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该不会真要把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一起吊起来打吧?
轿车平稳地行驶在路上。
王兰花坐在副驾驶,脸上还带着一丝未褪的红润和难以置信的欣喜。
她侧过头,看着丈夫吴晓专注开车的侧脸,忍不住开口,声音里还带着点激动后的微颤:
“老吴,你是没亲眼见着!那位何主任,真是神了!”
吴晓目不斜视,只是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哦?怎么个神法?把你那老毛病一下子治好了?”
“何止是好了!”王兰花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强调事情的不可思议,
“就那么几下推拿,几根银针扎下去!我这肚子里搅和了多少年的那股子阴寒坠痛,就跟被抽走了似的!一下子就松快了!浑身都暖洋洋的!比吃多少副药都管用!”
她顿了顿,压低了些声音,带着几分敬畏:
“而且人家那眼神,毒着呢!就那么搭了下手,连我去年冬天病重躺了半个月的事儿都说出来了!还说你是…”
吴晓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紧了一下,打断她:
“不是!他真是这么说的?搭下手就知道你以前的病况?”
“千真万确!”王兰花重重点头,“人家还说,我这病根是累出来的,也是…也是环境憋闷,湿热缠出来的…”她话里有话,暗示着四合院那摊子事。
吴晓沉默了,目光看着前方路况,心思却飞快转动。
他当然知道妻子话里的意思。
南锣鼓巷四合院的那点破事,他早有耳闻,只是以前觉得都是鸡毛蒜皮,
作为区副区长他都懒得过问,也默认了妻子和稀泥的做法。
辖区不要闹出人命,打打闹闹,那太正常不过了。
毕竟里面住的大部分住户也都是轧钢厂的职工,那应该是杨卫国和李怀德的事儿。
一个军医刚回来就把院里最横的几家收拾得服服帖帖,连爱人王兰花都不捂盖子,还主动转变了态度……
这绝非常人。
更重要的是,他提到了张老……虽然只是隐晦一提,但信息量巨大。
还让李怀德跑去门口守着?
张老那病,协和专家都摇头了,工业部那边几个老伙计私下都说准备后事了,
可今早传来的消息却是病情稳定,甚至有了一丝好转的迹象……
难道……和这位何主任有关?
吴晓的心跳微微加速。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位何主任的能力和背景,可就远不是一个轧钢厂医务室主任那么简单了!
他习惯性地摸了摸下巴,那里有一处顽固的溃疡,平时不觉得,一旦上火就疼得钻心,吃饭说话都受影响,看了不少医生,效果寥寥。
最要命的是,他喜欢舔点什么。
“忌口…口腔的毛病…”吴晓喃喃自语,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看来,这轧钢厂医务室,自己还真得找个由头,去“调研”一趟了。
“老吴,有个事儿必须跟你说。”
“嗯哼!”吴晓瞥了眼自己媳妇的腿儿,习惯性的舔了舔唇。
“你得消停了,在这么吃下去,我非得早死不可。”王主任低着头,想到那种感觉。加上孩子也大了,有些癖好再不改改真就出问题。
吴晓苦笑一声,“你不也很喜欢吗?”
“还想那样,可以!抽个时间,去找何大夫看好来,多少钱咱都得花。”
“行行行,下星期下星期忙完这段,我一定。”
王兰花这才松了口气。
可谁能想到,吴晓却又突然开口,“今晚可以舔了吧?”
王兰花:(▼へ▼メ)
……
何江海带着雨水和蔫头耷脑的傻柱回到四合院时,已是傍晚。
夕阳给青砖灰瓦染上了一层暖色,但院里的气氛却依旧有些凝滞。
刚过垂花门,原本几个坐在自家门口摘菜、闲聊的邻居,像是被按了静音键,说笑戛然而止。
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眼神里混杂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讨好。
“小大爷回来了?”
“小大爷吃了吗?”
招呼声此起彼伏,比往日热情了十倍不止,却都带着小心翼翼,没人敢多看后面狼狈的傻柱一眼。
鼻青脸肿好像更重了。
这傻柱是真惨!伤成那样了,还得扛着大包。
那种痛感觉能自我带入。
但说真的 ,大家脸上却都带着暗爽!
可见,傻柱这几年有多招人讨厌。
何江海面色平淡,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
“没吃呢,你媳妇下面给我吃?”何江海笑道。
紧接着觉得说急了,暗暗呸了两声,“没吃呢。”
那些邻居们多怕他到家里吃,不过是客套,要真来,那谁顶得住?
何江海笑了笑,视线转向西厢房贾家的窗户后面,似乎有影子慌乱地一闪而逝,随即窗户被轻轻关上,像是生怕惹来注意。
棒梗那小子更是早没了踪影,想必是被贾张氏死死摁在了屋里。
中院空荡,只有易家门缝里,似乎有一双眼睛飞快地偷窥了一下,又立刻缩了回去。
何江海心中冷笑。
恶人还需恶人磨。
这帮欺软怕硬的货色,都他妈的一个德行。
三个王八瘪犊子什么狗屁管事大爷,做的都他妈什么勾当?
得去弄几根木头做个架子,这些混账东西都得吊起来抽!
这边傻柱耷拉着脑袋,像被抽走了脊梁骨的癞皮狗,蔫头耷脑地把怀里那些沉甸甸、却与他无关的新衣服新鞋放在堂屋门槛边,
然后一声不吭,缩着脖子就想溜回自己的房间,恨不得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再也不用面对小爷爷那能冻死人的目光。
说到底他也是个成年人,可小爷爷回来,还得做孙子,打不赢,没办法!
这一天,简直是他何雨柱人生中最黑暗、最漫长的一天!
从大清早开始,就没一件顺心事!
饿着肚子跪了一夜,全身骨头像散了架,没等缓过气,就被揪出去当苦力。
看着雨水买新衣新鞋,自己只有干瞪眼流口水的份,还得抱着那些“别人的好东西”,闻着肉包子香啃能崩掉牙的窝头!
去丰泽园,本以为能蹭点好吃的,结果呢?当头就是一盆冷水!
师伯的冷眼,伙计的鄙夷,然后就是小爷爷毫不留情的皮带!
抽得他皮开肉绽,尊严扫地!
还得跪着认错,发那些他自己都觉得悬的誓。
这还不算完!街道办!
那可是王主任的地盘!
小爷爷居然当着王主任的面,又把他拎出来抽!
把他那点自以为是“仗义”的遮羞布扯得干干净净!
凭什么啊?!
傻柱心里堵得像塞了一团沾水的烂棉花,又沉又闷,喘不过气。
帮衬一下贾家,怎么了?秦姐她容易吗?孤儿寡母的,多可怜!一大爷说得对啊,远亲不如近邻,工人阶级不就得互相帮衬吗?
是,他是拿了点食堂的剩菜,是贴补了些钱粮,可那不都是看他们日子难过吗?
雨水是他亲妹妹,他能不疼?
可她是个丫头片子,将来总要嫁人的,吃差点穿破点,忍忍不就过去了?
至于旷课…那不就是带带孩子吗?能有多大事?
小爷爷一回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一大爷吊起来打,把东旭哥和棒梗往死里抽,现在还这么往死里收拾自己…
他凭什么啊?!就凭他辈分大?就凭他能打?
傻柱越想越委屈,越想越不服,那股邪火在胸腔里左冲右突,烧得他眼睛都红了,却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只能死死咬着后槽牙,把所有的憋闷、痛苦、不甘都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喉咙里全是铁锈般的腥味。
何雨水端着热好的饭菜从厨房出来,小心翼翼地摆在八仙桌上。
主要是丰泽园带回来的打包菜,她又简单熬了点粥。
她看着哥哥缩在角落、浑身散发着颓丧和怨气的背影,张了张嘴,想叫他过来吃点东西,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
她悄悄看了一眼小爷爷。
何江海正站在院子中央,也不知道他出去哪里,扛回来的九根光滑结实、一看就分量不轻的木棍上。
只见他把木棍丢在台阶下,还有七八根麻绳,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该不会真要把一大爷,二大爷,三大爷一起吊起来打吧?
这边雨水的心猛地一紧,赶紧低下头,不敢再看,心里默默祈祷:傻哥啊傻哥,你可千万别再犯倔了…
就在这时,何江海停下动作。
甚至没有回头,冰冷的声音却如同精准投掷的冰锥,直接钉入傻柱的耳膜:
“孽畜!”
“耳朵塞驴毛了?”
“给老子滚到堂屋!”
“跪下!给祖宗牌位磕头!”
“把你那套喂了狗的‘道理’,好好跟列祖列宗说道说道!”
傻柱浑身剧烈一颤,像是被无形的鞭子抽中。
他极其缓慢地、僵硬地转过身,看着那三根仿佛散发着寒气的木棍,再看看小爷爷那如山岳般压迫的背影,最后目光落在神龛上、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凝视着他的祖宗牌位上……
巨大的恐惧和积压了一天的憋屈如同冰火交织,瞬间将他吞没。
他噗通一声,直挺挺地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混合着脸上的灰尘和屈辱,糊了满脸。
何江海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对那刚刚扎好的三角架似乎颇为满意。
这架子扎得极稳,横杆也架得结实,承重绝对没问题。
他正用力往下坠了坠,测试它的牢固程度,院子里静得只剩木料轻微的吱呀声。
“不错,三角最稳,这样的话足够吊三个人了。”何江海满意的拍了拍手。
就在这时,月亮门那边,一个带着惊诧、又有些怯生生的女人声音响了起来,打破了院中的沉寂: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何江海动作一顿,循声望去。
只见娄晓娥正站在月亮门下,一手还扶着门框,像是刚刚快步走出来,一只手捂着嘴。
她今天换了身素雅的浅蓝色连衣裙,衬得皮肤愈发白皙,两条乌黑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写满了难以置信,正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或者说,是盯着他刚刚摆弄好的那个三角架,眼神里充满了困惑和一种说不清的……探究?
何江海面色无波,心里却瞬间转了几个弯。
“你在跟谁说话?”何江海皱眉道。
“你.....你不认识我吗?前天,我们才见过。”
娄晓娥往前走了几步,后边的许大茂看得眉头狂跳。
心里暗骂,不好,他们一家咋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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