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活下来的老兵，剩下不到二十个
没等傻柱那被揍得晕乎乎的脑子算明白这笔账，何雨水仿佛只是随口接话，又像是单纯的好奇，继续轻声追问，每一个字都敲在点子上：
“那…小爷爷…您这刚回来…工资…粮本…都办好了吗？我…我看您啥也没带…”
何江海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衣领和肘部的补丁，心中了然，更添几分疼惜。
他顺着她的话，像是家常闲聊般平淡地开口，却抛出了一颗重磅炸弹：
“嗯，办好了，粮本我明天去拿。工资关系转到厂里了，定的是行政21级，基础工资63块。”
63块？！
傻柱的呼吸猛地一窒！眼睛瞬间瞪圆了！（尽管很疼）
他累死累活，又是学艺又是卖力，好不容易才混到十级炊事员，一个月才27块5！
小爷爷一回来…就直接63块？！这…这比他两倍还多？！
然而，这还没完！
何江海像是想起了什么，继续用那平淡无波、却字字砸死人的语气补充道：
“加上十年军龄的津贴，还有在部队立下的几次二等功、三等功的功勋奖励工资，七七八八加起来……”
他略一沉吟，仿佛在心算，
“嗯，厂里人事科核下来的总数，是一个月114块。”
“噗——咳咳咳！！”
门外，傻柱听到这个数字，一口气没喘匀，猛地呛咳起来，扯动了全身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冒金星，却根本无法掩饰那铺天盖地的震惊和骇然！
114块？！！
这是什么概念？！
他傻柱，轧钢厂食堂公认手艺不错的十级炊事员，累死累活一个月才二十七块五！
一大爷易中海，厂里的七级钳工，技术顶尖的存在，一个月也才八十七块五！
小爷爷…小爷爷一回来…直接月薪过百？！顶得上四个他？！比八级工都高出一大截？！
医务室主任？！行政级别？！战功补助？！
每一个词都像重锤，狠狠砸碎了他之前所有“江湖郎中”、“走了狗屎运”的荒谬猜想！
全院！不！整条南锣鼓巷！恐怕都找不出几个工资这么高的！
自己刚才还在为李怀德可能“看重”而沾沾自喜…还在为五个饭盒而炫耀…
敢情牛主任他们口中的何主任，竟然是我小爷爷......
傻柱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被皮带抽时还要滚烫！那是无地自容的羞臊！
井底之蛙！自己简直就是井底之蛙！还蹦跶得挺欢！
何雨水看着傻哥那副如遭雷击、彻底傻眼的模样，心里稍稍松了口气，目的达到了一半。
但她看着小爷爷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再看看自己身上破旧不合体的衣服，一股酸涩又涌上心头。
小爷爷工资这么高，可看起来…也不宽裕…十年征战，怕是根本没什么积蓄…
当兵的其实也不容易，浴血奋战，实际收入不高的。
何雨水是心疼小爷爷，身上的那些伤疤，一道道的吓人！
她正想着，却见何江海放下了茶杯，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身上，
看着她那身明显短了一截、打满补丁的衣裳，眉头微微蹙起。
下一刻，在何雨水以及所有偷偷窥视的邻居惊愕的目光中，
何江海竟直接从他那件旧军装的内兜里，掏出了一沓厚厚的钞票！
全是崭新挺括的“大黑十”！
足足厚厚一沓！
看那厚度，一眼望去，绝对有几十张！甚至可能上百张？！
（何雨水内心：五…五十张？！五百块？！）
何雨水的小嘴瞬间张成了O型，眼睛瞪得溜圆，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都浑然不觉！
五百块？！
她长这么大，别说拥有，连见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全院谁家能一下子拿出五百块现钱？！易中海家恐怕都得掏空家底！要么就得去取现！
小爷爷…小爷爷这…
何江海仿佛没看到她的震惊，也没在意周围瞬间变得粗重起来的呼吸声和那些贪婪、惊骇的目光。
他将那沓沉甸甸的、足以让这个时代任何家庭心跳加速的巨款，轻轻推到了何雨水的面前。
“这钱，你拿着。”
他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
“明天周日，小爷爷带你去东安市场。”
“扯几尺好布，做两身新衣裳，买两双合脚的鞋。姑娘家了，不能再穿得破破烂烂。”
他看着何雨水那双因为震惊和难以置信而瞬间蓄满泪水的大眼睛，语气放缓，带着一丝笨拙却真挚的温柔：
“剩下的，你自己留着，当学费，买点纸笔，或者想吃点什么零嘴，自己买。”
“以后，咱们何家的姑娘，不缺钱。”
“小爷爷回来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话音落下，整个堂屋，连同院子内外，一片死寂。
只有那沓厚厚的“大黑十”，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无声却震撼人心的力量。
何雨水的眼泪终于决堤而出，大颗大颗地滚落，却不是委屈，而是一种被巨大的、沉甸甸的宠爱砸晕了的、不知所措的幸福。
门槛外，傻柱彻底瘫软下去，脑袋无力地抵着冰冷的门槛，内心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羞愧和…一丝渺茫的、连自己都不敢深想的…希望。
小爷爷…原来…这么厉害…
何江海摇了摇头，当兵十年，哪里止这么点钱？
先不说攒下来的工资虽然不到两千，但是作为卫生员，整天的在战场上跑动，搬运死人，搬伤员。
像美国的尉官，许多戴着金表，有的带着金币，还有的是各种饰品。
这些可以换成钱，光这些东西，这些年攒下来的，就不止两万块，其中有一半是寄给了牺牲的战友家里。
有些战友复员回去，家庭人多的，又是在乡下，何江海也帮扶了很大一部分。
四川的姜林在进攻汉城的时候牺牲，家里剩三个孩子。
广东的谢任喜兄弟三人，在收复平壤战役中全部牺牲。
广西的罗国强，抗战解放.....四个兄弟就剩他一人，可在横城反击战中被炸断双腿。
山东的王瑞峰在云山负伤没了腿.....
河北的，沈阳的，江苏的...太多了！
都是生死与共的弟兄，起初在三纵的那个连队，活下来的老兵，剩下不到二十个。
而且能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卫生员，可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
所以何江海的储物空间总共还有人民币10520块，美金9527元，英镑600块，日元5000万，土耳其币，台币，加起来大概有十三国的纸币，全都攒起来了，还有600多块美国大兵的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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