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秋收暗涌 雏鹰振翅

五二年的秋风吹黄了北平城槐树的叶子，也带来了供销合作社里愈发忙碌的景象。秋粮入库，冬储菜调配，各种物资的流转明显加快。仓库院里，时常堆放着新收上来的土豆、白菜、大萝卜，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蔬菜特有的清新气息。

何雨柱忙得脚不沾地。清点、过磅、登记、入库…他穿梭在堆积的货物之间，账本和算盘几乎不离手。社里的老师傅们越发倚重这个沉默能干的小伙子，一些重要的盘点工作也开始交给他独立负责。

“柱子，东库房那批新到的棉布，你去跟百货公司的人对接一下，点数签单。”

“欸，王会计，我这就去。”

他快步走向东库房，心里却琢磨着别的事。秋收之后，往往是民间物资相对丰富的时候，也是他暗中“淘宝”的好时机。趁着工作便利，他能接触到各色人等，听到许多市面上的消息。

果然，下午百货公司来送货的老师傅，一边帮着卸货，一边就跟社里人闲聊起来：“唉，今年这光景，家里有点老东西的，都琢磨着换现钱呢。前儿还有个老太太，揣了个铜手炉来问我们收不收，说是祖上传下来的…我们这儿哪收这个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雨柱心里一动。铜手炉？他空间里那批从国军仓库得来的古董里，好像就有几个品相不错的。但他更关注的，是这话里透出的趋势——民间开始悄悄变卖细软旧物了。

下班后，他没有立刻回家，而是绕到了信托商店和几家还开着的古玩铺子附近转了转。果然，相比以往，店里似乎多了些拿着东西来询价的人，神情大多谨慎而急切。他甚至在一条僻静的胡同口，看到一个穿着体面却面带愁容的中年人，低声向路人询问是否要“请”走他怀里用布包着的一对瓷瓶。

风向变了。  何雨柱敏锐地察觉到，某种无形的压力正在迫使一些人家拿出压箱底的东西换取流动资金。这对于他而言，既是机会，也是警示。

机会在于，他可以趁机以极低的价格，收拢一些真正的好东西。警示在于，这说明普通人的生活正在收紧，未来的日子可能更艰难。

他按捺住立刻出手的冲动，决定再观察一下。现在最重要的是稳住，不能因小失大。

回到四合院，气氛也有些微妙。中院里，贾张氏正和几个妇人嘀嘀咕咕，声音不高，却透着焦虑。

“…听说以后买细粮更费劲了？”

“可不是嘛，粗粮能管饱就不错了…”

“这可咋办，东旭正长身体呢…”

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听着这些议论，眉头微锁，看到何雨柱回来，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想从他这个供销社员工脸上看出些什么信息。何雨柱只是如常般点点头，叫了声“易叔”，便径直回了家。

屋里，雨水已经自己热好了窝头，正就着咸菜吃晚饭。小丫头今年八岁了，比同龄人更懂事些。

“哥，回来啦！饭在锅里热着。”

“哎，雨水真乖。”何雨柱洗了手，拿出窝头，兄妹俩对坐着吃饭。

“哥，我们同学说，以后买白面要用本本了，是真的吗？”雨水眨着眼睛问。

何雨柱心里一咯噔，消息传得真快。他面上不动声色：“瞎说什么呢，吃饭。有哥在，饿不着你。”

夜里，等雨水睡熟。何雨柱的意识再次沉入空间。那片寂静的领域里，物资堆积如山。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现代化的包装，最终落在从国军仓库得来的那些东西上：古玩、字画、金银器…还有那几个黄澄澄的铜手炉。

他琢磨着，或许…可以用这些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换些更实用、更不起眼，但也更有潜力的东西。比如，更多的酒。

第二天上班，他格外留意起来。果然，陆续又有同事闲聊时提到，有人来打听供销社收不收老物件或者金银首饰，都被拒绝了。

中午休息，他借口出去买东西，绕到了上次那家酒铺。老板正唉声叹气地擦拭柜台。

“老板，生意还行？”何雨柱搭话。

“唉，就那么回事。这光景，谁天天喝酒啊。”老板摇头，“倒是有人想拿东西来换酒，可我这小本经营，哪敢收那些玩意儿。”

何雨柱心里有了底。几天后，他再次来到这家酒铺，这次，他怀里揣着一个小布包。

“老板，跟您商量个事儿。”他压低声音，左右看看没人，才打开布包一角，露出里面一个小巧精致、包浆醇厚的铜手炉，“家里老人留下的，日子紧，想换点实在的。您看…能不能抵些酒钱？”

老板眼睛一亮，拿起手炉仔细看了看，又掂量了一下，显然是识货的。“好东西啊…小子，你这…”

“您放心，来路干净，就是家里困难。”何雨柱表情恳切。

老板沉吟片刻，压低声音：“这东西我也不敢明着收…这样，你看上哪坛酒，我按本钱给你，这东西…就算我帮你个忙，替你保管了。”

一笔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此达成。何雨柱用那个从仓库零元购得来的手炉，几乎以成本价换走了两坛上好的汾酒和一坛菊花白。老板得了实惠，何雨柱补充了库存，双方皆大欢喜。

这次成功的尝试给了何雨柱信心。他开始极其谨慎地、零星地动用空间里那些不起眼的小件古董金银，通过不同渠道，换取更多的好酒、一些品相良好的旧邮票（他隐约记得这玩意以后也值钱），甚至是一些崭新未使用过的优质棉布和棉花——这些都比现金更保值，也更容易解释来源（可以说是师父给的，或者用旧物换的）。

每一次交易他都做得天衣无缝，绝不重复在同一家店出现，也绝不拿出太扎眼的东西。换来的东西，大部分都被他秘密转移到了地下酒窖和空间深处。

他的地下酒窖，渐渐变得充实起来。一坛坛用蜂蜡仔细密封好的佳酿，如同沉睡的宝藏，静静等待着未来开启的那一刻。每次用意念“巡视”这个完全属于他的秘密王国，他都会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心和满足。

与此同时，在供销社的工作中，他因为表现出色，被允许接触一些简单的账目核对工作。他利用这个机会，更加系统地学习这个时代的物资流转和记账方式，默默积累着知识和经验。他知道，这些看似枯燥的东西，在未来或许能派上大用场。

日子在表面的平静和暗地的忙碌中飞逝。秋意渐深，冬日的寒气开始探头。

四合院里，关于未来吃食的担忧像暗流一样涌动，家家户户都在想方设法地多储备一点，再多一点。

只有何雨柱，看似和所有人一样为生活奔波，实则胸有成竹。他像一只预感到寒冬将至的松鼠，早已为自己和妹妹备足了过冬的一切。

他站在仓库门口，看着院里忙碌的景象和远处灰蓝色的天空，轻轻呵出一口白气。

山雨欲来风满楼。

但他早已筑好了遮风避雨的巢穴。


　　(https://www.24kkxs.cc/book/4244/4244057/22532472.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