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你爷爷我分的尸，截的肢，比你丫的这辈子杀的鸡都多
何雨水看着哥哥那条以诡异角度弯曲的腿，小手死死捂住嘴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大颗大颗地滚落。
她声音发颤，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恐：“小爷爷……我哥的腿……断了？”
何江海面无表情，将肩上的傻柱像卸货一样，“咚”地一声随意丢在冰冷的砖地上，仿佛那只是一捆柴火。
他拿起桌上的搪瓷杯，喝了一口凉白开，
语气平淡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嗯，我踢断的。”
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像重锤狠狠砸在何雨水心上。
她看着哥哥浑身鞭痕、昏迷不醒的惨状，
听着窗外贾张氏和易中海撕咬咒骂的混乱声响，
巨大的冲击让她浑身发抖，眼泪流得更凶，
可她死死咬着下唇，硬是一句抱怨或求情的话都没说出口。
何江海瞥了她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洗得发白的手帕，
动作略显笨拙却异常轻柔地替她擦去脸上的泪水。
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和压抑的怒火：
“这孽畜！我有言在先，告诉过他，不要把何家的脸丢出去给人踩！
他眼睁睁看你被骂，饭盒拱手相送，粮食一送就是三十斤，这是人干的事儿？
何家的脸面、你的委屈，在他眼里，还比不上外人几句虚情假意的软话！”
何雨水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她知道小爷爷说的没错，今天下午哥哥的所作所为，确实伤透了人心。
她小声道：“小爷爷，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傻哥他……他刚开始，确实是想帮我出头的……”
“出头？”何江海打断她，语气陡然转厉，
但看着小孙女那红红的眼圈和恳求的眼神，
终究还是把更严厉的话咽了回去，声音缓和了些，
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那不叫出头！那叫蠢！叫不分里外！叫认贼作父！”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垒尽数吐出，指着地上的傻柱：
“雨水，你记住喽！要不是你亲爷爷临死前，拉着我的手，说要把你们这一支托起来，就凭这孽畜干的这些混账事，我真想把他活活锤死！扔出去喂狗！省得留着继续祸害何家，丢人现眼！”
他的话语狠厉，却又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奈和一种近乎残酷的责任感。
“我打他，骂他，现在废他一条腿，不是为了折磨他！”
何江海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要剖开何雨水所有的迷茫，
“我做这一切，是为了你们好！是为了他好！
是为了把这摊烂泥，重新摔打出个人样！
是为了让他记住这个疼！记住什么叫里外，什么叫骨气！
免得将来死到临头，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
何雨水用力地点着头，眼泪依旧止不住，却多了几分清醒和认同。
她看着小爷爷那冷硬侧脸上不易察觉的疲惫，
忽然转身，小跑着去里屋拿出干净的布条和之前小爷爷留下的药粉，默默地放在旁边。
“小爷爷……我哥平时最在乎......面子……”她的声音还带着哭腔，小心翼翼的说道。
何江海看着何雨水拿出的药粉和布条，鼻腔里发出一声极重的冷哼，
“面子？你觉得这样的孽畜，还需要什么脸面？！”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
“他的面子，早就被他亲手扔进粪坑里，让贾家那窝蛆虫啃得干干净净了！”
“你哥哥是个什么性子，你还不清楚？
好话、正话、人话，他一句听不进去！
偏偏易中海那帮伪君子放的臭屁，他闻着比肉还香！
拿着何家的血肉去充他的‘仗义’，去贴他的‘脸面’！”
何江海越说越气，指着地上昏死的傻柱，
“我不抽到他骨头缝里疼！不让他刻进魂魄里怕！他永远记不住今天这教训！”
“今天，我踢断他的是腿！让他疼，让他苦，让他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好好想想自己干的这些混账事！”
“要是还不知悔改，还想着他那套虚头巴脑的狗屁面子！”
何江海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那就让他这辈子都躺在这床上！给老子好好守着这何家正房！
守住这‘水德之门’！他的人生废了，也好过他出去把何家列祖列宗的脸丢尽，把雨水你的前程祸害完！”
“至少，瘫在家里，他还是个何家人！出去了，他就是条摇尾乞怜、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癞皮狗！”
这话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何雨水的心房。
她猛地抬起头，看着小爷爷那冷硬如铁、却隐隐透着无尽疲惫和失望的侧脸。
是啊……
小爷爷图什么？
图哥哥瘫在床上伺候他吗？
小爷爷有本事，有钱，有地位，随便就能请人照顾，何必用这种自损八百、沾上一身血腥的方式？
今天这一切，看似是因棒梗骂自己而起，可归根到底，是小爷爷在清算！在拨乱反正！
在用最酷烈的方式，把哥哥从那条通往毁灭的歪路上，硬生生拽回来！
哪怕手段残忍，哪怕被所有人误解！
只有最亲的人，才会用这种近乎自污的方式，下这种狠手！
这不是折磨，这是拯救！
是绝望之下，最后的、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何雨水看着小爷爷军装上沾染的血迹和尘土，看着他额角不易察觉的细密汗珠，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抹被强行压下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心痛……
她忽然全都明白了。
小爷爷不是不疼哥哥，恰恰是因为太在乎何家这仅存的根苗，才不得不选择做这个恶人，下最重的药！
眼泪再次汹涌而出，但这一次，不再是纯粹的恐惧和悲伤，而是混合了巨大的震撼、心疼和理解。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猛地伸出手，不是去拿药粉，而是将那包药粉和布条紧紧攥在手心，然后，极其郑重地、缓缓地收了回来。
她抬起手，用袖子狠狠抹去脸上的泪痕，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澈和坚定。
“小爷爷……”她的声音还带着浓重的鼻音，却异常平稳，“我懂了。”
她看着地上昏迷的哥哥，轻声道：“这药……先不用了。让哥……先疼着吧。”
“疼够了，才能想明白。”
何江海有些诧异地看向她，对上那双哭得红肿、却亮得惊人的眼睛。
在那里面，他看到了挣扎过后的释然，痛苦过滤后的理解，还有一种破茧般的新生力量。
他紧绷的下颚线，几不可察地柔和了一瞬。
这丫头……比他想象的，还要通透，还要坚韧。
何家的水德之气，或许，终究未曾完全断绝。
希望，还在。
他缓缓吁出一口压在胸中许久的浊气，不再看地上的傻柱，转身走向八仙桌，声音恢复了平时的沉稳：
“粥熬糊了，去重新弄点吃的。吃饱了，才有力气收拾残局。”
“哎！”何雨水重重点头，声音清脆，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她快步走向厨房，脚步甚至带着一丝轻快。
她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轻松，哥哥的伤，院里的烂摊子，贾家和易家的后续……
但有小爷爷这根定海神针在，有天塌下来他敢捅破、地陷下去他敢填平的狠戾和担当在，她就不怕。
何雨水一边重新生火，一边默默地想。
小爷爷今天用最暴烈的方式，给她上了最深刻的一课。
关于家族，关于责任，关于如何去爱，如何去守护。
有些根，烂了，就得刮骨疗毒。
有些门风，歪了，就得用铁血来扳正！
这或许很痛，但，值得。
何江海走到烂泥一般的傻住面前，用脚轻轻的踹了一下他的脸，
“别装死！你爷爷我分的尸，截的肢，比你丫的这辈子杀的鸡都多。
哪怕你现在马上要死了，老子都能给你吊着一口气看到明天的太阳！！”
“现在，老子要说几件事！能办！帮你把腿接回去！办不到，另一条腿一起敲断！！关在屋里，以后不准踏出四合院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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