好像一点都不了解孟铎。
他这个人，比她想得更睿智狠辣。
“别担心，朝廷跟世家不会放任孟铎这么胡作非为的，孟氏家族更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一个有前景的子弟自毁前程。”
周储灵忧心忡忡地点了点头。
另一边。
孟铎的确收到了世家跟朝廷的压力，限他十二个时辰内立即结束这场闹剧。
他还收到了‘主子’让他立即停手的诏令。
可孟铎是什么人，自打凯旋就没有不桀骜猖狂的时候，他能有如今的成就，就是靠着这份狠辣孤勇。
阿察也担心：“主要是‘主子’那边给了口令，您再不收手，或许再难收场。我们可以暗中继续让孟家军找……”
“搜查继续。”男人将诏令扔在地上，“不用管什么朝廷世家又或什么‘主子’，找到小夫人才是第一要事。”
阿察心惊了下，但不算意外。
将军堵上性命往上爬，说到底不就是为护住小夫人吗。
“那将军是要前往洪门城吗？”
“去青铜城。”他冷笑，“本将军认为她就在那里，而且……本将军已经想到个好法子让小夫人现身。”
……
距离闭关已过去两日，周储灵听说朝廷就只给孟铎十二个时辰的处理时间，可这都超一日了。
一直在客栈不是长久之计，周储灵的海捕文书已遍布整个城都。
客栈不再安全，陆新桁出面租赁了家四合院躲避官兵搜查。
官兵每日搜查三四次，每次周储灵都藏在地窖。
一开始两人还能相互安慰，可昨晚孟铎便到达了青铜城。
就怕他会亲自带兵一家一家找。
陆新桁这两日见识过他的疯狂，这种累事他未必做不出来。
海捕文书上是周储灵的画像，官兵都不认识陆新桁， 可若孟铎亲自搜查，他们都逃不掉。
李玥妍的惨状历历在目，在听到这个消息周储灵也心惊。
“小储你别怕，就算是拼上这条命，三哥也绝对不会让他把你带走。”
周储灵没有应声。
若真到那时，她必不能牵连三哥。
这时外面忽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沸沸扬扬，隔着高墙都能听清外面的喧闹声。
陆新桁担心变故，出去打听。
回来时他面色煞白。
周储灵忙上前：“出什么事了？”
“疯了、孟铎真的是疯了。”陆新桁说，“孟铎抓了五十个姓周的人，说是从下午三刻起，超一刻钟便杀一人。”
周储灵震惊：“他这是在干什么，杀戮成性也得有个度。姓周的做错了什么了。”
“孟铎什么都没说，谁都不知他的用意，他分明是想用无辜百姓的命逼你现身。”
陆新桁逐渐冷静下来，安抚说：“世家跟朝廷不会容他这般疯狂的行为，这太放肆了……可见他也是没招了，所以才兵行险招……小储，只要我们忍到朝廷跟世家干预的那一刻，他就只能收手。”
周储灵纤长的睫毛落下、惴惴不安，没有应声。
中午，青铜城早早就搭好了‘戏台’乌泱泱的五十多名无辜百姓被压上台。
人群中哀号声一片，伸冤声不断。
“青天大老爷，我儿子没做错事啊，你为何要抓他。”
“是啊，我们都是清清白白的人家，从未做过坏事。”
“我孙子才五岁啊，他有什么错。”
“周家到底是犯什么罪了，怎么这么多宗室被抓。”
……
众人纷纷声援，磕头、哀求，但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冷血无情，周身盘旋的戾气阴狠叫嚣着杀气。
面对诸多百姓的求情和哭声，他没有半点动容.
他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杀人木偶，冷酷到极点。
桌上线香燃尽，孟铎视线扫过场下的人，面色冷硬，不带一丝感情：“动手。”
侍卫闻言随手抓了个男人压上台。
“儿啊、不要啊我的儿子……大人你要杀就杀我吧，别杀我儿子——”
台下有个老太在大哭。
孟铎恍若未闻，让人动手。
阿察拔剑，毫不犹豫地一刀落下。
“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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