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灭国


出云盆地一役,八岐大蛇显化真身,却为陈曦所慑,褪去万古污秽,重归大巫相柳之本相,俯首称臣。

此事如惊雷飓风,瞬息传遍整个扶桑。

那些原本还心存侥幸,依仗着所谓八百万神明庇护,试图负隅顽抗的扶桑贵族、神官、武士们,信仰顷刻崩塌。

他们眼中至高无上恐怖无比的守护神,竟在唐军主帅面前不堪一击,甚至倒戈相向!

连神明都臣服了,凡人的抵抗还有何意义?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

唐军兵锋所至,城池不守,堡垒自溃。

往往大军还未抵达,便有当地豪族或神官带着户籍图册,箪食壶浆,出城数十里跪迎,口称天兵,只求免死。

程咬金与李绩的两路偏师,进展更是神速。

北路连破伯耆、出云、石见诸国,兵锋直指日本海沿岸。

南路横扫伊予、土佐、阿波,控制濑户内海咽喉。

两路大军如同铁扫帚,将一切成建制的抵抗力量尽数扫灭,俘获无算。

而陈曦亲率的中路军,在相柳的引导下,更是势如破竹。

相柳于此地盘踞万载,对此地山川地理、灵脉走向、乃至各处神社秘藏的底蕴、阴阳寮设置的结界,可谓了如指掌。

有他作为前驱向导,大军避开了所有天然险阻与人为陷阱,总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扶桑守军最薄弱、最意想不到的方向。

甚至无需唐军动手,往往相柳只需显化出那古老巫族的浩瀚气息,或是用那沧桑古老的扶桑语呵斥几句,负隅顽抗的守军便心胆俱裂,望风归降。

大军行进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这一日,中路军前锋已抵近扶桑王都难波京的最后一道屏障生驹山。

此山不高,却地势险要,是难波京西方的天然门户。

扶桑朝廷在此囤积了最后的重兵,由一位号称剑圣的皇室宗亲率领,倚仗山势,修建了密密麻麻的砦垒工事,企图做最后的挣扎。

然而,当唐军抵达山脚下时,看到的却并非严阵以待的敌军,而是一片死寂。

营垒空空如也,旗帜歪倒,军械散落一地。

唯有山风呜咽,吹起阵阵尘埃。

“咦?这帮猢狲跑得倒快!”

程咬金提着双斧,瞪着空荡荡的敌营,颇有些一拳打空的郁闷。

李绩却是眉头微皱,警惕地扫视四周:

“事出反常必有妖。恐有诈术埋伏。”

陈曦端坐于马上,目光淡然扫过生驹山,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

相柳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身侧,低声道:

“主人,山中确无伏兵。那统兵的剑圣,三日前便已带着心腹亲卫,弃军逃回难波京了。余下士卒见主将逃亡,军心溃散,一日前便已逃散一空。”

“呵。”

陈曦轻笑一声,“树倒猢狲散。传令,越过生驹山,直逼难波京!”

最后的屏障形同虚设。

中路军几乎兵不血刃地越过了生驹山。

站在山巅,已然可以遥望到远处那座扶桑所谓的王都。

难波京坐落于濑户内海东岸的一片平原上,城郭远不如中原大城雄峻,多以木石结构为主,低矮简陋。

此刻,城池上空笼罩着绝望与恐慌的阴云,隐约可见城内乱糟糟的景象,甚至有黑烟冒起,似是发生了骚乱劫掠。

城外,连像样的护城河与城墙都欠奉,只有一些临时挖掘的浅壕和设置的鹿砦,显得可笑而可怜。

数以万计的扶桑溃兵、逃难贵族、平民混杂在一起,如同无头苍蝇般拥堵在城外,哭喊声、叫骂声、哀求声汇成一片,混乱不堪。

试图维持秩序的少量武士,很快就被恐慌的人潮淹没。

“这就是扶桑王都?”

程咬金咧开大嘴,满脸不屑,“比俺老程当年打的土寨子也强不到哪去!忒寒碜!”

李绩亦是摇头:“民心士气已崩,此城……唾手可得。”

诸葛亮羽扇轻摇,叹道:

“国不知有民,民亦不知有国。其上昏聩,其下愚昧,徒据险地而不知修德政、固民心,焉能不亡?”

陈曦目光平静地俯瞰着那座混乱绝望的城池,如同看着一只即将被踩碎的虫豸。

没有丝毫怜悯。

历史的进程早已昭示,对这个畏威而不怀德、慕强而凌弱的族群,任何的仁慈与宽容,都是对未来自身残忍。

唯有彻底打断其脊梁,粉碎其精神,从根源上改造同化,方能永绝后患。

“传令。”

他的声音清晰而冷酷,下达了最终的审判。

“程咬金,率本部兵马,清扫城外溃兵,控制所有通道,许降不许战,但有任何持械反抗者,立杀无赦!”

“李绩,领水师一部,封锁濑户内海海面,防止其王室乘船遁逃。”

“其余各部,随我……”

陈曦顿了顿,目光落向那乱成一团的难波京。

“进城。”

“喏!”

军令如山,唐军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再次高效运转起来。

程咬金一马当先,率领如狼似虎的唐军锐士,如同赶羊般驱散着城外混乱的人群。

大部分扶桑人早已吓破了胆,见到唐军旗帜便跪地乞降,少数试图反抗或逃跑的,瞬间便被冰冷的弩箭射倒,尸体被无情地踏过。

李绩则指挥分出的舰队,驶入难波京外的港湾,将所有能找到的船只,无论大小,尽数控制或凿沉,彻底断绝了海上逃路。

而陈曦则在中军精锐的簇拥下,骑着战马,缓步走向那洞开的、无人防守的难波京城门。

相柳沉默地跟在身侧,其所过之处,空气中残留的些许阴邪法术波动如同遇到烈阳的冰雪般悄然消散,那是城中阴阳寮最后徒劳的挣扎。

诸葛亮、王玄策等人紧随其后。

城门洞内阴暗潮湿,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腐朽与绝望气息。

当陈曦一马当先,踏出城门洞的阴影,正式进入难波京的刹那。

嗡!

整个天地仿佛微微一滞。

阳光洒落在他青衫玄甲之上,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辉,与身后森严如林、煞气冲霄的唐军形成了极其强烈的视觉冲击。

街道两旁,跪满了黑压压的扶桑民众,他们瑟瑟发抖,将头颅深深埋入尘土,不敢仰视。

更远处,有零星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传来,那是唐军先遣小队在清剿城内最后的顽固分子。

这座扶桑人的圣京,以这样一种屈辱而混乱的方式,迎来了它的征服者。

没有遭遇任何像样的抵抗。

陈曦径直策马,向着城市中央那一片相对高大、被称为皇宫的建筑群行去。

所谓的皇宫,也不过是些稍大些的木结构殿宇,低矮压抑,与大唐太极宫的恢宏壮丽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宫门早已被逃散的侍卫打开,宫内一片狼藉,随处可见丢弃的器物、撕碎的绢帛,甚至还有倒毙的内侍宫女尸体。

显然,在唐军破城前,这里已经经历了一场末日般的疯狂与洗劫。

在大殿前的广场上,唐军士卒押解着数百名衣着华贵却狼狈不堪的男男女女,跪了一地。

他们是没能来得及逃走的扶桑皇室成员、公卿贵族。

为首者,是一个身着皱巴巴黑色冕服、头戴垂缨冠、面色惨白如纸的中年男子,他被两名唐军士卒强行按着跪在地上,身体抖得如同风中落叶。

正是扶桑国的所谓天皇。

其身旁,还跪着一个身穿神官服饰眼神怨毒却同样充满恐惧的老者,乃是扶桑神道教的最高神官。

王玄策上前一步,展开一卷文书,用扶桑语朗声宣读,声音在死寂的皇宫前回荡:

“大唐皇帝敕令:扶桑小国,不思王化,狼子野心,屡犯海疆,罪无可赦!今遣天兵,吊民伐罪,扫穴犁庭!尔等伪皇伪官,窃据名器,祸乱生灵,即刻废黜,押送长安,听候发落!凡有抗旨不遵者,格杀勿论!”

那天皇听得浑身瘫软,几乎昏厥过去。

那最高神官却猛地抬起头,用生硬的汉话嘶声尖叫:

“你们……你们这是亵渎!是冒犯神明!天照大神不会放过你们的!八百万神明……”

话音未落,站在陈曦身侧的相柳眉头微皱,轻轻哼了一声。

一股无形的威压掠过。

那最高神官如遭重击,猛地喷出一口黑血,后面的话戛然而止,眼神中的怨毒化为无尽的恐惧,看着相柳,彻底萎顿在地,喃喃道:

“守护神……为何……为何……”

陈曦甚至懒得多看他们一眼,目光扫过这座简陋的皇宫,淡淡道:

“伪朝陋室,不堪入目。传令,查封所有府库、典籍、档案。皇室公卿,悉数羁押,严加看管。负隅顽抗者,杀。”

“另,以辽东道节度使、东征总管名义,颁告扶桑全境安民令:扶桑已平,旧制已废。即日起,施行大唐律法,各地官吏需即刻向唐军投诚,维持地方,等待接收。凡主动归顺、维持秩序、协助唐军者,可酌情免罪,或量才录用。凡趁乱劫掠、煽动叛乱、阴谋破坏者,一经发现,立斩不赦,株连亲族!”

“将此令即刻抄录,发往各处,广而告之!”

“喏!”

王玄策奋笔疾书,立刻安排人手办理。

一条条指令有条不紊地发出,这座刚刚易主的都城,开始被迅速纳入掌控。

程咬金、李绩也先后派人来报,城外局势已基本控制,海域封锁完成,未发现王室重要成员逃遁。

大局已定。

日落时分,难波京最高的建筑一座五层高的佛塔顶端,一面巨大的唐字龙旗被缓缓升起,迎着火红的夕阳,猎猎飞舞。

旗帜之下,陈曦负手而立,俯瞰着这座硝烟渐熄、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城池。

街道上,唐军士卒组成的巡逻队往来穿梭,维持秩序。

一队队扶桑降卒被看押着,开始清理街道上的尸体和废墟。

偶尔有零星的抵抗或骚乱发生,很快便被毫不留情地镇压下去。

血腥气依旧弥漫,但一种新的、冷酷的秩序,正在铁与血之中迅速建立。

诸葛亮静立一旁,轻声道:“山长,国已破,然治化伊始。此地民智未开,旧俗顽固,非强力难以扭转。后续移民实边、推行教化、重置郡县之事,千头万绪。”

陈曦微微颔首:“非常之地,行非常之法。首要在于彻底摧毁其旧有之信仰、宗族体系。凡神社、淫祠,一律拆毁,典籍焚毁,神官僧侣,集中看管甄别。推广汉话汉字,强制适龄孩童入学。迁徙其豪强宗族入中原,分而化之。同时,从中原迁徙良善之民、获罪之吏、以及……”

他目光微转,看向远处那片在夕阳下闪烁着微光的海域。

“待银矿勘明,大规模开采,需要大量劳力。此地之民,正可为用。以工代赈,以役化俗,使其在劳作中,逐渐归化。”

诸葛亮眼中露出敬佩之色:“山长思虑周详,亮不及。破立之道,存乎一心。”

两人正说话间,子业的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递上一份密报。

陈曦接过,迅速浏览,眼中闪过一丝了然。

密报是留守辽东的官员发来,经由特殊渠道传送。

朝廷关于如何处置扶桑故地的初步议案已至辽东。

朝中争论激烈,主流意见是仿漠南、西域旧例,设都护府,军事管制,羁縻统治。

但皇帝的态度似乎更倾向于陈曦此前奏折中所言,设正州,直接管辖,彻底郡县化,只是顾虑实际治理难度,尚未最终决断。

“陛下还在犹豫。”

陈曦将密报递给诸葛亮。

诸葛亮看罢,沉吟道:“设都护府,虽稳妥,然易留后患,数代之后,恐再生反复。设正州,虽艰难,却是一劳永逸之策。陛下圣明,岂能不知?所虑者,无非是此地距中原遥远,移民实边、派遣流官耗费巨大,且恐难以长久。”

陈曦望向长安方向,目光深邃:“所以,我们需要给陛下,给朝堂诸公,一个必须设正州的理由。一个他们无法拒绝的理由。”

“山长是指……银矿?”诸葛亮眸光一闪。

“不止。”

陈曦摇头,“银矿之利,虽动人心,然尚不足以彻底打消所有顾虑。我们需要更快、更直观地展现将此彻底纳入版图的好处,以及……证明我们有能力、有手段,牢牢掌控此地,无需朝廷长期投入重兵镇守。”

他顿了顿,缓缓道:“待到瀛洲仙岛彻底炼化,与此地地脉相接,便可引动其残存灵机,滋养此方水土,虽远不如上古,亦可使此间土地稍显肥沃,气候略为调顺,更利屯垦居住。届时,移民实边的阻力自会小很多。”

“更重要的是,”陈曦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待分院弟子成长起来,格物之道于此地开花结果,生产力提升,物产渐丰,交通改善,朝廷便会发现,统治此地的成本将远低于预期,而收益……将远超想象。”

诸葛亮抚掌赞叹:“妙哉!此乃阳谋。以实绩倒推决策,届时陛下与朝堂诸公,只会觉得设正州乃水到渠成之事,甚至会觉得,若不设正州,反而是暴殄天物了。”

“然也。”

“所以,眼前首要,仍是稳定秩序,恢复生产,勘探矿藏,同时……加快书院分院建设,尽快招收第二批、第三批弟子,无论胡汉,择优而录。”

“亮,明白。”诸葛亮躬身领命。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夜幕降临。

难波京中,点点火光亮起,那是唐军的巡逻火把和临时设立的哨卡。

偶尔还有零星的惨叫和厮杀声传来,那是最后的清剿。

但总体上,这座城池已经臣服。

一个新的时代,以一种近乎残酷的方式,强行降临在这片土地上。

陈曦独立于高塔之上,夜风吹动他的衣袍。

脚下是刚刚征服的敌国都城,体内是浩瀚无边的洞天世界与磅礴力量,远方是波诡云谲的朝堂与未来。

他的目光,却依旧平静而深邃。

灭国,非为炫耀武力,只为消除隐患,拓展文明之边界。

脚下的路,还很长。

【叮!率军长驱直入,破敌国都城,擒其伪皇,颁令安民,迅速稳定局势,以战促治,深谋远虑,彻底掌控扶桑,稳健经验值+5000!】

【当前稳健经验值:654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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