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牛天赐的犯贱日常

牛天赐将新编第一团的框架和各级军官任命，布置妥当，看着李德胜等人领命而去，干劲十足地开始着手整训部队，心中稍安。

系统升级带来的不便虽让人郁闷，但日常事务却不能停摆。

接下来的两天，牛天赐的生活倒也规律。

他大多时间待在县衙后宅。

有时信步走到偏院账房，宁绣绣和银子正埋首于一大堆账本和银元之中，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核对近日剿匪所得和县衙的各项开支。

两人见他进来，也只是抬头嫣然一笑，便又继续忙碌。

牛天赐也不打扰，就搬把椅子坐在一旁，喝着茶，看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为自己打理家业，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满足和惬意。

偶尔绣绣算累了，会撒娇般让他揉揉肩，宁绣绣则在一旁抿嘴轻笑，气氛温馨融洽。

得闲时，他也会去寻宁苏苏。

这个调皮贪吃的女子不喜账房里的铜钱味，更爱在后花园里侍弄些花草，或是看着天空发呆。

牛天赐便找来一只做工精巧的纸鸢，陪她在空旷处放飞。

看着纸鸢借着春风越飞越高，宁苏苏脸上绽放出纯净快乐的笑容，依偎在他身边，轻声细语地说着话，时光都仿佛变得温柔起来。

当然，他也没忘了正事，每日必去县防司令部转上一圈，查看部队整训的进度。

李德胜果然没让他失望，练兵抓得极紧，操场上号令震天，士兵们虽衣着杂乱，但精气神却在肉眼可见地提升，队列、战术动作也日渐纯熟。那十辆卡车也派上了用场，正由系统提供的驾驶员带着挑选出的机灵士兵熟悉驾驶和基本维护。

而在这看似平静的日常中，有一件事却像是一味特殊的调剂，让牛天赐总觉得有些心痒难耐，那就是去县防司令部大牢探望刘菲菲。

几乎每次他去，都会上演同样的戏码。

阴暗潮湿的牢房里，那个曾经飒爽泼辣的女匪首，虽然没了往日的威风，被粗重的镣铐锁着，但那双眼睛里的火却从没熄灭过。

只要一看到牛天赐的身影出现在牢门外，她立刻就会像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炸开。

“牛天赐！你个王八蛋！挨千刀的！有种放了老娘！背后阴人算什么英雄好汉！”

“呸！假仁假义的狗官！别以为给口吃的就能让老娘服软！”

“你看什么看？滚！再看老娘把你眼珠子抠出来当泡踩！”

“你不得好死！等老娘出去了，一定把你大卸八块喂狗！”

各种难听的咒骂、威胁，如同疾风骤雨般劈头盖脸地砸过来，夹杂着对她落草生涯和“道上规矩”的强调，以及对牛天赐“耍阴招”的极度不齿。

起初，牛天赐还被骂得有些火起，但几次下来，他反而觉得有趣起来。

这女人，脾气是真烈，嘴巴也是真毒，但偏偏……有点意思。

她骂得越是凶狠，越是证明她没被彻底打垮，那股子混不吝的野性和生命力，与宁绣绣她们的温顺体贴截然不同，别有一番风味。

尤其是她明明吃着牢饭，却还敢这么硬气地骂他这个掌握她生杀大权的人，这种“吃饱了就骂娘”的混账劲儿，让牛天赐在哭笑不得之余，竟莫名地生出了几分欣赏和征服欲。

“呵，这女马子，还真是个呛口的小辣椒。”又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后，牛天赐摸着下巴走出牢房，非但不怒，嘴角反而勾起一丝玩味的笑意，“有点意思，先关着吧，磨磨她的性子再说。”

这似乎成了他平淡日子里一项另类的消遣，每次去挨顿骂，反而觉得身心舒畅了不少。

他也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理，只是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女人，或许不该就这么简单地处决了。

这一天，牛天赐正悠闲地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看宁苏苏笨拙又开心地试图将一只蝴蝶形状的风筝放上天，银子在一旁叽叽喳喳地出着主意，宁绣绣则温婉地笑着递上茶水。

一派闲适景象。

忽然，一名执勤的士兵小跑着过来，立正敬礼：“报告司令！”

“讲。”牛天赐眼皮都没抬，注意力还在那只扑棱着就是飞不高的蝴蝶风筝上。

“巡逻队在城南集市抓了几个当街斗殴、扰乱秩序的泼皮，请示司令如何发落？”士兵大声汇报。

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如今根本到不了牛天赐这里，下面的人自行处理就完了。

他随意地摆摆手：“这点破事也来烦我？按老规矩办，该关关，该罚罚，让他们长点记性！”

“是！”士兵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离开，略一迟疑又道：“司令，那几个人里……有一个，好像是以前县警察局的王局长，王德发。”

“王德发？”牛天赐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来。

一个被自己撸掉的前局长，是死是活他根本不在乎。

“哦？是他啊。”牛天赐语气平淡，重新将目光投向天空中的风筝，似乎那比王德发重要得多，“知道了。一并关进大牢里，让他清醒几天。”

“是！”士兵这次不再犹豫，敬礼后转身离去。

牛天赐很快就把这个小插曲抛在了脑后，继续享受着午后的悠闲时光。

县防司令部的大牢内，阴暗潮湿依旧。

王德发被两个士兵粗鲁地推进了一间空牢房，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他此刻衣衫不整，脸上还带着些许斗殴留下的青紫，早已没了往日当局长时的油光水滑和官威，只剩下落魄和惊惶。

他扶着冰冷的墙壁喘了几口粗气，惊魂未定地打量着这熟悉又陌生的环境，以前他可是这里的主宰，如今却成了阶下囚，真是世事难料。

就在他唉声叹气自怨自艾时，目光无意中扫过斜对面那间看守似乎更严一些的牢房。

牢房里，一个穿着囚服、戴着沉重镣铐的女子背对着外面坐着，虽然看不到正脸，但那身影轮廓……

王德发心里咯噔一下。

这身影……怎么越看越眼熟？

他小心翼翼地上前几步，扒着冰冷的木栅栏，眯起眼睛仔细辨认。

越看，心里的惊疑越甚。

这分明就是……！

他咽了口唾沫，压下心中的震惊和一丝莫名的期待，试探着，用尽可能不那么惹人注意的声音低声叫道：

“对面……对面牢里的……可是……刘七爷的千金……菲菲小姐？”

牢房里的身影猛地一僵，随即缓缓转过身来。

不是刘菲菲又是谁！

她脸上带着警惕和被打扰的不悦，但当看清对面牢房里那个鼻青脸肿、一副倒霉相的中年男人时，她细长的眉毛蹙了起来，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和回忆之色。

王德发见对方有反应，心中大喜，赶紧把脸又往栅栏缝里挤了挤，压低声音再次确认，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不易察觉的谄媚：“菲菲小姐，真是您啊！您不认得我了？我是莒县警察局的王德发，王局长啊！以前……以前七爷来莒县‘办事’的时候，咱们……咱们打过交道的！”

他刻意提醒着那段“香火情分”，在这绝望的牢狱里，能遇到一个“熟人”，哪怕对方也是囚徒，也让他仿佛抓住了一根稻草。

更何况，这位可是刘黑七的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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