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回村搬家

牛天赐瞅着底下那帮人，一个个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哪还敢蹦出半个“不”字？要钱还是要命，这账谁不会算？除非是脖子上那玩意儿真不想要了！

这帮老爷们吓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嘴里忙不迭地应着“是是是”、“好好好”，声音都发颤。

一个个脚底抹油，溜得比兔子还快，生怕多待一秒，门外那些扛枪的爷们儿就冲进来“商量”了。

打发走了这群地头蛇，牛天赐也懒得再摆那副笑面虎的样子了，直接冲手下挥挥手。

“赶紧的，把这破衙门里外收拾利索了。”他指了指这又旧又闷的大堂，“那些没用的破烂玩意儿该扔扔，该换换，往后啊，这儿就归我住了。”

手下人立马忙活起来，打水的打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叮铃哐啷一阵响。

灰尘扬得老高，没一会儿，这死气沉沉的老衙门总算多了点儿人气儿。

牛天赐叉着腰站在那儿，看着手下人忙活。

夕阳照进来，把他影子拉得老长。

这莒县的天，从今儿起，就算彻底改姓牛了！

衙门里头叮铃哐啷一顿收拾，总算有了个能住人的样儿。

牛天赐四下里瞅了瞅，还算满意。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心里头还惦记着事儿呢。

“那个谁，点二十个弟兄，带上家伙，跟我走一趟。”他冲着院里喊了一嗓子。

这新地盘刚拿下，屁股还没坐热乎，但他可不能把媳妇和填房丫头扔在村里不管。

没多大功夫，二十个扛着枪、精气神十足的兵就集合好了，一个个站得笔直。

牛天赐也没多废话，大手一挥：“走，回天牛庙！”

这一路人马，踢踢踏踏就出了县城门。

牛天赐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头里，后面跟着一溜小跑的大兵，枪管子在水阳底下明晃晃的，路上的行人老远瞧见，都赶紧缩着脖子往边上躲，心里琢磨着这莒县怕是真要变天喽。

回村这路，牛天赐可是熟得很。

牛天赐带着二十名士兵，浩浩荡荡就回了天牛庙。

村里人瞧见这阵仗，躲的躲，藏的藏，连平日里最爱凑热闹的狗都夹着尾巴溜墙根跑了。

到了自家那熟悉的院门口，牛天赐一摆手，让士兵们都在外头候着，自个儿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富贵！富贵！”他扯着嗓子喊了两声。

没多大会儿，就见富贵屁颠屁颠地从厢房里跑了出来。

这老小子休息了几天，脸上养得有点肉了，不像之前那么干瘦，看见牛天赐，脸上堆满了笑，腰都快弯到地上去了。

“少爷！您回来了！”富贵的声音里透着殷勤和小心。

牛天赐打量了他一下，还行，精神头足了不少。

他也没绕弯子，直接开了口。

“富贵啊，”他语气挺随意，就像拉家常，“少爷我呢，如今是莒县的县长了，我要接少奶奶去县里住。”

富贵一听，眼睛一亮，赶紧奉承：“哎呦！恭喜少爷！贺喜少爷！少爷您是真龙出世，肯定得有大出息！”

牛天赐摆摆手，打断他的马屁，接着说：“这老院子呢，我也不能扔了不管，里头虽说没多少值钱玩意儿，但好歹是个根儿。”

他顿了顿，看着富贵：“我呢，就想把你留下来，帮我看管着这院子。

平时打扫打扫，别让野猫野狗祸祸了，防着点手脚不干净的小毛贼，咋样？愿不愿意干这差事？”

富贵一听这话，脸上那谄媚的笑容瞬间就僵住了，像是被冻住的猪油。

刚才那股子机灵劲儿一下子泄了个干净，腰杆子也跟着塌了下去。

他嘴唇哆嗦了两下，眼睛里那点光亮暗了下去，蒙上了一层实实在在的不舍和慌恐。

“少…少爷……”他声音有点发哽，不像刚才那么利索了，“您…您这意思是…不带我走了？就…就把我一人儿…留在这老院子里？”

他抬眼瞅着牛天赐，那眼神像是被主人丢下的小狗，透着股可怜巴巴的劲儿。“少爷，我…我打小就伺候您，看着您一步一脚印长成如今这顶天立地的模样…这猛地…猛地不让伺候了，我…我这心里头…空落落的，没着没落啊……”

牛天赐一看富贵那副如丧考妣、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心里就明白了七八分。

这老小子，准是以为自己要撇下他，让他在这冷灶破院里自生自灭，养老等死了。

他本来的确是看富贵跟了自己这么多年，想着这老宅清静，活计也轻省，留他在这儿看看院子，也算给他个安生养老的地方，是份体恤。

可瞧富贵这反应，分明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满心满眼都是不愿和恐惧。

牛天赐心里有点好笑，又有点莫名的暖意。

这老家伙，虽然滑头，但这份离不开主的忠心倒是真的。

他牛天赐如今用人，最要紧的就是这份忠心。

于是，他脸上那点故意板着的严肃劲儿松了些，带着点不耐烦，又带着点没好气的意味开口道：

“行了行了！瞅你那点出息！”他打断了富贵那泫然欲泣的诉衷肠，“耷拉着个脸，活像少爷我亏待了你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着你了！”

他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原想着这老宅清静，让你在这儿看看院子，轻省点，也算让你享享福，你倒好，还不乐意？”

富贵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眼睛里的绝望瞬间变成了惊疑不定和一丝不敢置信的希望，嘴巴张着，却不敢接话。

牛天赐看他那傻样，摆了摆手，像是驱赶什么麻烦似的：“得得得！既然你这么不情愿，那就还跟着我吧！”

他话锋一转，安排得利利索索：“这看院子的差事，我让石头留下来。那小子闷是闷了点，干活踏实。”

最后，他瞅着瞬间活过来的富贵，笑骂了一句：“赶紧把你那猫尿憋回去！收拾你的铺盖卷儿，麻溜的！”

富贵这下可真是从地狱到了天堂！脸上的悲苦一扫而空，瞬间绽开一朵巨大的、谄媚的、感激涕零的笑容，腰杆子瞬间挺直了，声音也洪亮了：

“哎！哎！谢谢少爷！谢谢少爷！我就知道少爷您最疼我！我这就去收拾！保证最快！绝不敢耽误您的事儿！”

他一边说着，一边几乎是小跑着冲回自己那小屋，手脚麻利得像个二十岁的小伙子，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快要断气的样子？

心里头那点空落落瞬间被填得满满的，只剩下对少爷的感恩戴德和能继续跟在身边的狂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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