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新官上任，三把火（1）

牛天赐往前迈了两步，站定在那胖局长面前。他比那局长高了半头，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还没等那局长把脸上那谄媚的笑收起来，牛天赐胳膊一抡，“啪！”一声脆响，结结实实一个大耳刮子就扇在了那胖脸上，力道之大，打得那局长脑袋一歪，帽子都飞了出去，胖脸上立刻浮起五道清晰的红指印。

那局长直接被扇懵了，捂着脸，眼冒金星，耳朵里嗡嗡作响，半天没反应过来。

他身后那十几个警察更是吓得一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破枪扔了，齐刷刷往后退了半步。

牛天赐甩了甩手，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一样扎人，每个字都砸在那局长和周围警察的心尖上：

“身为警察局的局长，吃着官粮，穿着官衣，”他嘴角扯起一丝冰冷的讥讽，“居然张口闭口跟道上的人物讲礼数、论孝敬？你这局长当得……可真他娘的够窝囊的啊！”

那胖局长被这一巴掌扇得眼冒金星，半边脸火辣辣地疼，却连哼都不敢哼一声，只是捂着脸，矮下了身子，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迷惑。

他听着牛天赐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心里反而咯噔一下。

这口气，这做派，听着不像是拦路打劫的胡子马匪啊？

就在这时，牛天赐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张盖着红彤彤大印的公文纸，看也不看，直接甩在了那局长的胖脸上。

纸张拍在红肿的皮肤上，发出轻微的“啪”一声。

“给老子睁大你的狗眼，”牛天赐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的压力，每个字都像钉子一样砸过去，“看清楚喽！老子到底是谁！”

那局长被纸甩得一懵，也顾不上脸疼了，手忙脚乱地抓住那飘落的公文，两只手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

他使劲眨了眨被扇得有些模糊的眼睛，凑近了那纸上的字迹和那鲜红的官印……

只瞥了一眼，他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比刚才挨打时还要白上三分！

豆大的汗珠瞬间又从额头、鬓角冒了出来，顺着肥腻的脸颊往下淌。

他的嘴唇开始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腿肚子一软，差点当场就瘫跪下去。

那胖局长两只手抖得跟筛糠似的，几乎捧不住那张轻飘飘的委任状。

纸上那几行墨字和鲜红的大印，像烧红的烙铁一样烫着他的眼，更烫着他的心！

莒县县长兼县民防司令部司令——牛天赐！

这几个字在他眼前放大、旋转，砸得他头晕眼花，脑瓜子嗡嗡的！

县长？！司令？！刚才站城楼上喊“马子来了”的不是别人，正是本县的父母官，顶头上司！

而自己刚才都说了些什么混账话？什么“山头发财的好汉”？什么“井水不犯河水”？什么“礼数从来没差过”？

这…这他娘的不是当着县太爷的面，亲口承认自己常年给土匪纳贡上孝敬吗？！还把县太爷当成土匪头子来拜了！

完了！全完了！

一瞬间，胖局长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如死灰，眼前阵阵发黑。

这身官皮肯定是穿到头了，别说这顶乌纱帽，怕是连这项上人头都未必保得住！

贪赃枉法、勾结匪类、怠忽职守……

哪一条都够他喝一壶的！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大牢里的稻草，甚至听到了刑场上枪子儿的呼啸声！

他那肥硕的身子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软倒在地，也顾不上脸疼了，双手撑着地，抖得像是风中的落叶，连抬头再看一眼牛天赐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剩下无边的恐惧和绝望。

牛天赐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瘫软如泥的胖局长，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就像在看一堆无关紧要的垃圾。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每一个字都像判官落下的朱笔：

“听好了，”他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从即刻起，莒县警察局，解散！所有警械，全部上缴。

县内一切治安防务，由老子的县防司令部接管！”

这话如同一声闷雷，炸得地上那局长又是一哆嗦，连旁边那十几个警察也面如土色，手足无措。

牛天赐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堆肥肉上，语气依旧平淡，却透着一股森然的杀气：“至于你……立刻带上你这些虾兵蟹将，给老子滚去通知城里所有的商户、铺子，还有城外那些占着田亩、藏着粮仓的地主老财、豪绅大户！告诉他们，一个时辰内，全都给老子滚到县衙大堂来开会！”

他微微俯身，盯着局长那双充满恐惧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补充道：“话给他们捎到了，要是有一个敢摆架子不来的……”牛天赐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老子就亲自带兵，‘请’他过来。顺便……抄了他的家，看看是他脖子硬，还是老子的枪子儿硬！”

那胖局长一听这话，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哪里还敢有半分迟疑！他连滚带爬地从地上挣扎起来，也顾不得拍打身上的尘土，更顾不上那火辣辣疼的半边胖脸，对着身后那些早已吓傻的警察嘶声喊道：

“还…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县长大人的命令吗？！都把枪放下！快放下！”

他自己率先哆哆嗦嗦地把腰间那把从来没用过的配枪解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烫手的山芋。其他警察见状，也慌忙七手八脚地把手里那些老掉牙的步枪、驳壳枪丢在地上，发出一阵杂乱的哐当声。

“快！都跟我走！”局长扯着变了调的嗓子喊道，声音里还带着惊魂未定的颤抖。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这位活阎王交代的差事！哪怕跑断腿，喊破嗓子，也得把话给每一家都带到！他可不想试试是自家脖子硬，还是县太爷的枪子儿硬。

他领着那十几个失魂落魄、如同丧家之犬的前警察，也顾不上什么体面了，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城门，沿着街道狂奔而去，一边跑一边声嘶力竭地吆喝着：

“县长有令！所有商户、地主乡绅，一个时辰内县衙大堂集合！迟到的、不到的，按抗命论处，抄家没产！”

———小作者———

马上进入军阀乱战时期，为了保全这本书，一切人名均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虚拟小说，不涉党争，不涉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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