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刘黑七攻城（2）
队伍在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终于抵达了预定的潜伏位置——黑风岭主寨侧后方的一片密林。
从这里望去，黑风岭寨墙的轮廓在微弱的星光下依稀可见，几点零星的灯火在寨墙上晃动，那是哨兵的身影。
整个山寨比起之前的喧嚣，显得安静了许多，甚至透着一丝松懈。
李德胜举起望远镜，仔细地观察着寨墙、碉楼、火力点的分布，以及哨兵的活动规律。
看了足足一刻钟，他才放下望远镜，嘴角露出一丝尽在掌握的微笑。
他打了个手势，参谋长和三个营长立刻悄无声息地围拢到他身边，蹲了下来。
“都看到了？”李德胜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钢铁般的硬度，“刘黑七把能打的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些二流货色，警惕性差得很。
寨墙上哨位稀疏，暗堡也没几个人。
咱们这一千号人，要是还啃不下这块只剩下一千老弱病残守着的骨头，”
他目光扫过几位营长，语气陡然变得冷厉：“那咱们一团真该就地解散，别他娘的给司令丢人了！”
几位营长眼神一凛，纷纷低声道：“团长，您就下命令吧！保证拿下！”
“好！”李德胜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飞快地画起了简易的进攻示意图。
“我们的优势是突然、迅猛！战术就一个字：‘快’！打他个措手不及，不给他们组织防御的时间！”
他用树枝点指着草图，开始部署：
“一营长！”
“到！”
“你营负责主攻！集中冲锋班的老班底，组成三个突击队！战斗一开始，迫击炮会为你开路！”
“炮火一停，突击队立刻借着烟雾冲上去，用冲锋枪的密集火力给我撕开寨墙缺口，肃清墙头的敌人！
后续部队立刻跟进，向两翼扩大突破口！动作要猛，要快！像一把尖刀，直接给我插进去！”
“二营长！”
“到！”
“你营从侧翼迂回！待一营打开缺口，吸引守敌注意力后，你营立刻从山寨防守相对薄弱的西面发起强攻！
步枪手精准压制墙头火力点，机枪掩护，爆破组用集束手榴弹给我炸开栅栏！
一旦突破，不要恋战，直插聚义厅和他们的军火库！端掉他们的指挥和补给！”
“三营长！”
“到！”
“你营作为预备队，同时负责打援和清剿。
派出一个连，埋伏在黑风岭通往莒县的大路方向，防止刘黑七万一杀个回马枪。
其余部队，跟随一营二营进攻梯队，进入山寨后，以班排为单位，清剿残敌，控制要点！记住，一律格杀勿论，不留活口！”
“炮兵班！”
“到！”
“你们是我们敲开乌龟壳的锤子！把迫击炮都给老子架起来！瞄准寨门、墙头显眼的碉楼、还有聚义厅前的广场，那里最容易集结兵力！听我命令，第一轮齐射，必须打掉寨门和主要火力点！后续延伸炮击，阻断他们内部的兵力调动！炮弹不用省，给我狠狠地砸！”
部署完毕，李德胜扔掉树枝，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都清楚没有？”
“清楚！”
“回去立刻布置！炮兵班寻找发射阵地，突击队前出至攻击发起位置。
全体准备，拂晓时分，准时发动攻击！”
几位营长低声领命，迅速散开，回到各自部队进行战前最后的准备。
黑暗的森林里，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
冲锋枪手们检查着弹匣，步枪手们装上刺刀，迫击炮手们悄无声息地架设炮位，测算着射击诸元。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着，等待着黎明那一刻，等待着那决定性的雷霆一击。
李德胜再次举起望远镜，望向那片尚且沉浸在虚假平静中的匪巢，眼神冰冷。
猎杀时刻，即将到来。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一丝鱼肚白，夜色尚未完全退去，黑风岭还笼罩在一片沉寂的薄雾之中。
寨墙上的哨兵抱着枪，倚着垛口打盹，丝毫不知死神已然降临。
李德胜紧紧盯着怀表的秒针，当指针精准地指向预定时刻时，他眼中寒光一闪，猛地向下挥动手臂！
“开炮！”
“嗵！嗵！嗵！” 三声沉闷的巨响骤然划破黎明的寂静！
炮兵阵地上，三门迫击炮炮口喷出炽烈的火焰。
几乎是眨眼之间，黑风岭寨墙上那两个最显眼的木质机枪碉堡便轰然炸开！
“轰隆！轰隆！” 剧烈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木屑、碎石伴随着土匪的残肢断臂四处飞溅！
熊熊火光瞬间吞没了碉堡，里面的机枪连同射手一起被炸上了天！
这突如其来的精准打击，如同晴天霹雳，将整个黑风岭彻底打懵了！
短暂的死寂之后，山寨里像炸了锅一样，惊慌失措的嚎叫声、杂乱的奔跑声、毫无意义的吼叫声响成一片。
“炮击！敌袭！敌袭！”
“快跑啊！”
“妈的！机枪碉堡没了！”
墙头上的哨兵连滚带爬地寻找掩体，根本来不及组织有效的反击。
留守的三柜从睡梦中被惊醒，衣服都来不及穿好，提着枪冲出聚义厅，看到那冲天的火光和混乱的场面，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而就在炮声停歇、烟雾尚未散尽的刹那。
“突击队！跟我上！”一营长猛地跃起，嘶声怒吼。
三支由老兵组成的冲锋枪突击队，如同三支离弦的利箭，从潜伏的树林中猛扑出去！他们动作迅猛，利用山坡地势快速接近寨墙缺口。
几个反应稍快的土匪刚想依托残破的垛口射击，迎接他们的却是狂风暴雨般的子弹！
“哒哒哒！哒哒哒！” 冲锋枪喷吐着火舌，密集的弹雨瞬间就将那几个身影打成了筛子，惨叫着栽下墙头。
“杀！”突击队员们怒吼着，率先从被炸开的寨门和缺口处涌入了山寨内部。
他们根本不做任何停顿，见到任何手持武器、甚至只是穿着土匪衣服的人，直接扣动扳机扫射！
“噗噗噗…”子弹入肉的闷响和濒死的惨嚎瞬间充斥了整个前沿。
土匪们完全被打傻了，很多人刚从屋里跑出来，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就被迎面扫来的子弹打倒。
血腥味迅速弥漫开来。
后续跟进的部队潮水般涌入缺口，按照预定计划，向两翼猛烈穿插、扫荡。
步枪手们精准地点杀着试图反抗的零星土匪，机枪手迅速抢占制高点，用火力压制山寨纵深。
战斗从一开始就呈现出一边倒的屠杀态势。
留守的土匪本就素质低下，缺乏统一指挥，在如此迅猛、凶狠的打击下，根本无法组织起像样的防线。
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然后被毫不留情地射杀。
李德胜此时已经前进到寨墙外的一处高地上，冷静地观察着战局。
他看到部队进展神速，土匪的抵抗微弱且混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偶尔下达简短的命令：“告诉一营，向右翼压过去，别让他们聚拢。”
“二营加快速度，直插聚义厅！”
通往聚义厅的道路上，尸横遍地。突击队员们根本不管投降与否，只要看到拿着枪的，甚至只是眼神凶狠的，直接开枪击毙。
他们的枪管打得发烫，子弹壳在脚下铺了厚厚一层。
不过短短一个小时的时间，枪声就已经逼近了聚义厅。
三柜带着几十个心腹马子，依托着聚义厅的石阶和门窗做最后的顽抗，但在绝对优势火力的打击下，这点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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