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叶凡，你怎么出来的！？
……
一如往常，他们又去了那家熟悉的早餐店。
店门口蒸笼白汽腾腾，油锅正嗞嗞作响。老板一眼认出他们，赶忙在围裙上擦着手迎上来：
“两位来啦！里面请里面请！”
老板娘手脚利落地将靠里一张刚擦过的桌子又抹了一遍，动作略显急促。
陈海摆了摆手，语气如常：
“忙你们的，我们照旧就行。”
“诶，好嘞，好嘞！”
老板嘴上应着，笑容却仍有些紧，倒茶时壶嘴甚至轻微地磕碰了下杯沿。
叶凡仿佛没看见，安然落座。
他点的还是豆浆油条。
陈海要了筋饼、咸豆腐脑，再加两个茶叶蛋。
早点摊上人不少，嗡嗡的谈话声却在叶凡进门后低了下去。
不少目光明里暗里扫过来，辨认出他就是连日在热搜上挂着的“猥琐男”，窃窃私语重新弥漫开来。
“哎，看见没？就那个……听说昨天他家让人给烧了。”
“真烧了？！我还以为是网上乱传的！”
“千真万确，来了好几辆消防车，楼道现在还是糊的。”
“我之前光听说门口被堆了花圈死老鼠……没想到居然放火！”
“也太疯了……”
“都说是宋承泽带人干的。”
“嘘——小声点！这种事别乱说！”
“我没乱说……而且听说，宋承泽好像已经死了。”
“死了？！真的假的？！”
话题一旦转到宋承泽可能已死，众人的情绪明显高涨起来，一时竟忘了议论叶凡，转而纷纷感慨宋承泽这些年如何在江城横行霸道、欺行霸市，语气中尽是快意，仿佛终于等到天理昭彰。
老板和老板娘始终沉默着干活，一句也不接。
他们和叶凡住同一栋楼，昨夜发生了什么，他们比谁都清楚。
放火的是林薇和宋承泽。
而叶凡二话没说，抬手就直接了结了宋承泽。
当时整栋楼都听见林薇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
后来叶凡被带走了。
谁能想到，天还没彻底亮透，人已经像是没事一样，出来吃早点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彼此都看清了对方眼中的惊惧与敬畏。
……
……
饭后。
叶凡闲来无事，让陈海开车去了江城市图书馆。
馆内原本散布着不少看书、自习的人，但随着他的到来，气氛迅速变得异样。
有人低头交头接耳，有人直接收起书本快步离开，剩下的一些则举起手机，镜头明目张胆或遮遮掩掩地对准他，低声咒骂着“人渣”“偷拍狂”。
叶凡仿佛置身事外，从容地抽出一本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安静地读起来。
大约四十分钟后，图书馆彻底安静下来。
是一种过于彻底、近乎凝固的寂静。
陈海警惕地抬起头，视线扫过空旷的大厅。
原本零星的读者也不知何时全部离开了。
这里安静得过分，甚至听不到馆外马路上的车声，仿佛所有的声音都被什么东西吞没了。
感受到异常，陈海缓缓站起身，嘴角勾起一抹邪笑。
这是他最想看到的。
终于有架可以打了。
此时的陈海只是希望对方的身手不要让他太失望。
“嗒。”
“嗒。”
清脆而缓慢的皮鞋叩地声，从阅览区深处传来，不紧不慢，一步步逼近，在寂静的空间里荡起清晰的回音。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陈海绷紧肩膀，终于看清来者的模样——不是别人，正是林薇的父亲林志文。
他穿着一身熨帖的深灰色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金丝眼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
与此同时，陈海身后不知何时已涌来一群身穿黑色西装的打手，人数众多，黑压压的一片沉默地站立着，几乎将整个楼层挤满。
他们身形魁梧，面无表情，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一股无形的压力。
陈海下意识地上前一步，宽阔的肩膀微微耸起，却被叶凡头也不抬地出声拦下。
“陈哥，别急，”叶凡的视线仍落在书页上，语气悠闲得像在聊天气，“哪有上来就动手的道理？好歹先对骂几句热热场子。”
陈海喉结滚动，强压下内心的急切。
他依言退后一步，但双拳仍紧握着，眼中闪烁着猎豹般跃跃欲试的光芒。
林志文稳步走到叶凡对面，从容落座，交叠起双腿，静静注视着正在看书的叶凡。
叶凡的姿态优雅，却带着捕食者的耐心。
轰隆一声，打手们瞬间围拢，脚步声整齐划一，将陈海和叶凡两人团团围在中心。
阴影笼罩下来，气氛瞬间绷紧。
林志文漫不经心地伸手松了松领带，摆了摆手，冷声道：
“没听到叶教授说什么吗？”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角落，“哪有一上来就动手的？不得先唠一会儿热热场子？”
话音一落，黑衣打手们齐刷刷向后退去，动作整齐划一，迅速在林志文身后不远处列成一个肃杀的方阵，沉默地站立着，仿佛一群等待命令的雕塑。
陈海扫视着这帮人，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中迸发出兴奋的光芒。
他轻轻活动了下指关节，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叶凡仿佛对周遭的一切浑然不觉，一手捧着书，另一只手拿起桌上的保温杯，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
“林先生，您这消息可不怎么灵通啊，”叶凡的视线仍停留在书页上，“我在这看了好一会儿书，您才知道我出来了？”
林志文沉默不语，只是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更加锐利了几分。
他的确没料到，叶凡居然真的能准时出来。
说没耽误早饭，就真的没耽误，这让他精心布置的局面显得有些可笑。
叶凡面不改色，语调却带着明显的调侃：
“该不会是联系不上姜……”
他突然顿住，似乎一时想不起名字，于是自然地抬头看向陈海。
“是叫谷姜。”陈海低声提醒，目光仍警惕地盯着四周。
叶凡恍然点头，低头继续看书，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哦对，谷姜。您不会是联系不上他之后，才发觉我可能已经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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