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500勇士集结完毕
牛天赐回到屋里，咣当一声把门关上，外头那阴沉沉的天和跑远的脚步声一下就隔外边了。
屋里死静死静的，就听见他自己呼哧呼哧的喘气声，还有心口那儿咚咚咚地撞，又冷又烫，憋得难受。
他一屁股塌进那把太师椅子里，身子绷得紧紧的，像根快要拉断的弦，一动不动。
就那双通红的眼睛里头，有点吓人的光在那烧着。
也不知道呆了多久，可能就一眨眼的功夫，也可能过了老半天。
宁绣绣端着针线筐，银子跟在她后头半步，捏着个刚搓好的小泥人，两人一前一后撩开门帘进了堂屋。
一打眼，就看见牛天赐垮着个脸，直撅撅地坐在太师椅里，俩眼发直，她们进来都没带动弹一下。
屋里静得吓人，就听见他呼哧带喘的，动静贼大。
宁绣绣脚下一停，和身后的银子对了个眼神，心里都直犯嘀咕。
平常自家爷们儿回家，再累也得跟她们呲牙乐呵两句，今儿这是撞见鬼了？脸阴得能滴出水来。
银子年纪轻，心里更藏不住事，瞧着当家的这副模样，有点怯，下意识地往宁绣绣身边靠了靠，小声问：“少奶奶，少爷这是咋啦？”
宁绣绣拍了拍她的手，先把针线筐轻轻搁在旁边的八仙桌上，自己挪步过去，瞅着牛天赐那黑得像锅底的侧脸，软着声儿问：
“当家的。”她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在外头碰上啥不顺心了？瞅你这脸色难看的。
有啥事儿，别一个人闷着，说出来心里也痛快些。”
她这话掉在安静的屋里，带着明显的担忧。
牛天赐像是被这声音从极远的地方拽了回来，眼珠子极其缓慢地转动了一下，那目光沉沉地落到宁绣绣脸上，却又好像没完全聚焦。
他喉咙滚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极轻微地摇了一下头，嘴角努力地想往上扯一扯，露个笑模样，可那弧度僵硬得吓人。
“没啥。”他吐出两个字，声音哑得厉害，像砂轮磨过糙石，“一点破事，硌应人……过去了。”
他说“过去了”三个字的时候，语调平直得没有一点起伏，反而让人心里头发毛。
宁绣绣看他这副样子，心里的担心一点没减。
她跟他过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看不出他这是把真火气死死摁在肚子里头了？
那眼底深处压着的火星子，骗不了人。
但她瞧出他不想多说，也就没再紧着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啥事也别太钻牛角尖，伤身子，要不…我去给你沏碗热茶来？”
这时，银子也蹭了过来，看着牛天赐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侧脸，忍不住伸出细白的手指，轻轻拽了拽他的袖口，声音又软又糯，带着点怯生生的讨好：“少爷，您别气了…你看，我照着您模样捏的小人儿，像不像？”
她举着那个歪歪扭扭、却明显用了心思的小泥人，递到他眼前。
牛天赐的目光微微动了一下，落在那丑丑的泥人上，眼底那冰封的坚硬，似乎不易察觉地融化了一丝丝极细微的裂缝。
但他终究没说什么，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先是用力握了一下宁绣绣的手，然后又极快地在银子拽他袖口的手上拍了一下，动作有些重，算不上温柔，却似乎是一种无言的回应。
夜里，牛天赐躺在炕上，左边是银子，右边是宁绣绣，可此时他却没有半点心思。
满脑子都是爆兵、爆兵、爆兵……
突然，一道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炸开。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牛天赐听见声响，并没有动，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击杀一名马子，奖励：10000点造化值。】
……
……
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急，几乎重叠在一起，形成一种持续不断的、冰冷无情的嗡鸣背景音。
每一个“击杀”都代表一条人命的终结，都化为一笔冰冷的“造化”，源源不断地汇入他这里。
牛天赐直挺挺地躺在炕上，睁着眼，盯着黑黢黢的房梁。
左右两边，宁绣绣和银子早已睡熟，呼吸均匀。
唯有他，像一具被钉在床板上的尸体，清醒地承受着这由死亡汇成的洪流。
他知道这是老李他们在动手。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喝酒吃肉的“马子”，此刻正被高效地、彻底地清除。
他心里没有怜悯，也没有兴奋，只有一种近乎麻木的冷静，以及在这麻木之下疯狂滋长的、对“造化”的渴求。
杀吧。
他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杀得越多，他的本钱就越厚。
这声音吵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但他没有丝毫厌烦，反而希望它更响些，更密些。
时间在这无尽的报数声中缓慢流淌。窗外的天色，从浓墨般的漆黑，渐渐透出一点鸭蛋青的灰白。
提示音的频率终于开始降低，从连绵不绝的暴雨，变成了断断续续的雨点，最后，终于彻底停了下来。
屋里屋外，陷入一种奇异的寂静。
牛天赐的眼珠在微熹的晨光中转动了一下。
他无声地开口，用意念询问：“系统，总共多少造化值了？”
那道冰冷的机械音立刻回应，没有丝毫延迟： 【回宿主，累计获得造化值：2,039,040点。】
二百多万！
牛天赐胸腔里那口憋了一夜的浊气，猛地吐了出来，带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
眼底那点幽光“轰”地一下爆开，燃成了实质的火焰。
够了！启动的资本足够了！
他猛地从炕上坐了起来，动作干脆利落，带起一阵风，惊动了旁边的宁绣绣。
她迷迷糊糊地咕哝了一声：“当家的…咋起这么早…”
牛天赐没理会，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脑海中的系统界面上。
他眼神锐利如刀，用意念对系统下达了指令，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不容置疑的铁血味道：
“购买500名高级兵勇！”
“购买500支步枪！”
“购买50000发子弹！”
“再给我来150颗手榴弹！”
【指令确认。】
【正在计算所需造化值……】
【500名高级兵勇：50,000点造化值】
【500支步枪：25,000点造化值】
【50000发子弹：5,000点造化值】
【150颗手榴弹：21,500点造化值】
【总计扣除：101,500点造化值。】
【当前造化值余额：1,937,540点。】
“全部投放至鸡公岭根据地。”
牛天赐嘴角缓缓扯开一个没有任何温度的弧度，像一头蛰伏的恶狼，终于亮出了獠牙。
天，快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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