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能扒出我多少身份，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
叶凡并没有直接回答车清水那充满惊疑的追问，只是维持着那抹令人捉摸不透的笑意，再次轻声发问：
“现在几点了？”
车清水几乎是本能地、抗拒地又瞥了一眼腕表：
6：31.
他没有回答叶凡。
一种难以言喻的烦躁和不安攫住了他。
他厌恶这种被对方牵着鼻子走的感觉，更恐惧于叶凡频繁问时间背后所隐藏的、他所未知的倒计时。
这种对未来的不可预测性，才是最深的恐慌。
叶凡似乎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自顾自地淡淡笑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应该是六点三十一分整，对吧？”
“你……”
审讯进行到现在，充满了各种不合常理的诡异感，这让车清水内心的不安持续发酵，手心开始渗出冷汗。
叶凡调整了一下坐姿，手铐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他慢悠悠地继续说着，像是在梳理一件与己无关的旧事：
“其实我跟林薇的这点破事，按道理早就该有个了结了。但问题就出在，并不是所有人都像我一样，能做到在外面被人欺负了，也咬牙忍着不回家找家长诉苦求助。”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着一丝嘲讽的更正：
“从林薇的那个炮友……哦，抱歉，用词有点粗俗了——从林薇那位‘男闺蜜’王强开始，到护犊心切的王强父亲，再到林家的忠犬管家宋承泽，接着是林家的宝贝小儿子林俊，最后……到了现在的你。”
他的目光平静地落在车清水脸上：
“从头至尾，总是有人觉得自己很行，不停地、前赴后继地站出来，跟我叶凡叫板。
而我在这期间，其实只反复在做一件事，不断向你们证明——我到底是谁！
相信你们也同样在向我证明这件事。
似乎你们并不真正关心我是否偷拍了林薇的事实真相，你们审视的，是实力，是背景。
你们信奉的是：拥有更强实力和背景的一方，才拥有最终书写‘事实’的权力。”
叶凡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冷冽：
“其实，当王强的父亲找到我的那一刻，按我家的规矩，这事儿理论上就已经不该由我处理了。按照我哥那套理论，孩子之间的矛盾，一旦闹到需要双方长辈出面，那剩下的，就不归我管了。”
“但你们……”叶凡的目光锐利起来，“你们不惜动用各种资源、人脉来调查我，试图摸我的底。那好，我索性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到底是谁！我也更加……期待你们真的有那份实力，可以扒出我所有的真实身份。”
说到这里，叶凡的目光再次落向车清水的手腕，淡淡地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应该是六点三十五分整了。”
车清水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本能地又低头看了一眼时间——指针精准地指向6：35。
看完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屈辱感和愤怒涌上心头！
他凭什么要听从这个嫌疑人的指令？！
他讨厌这种彻底被动、仿佛一切都在对方掌控之中的感觉！
叶凡舒服地向后靠在冰冷的椅背上。
清晨的阳光从高窗倾泻而下，恰好将他的左半张脸照得十分明亮，而右半张脸则隐没在阴影之中，那抹勾起的嘴角在明暗交界处显得格外诡异莫测。
“六点四十分，”叶凡的声音不高，却像锤子一样敲在车清水的心上，“你会接到一通电话。那才是你们这次……真正的对手。”
听到这里，车清水内心的恐慌再也无法抑制地蔓延开来！
他们动用了大量资源调查叶凡，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他是一个无亲无故、只是在学习上天赋异禀的孤儿！
但如果……如果叶凡说的是真的，在他身后还有一个如此护短、手段如此酷烈的哥哥……
一个连根基深厚的林家都查不出丝毫痕迹的“哥哥”，那该是什么级别的存在？！
车清水试图用怒吼掩盖心虚：
“你知不知道林家是什么体量？！他们已经动用所有资源调查过你的底细！你就是个孤儿！你哪来的什么哥哥？！”
叶凡并不解释，只是笑盈盈地看着已经紧张到额头冒汗的车清水，再次重复那个魔鬼般的问题：
“看看现在几点了。”
车清水像是被无形的线操控着，竟然又不自觉地、警惕地瞥了一眼时间：
6：37.
叶凡笑道，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讨论天气：
“还有三分钟吧？”
“你……”
“三分钟之后，一切答案自然会揭晓，不是吗？”叶凡的语气带着一种怜悯般的笃定。
车清水不受控制地又瞥了一眼手腕：
6：38.
两分钟的时间，平时转瞬即逝，此刻却显得无比漫长而煎熬。
他忽然绝望地发现，即便只有两分钟，他也根本没有做好任何准备！去面对一个未知的、可能极其恐怖的对手！
6：39.
车清水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紧张地咽下一口唾沫。
他抬头看向对面的叶凡。
叶凡依旧安稳地坐在那张冰冷的铁椅子上，周身被晨曦镀上一层光晕，宛如一位悠闲的神王。
他甚至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脸上那抹洞悉一切、掌控全局的微笑，让车清水感到彻骨的寒意。
6：40.
嗡嗡嗡——
铁桌上的手机如同催命符一般，准时地、剧烈地震动起来！
那沉闷的嗡嗡声在寂静的审讯室里被放大，惊得车清水猛地打了一个冷颤！
他知道电话可能会来，但当它真的准时在六点四十分响起时，那种精准的预言感带来的恐惧，远超他的想象！
他根本没有准备好！
完全不知道电话那头等待他的，将是何等存在！
叶凡用下巴微微朝桌上的手机努了努嘴，语气带着一丝玩味：
“电话来了，不接一下吗？”
车清水猛地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强作镇定地冷声道：
“接不接是我的事！轮不到你操心！”
叶凡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副“随你便”的无所谓表情。
“随便你。”
车清水死死盯着桌上那持续震动的手机，仿佛那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毒蛇。
他硬着头皮，就是不去碰它，试图用这种幼稚的抗拒，来摆脱叶凡那无处不在的精神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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