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寒料峭 暗室添香

开春的北京，并没立刻暖和起来，反倒刮了几场裹着沙尘的大风，吹得人睁不开眼。供销社仓库院里，新运来的土豆都盖上了厚苫布，怕被风刮干了。

何雨柱裹紧棉袄，把刚清点完的铁锹、镐头分类码放好。开春了，各区都在搞建设，这些农具、劳保用品出库量明显大了。

“柱子，区里水利科要领二十把铁锹，十把镐头，你带人去库房点给他们。”老张师傅揣着手过来吩咐，嗓子被风吹得有点哑。

“欸，这就去。”何雨柱应了声，拿起账簿和钥匙。他现在经常被指派单独负责这类中型物料的发放，社里人渐渐习惯了这个沉默可靠的半大青年。

水利科的人等着，带队的是个黑脸汉子，嗓门洪亮：“小同志，手脚麻利点，工地等着用呢！”

何雨柱没吭声，只是加快了速度，清点，签字，交接，一气呵成，没出半点差错。黑脸汉子满意地拍拍他肩膀：“行！小子挺利索！”

送走这批人，何雨柱回到仓库，发现老张正和社里采购的刘股长低声说着什么，两人眉头都皱着。

“…就这么点？往年可不是这个数…”

“没办法，上头就这么分配的，说是要集中调配…”

“这可…开春了，各处都要用…”

何雨柱垂下眼，假装整理旁边的货架，耳朵却捕捉着只言片语。是铁丝和钉子的分配额减少了。这不是什么大事，但传递出的信号却让他心头一紧。

下班路上，经过副食店，他看到门口贴了张新通知，围了好几个人在看。他凑近了些，是关于几种日常用品“暂行限量购买”的试行办法，列出了肥皂、火柴、砂糖等几样，后面跟着每人每月的限购数量。

人群低声议论着，担忧的情绪无声蔓延。何雨柱默默退出来，心里那根弦绷得更紧了。开始了。虽然还没提到粮食，但口子正在一点点收紧。

他加快脚步回到四合院。一进门，就听见贾张氏在中院拔高的嗓门：“…凭什么他家就能多买？肯定有门路！易中海，你是院里最有本事的，你得去反映反映！”

易中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老嫂子，这是上面的规定，反映什么？大家都要按量来…”

何雨柱没停留，直接回了屋。雨水正在写作业，抬头叫了声“哥”。

“没事，写你的。”何雨柱放下包，生火做饭。心思却活络开了。

夜里，等雨水睡熟。他没有立刻去“巡视”空间，而是坐在炕沿，就着昏暗的灯光，拿出一张纸和半截铅笔。他开始列单子。

不是清单空间里有什么，而是清单缺什么，以及什么在未来最难获得、又最保值。

粮食，他不缺，但需要更多样化，特别是高热量、易储存的。

药品，尤其是抗生素和基础急救用品，必须补充。

油脂、糖、盐…这些调味品和基础物资，消耗量大，未来恐怕极其金贵。

还有…酒。尤其是高度白酒，既能饮用，关键时刻也能消毒、御寒，甚至是硬通货。

他的目光落在“酒”字上，重重画了一个圈。

第二天上班，他格外留意所有关于“酒”的信息。社里偶尔也会经手一些酒类调配，多是供应给特定单位或饭店。他听到会计和老张闲聊，说今年糖烟酒公司的配额好像也卡得更紧了，好些饭店都在抱怨。

下班后，他再次去了那几家熟悉的酒铺和信托商店。情况果然如他所料。散装酒的价格悄摸涨了一些，瓶装的好酒更是难得一见。他甚至看到一个干部模样的人，偷偷用几张特殊的“供应券”才买走两瓶汾酒。

酒，以后怕是和粮食一样，要成战略物资了。

他心里有了决断。必须趁着现在还能用钱和少量物资换到的时候，尽可能多囤积一些。尤其是高度数的白酒。

这次，他没有再用古董金银去换。那些东西太扎眼，用一次少一次。他动用了另一项资源——空间里那些品质极佳、却不起眼的农产品。

他挑了个休息日，用旧布口袋装了些空间里颗粒饱满、色泽金亮的小米和红豆，去了更远一些、靠近城乡结合部的一个集市。那里私下里的物物交换更活跃些。

他找到一个看起来像是附近村里来换东西的老农，低声问：“大爷，您这儿有自家酿的烧刀子吗？烈一点的。我用好粮食跟您换。”

老农警惕地打量他，又捏了捏他口袋里的小米，眼睛一亮：“好粮！你小子哪弄的？”

“家里攒的，就想换点烈的驱寒。”何雨柱憨厚地笑。

老农犹豫了一下，四下看看，压低声音：“有是有…地瓜烧，六十度往上，够劲道！你要多少？”

一番讨价还价，何雨柱用半口袋小米和两斤红豆，换回了五斤用旧塑料桶装着的、清澈烈性的地瓜烧。他还特意让老农尝了尝他的粮食，老农直咂嘴：“好米！好豆！换给你值了！”

抱着沉甸甸的酒桶回家，何雨柱心里踏实了不少。这种私酿的散酒，虽然不如名牌酒有收藏价值，但度数高，实用性强，正是他需要的。

深夜，他再次开启那条隐秘通道，将新得来的地瓜烧分装进清洗干净、彻底晾干的小陶坛里，用准备好的厚实桑皮纸和黄泥蜂蜡仔细密封，然后一一安置在地下酒窖的角落。看着酒窖里又充实了一些，他心里充满了收获的满足感。

此后一段时间，他利用各种机会，有时是用少量优质粮食，有时是用积攒的工业券换来的新毛巾、肥皂，甚至帮人干点零活，陆陆续续又换回了一些散装白酒和两瓶贴着简单商标的瓶装汾酒。每一次都极其小心，变换着地点和方式。

他的行动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在所有人都在为即将到来的、更严格的供应制度而隐隐不安时，他这个沉默寡言的供销社临时工，正像一只勤劳的蚂蚁，一点点地将未来的保障，搬回自己深深的地下巢穴。

春风依旧料峭，但何雨柱的心里，却燃着一簇小小的、温暖的火苗。他知道，真正的寒冬还未降临，但他储备的“柴火”，又多了扎实的一捆。

他看了一眼窗外四合院灰蓝色的天空，低头继续核对今天的入库单，表情平静无波。


　　(https://www.24kkxs.cc/book/4244/4244057/22532469.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