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年关暗涌 智守丰年
五五年的年关,是在一种比往年更精密的算计和更压抑的期盼中逼近的。寒风卷着雪沫,抽打着胡同里匆匆往来的行人,每个人脸上都带着一种被票证规划好的疲惫和对年货那点微薄份额的渴望。
供销社里,气氛如同绷紧的弓弦。各类“春节特供”商品——冻带鱼、定量增加的肉馅、凭特殊副食票购买的芝麻酱和粉丝——陆续到库,每一笔入库、出库都牵动着无数双眼睛和敏感的神经。何雨柱更加忙碌,他经手的货品和票据账目清晰如刻,在这种高压下反而展现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可靠性。
社领导私下找他谈了一次话,意思是年后区里可能要成立一个物资调配小组,需要抽调各社的精干人手,问他有没有兴趣。话语间暗示着这虽是苦差,却也是机会。何雨柱没有立刻答应,只表示服从组织安排,需要时间考虑。他知道,这一步迈出去,接触面更广,但风险也更大,必须权衡清楚。
下班回到四合院,年的味道被严酷的现实冲淡了许多。各家都在为那点有限的年货票证和钱币绞尽脑汁。
中院里,贾家似乎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吵。贾张氏尖厉的嗓音穿透门板:“…就这么点肉馅包饺子?够谁吃?人家后院老太太一个人能吃多少?街道肯定多给了!”接着是贾东旭不耐烦的嘟囔和秦淮茹低低的劝解声。
阎埠贵家门窗紧闭,但能想象他正对着那点票证和微薄的年终奖励,计算着能换来多少实惠。易中海家飘出炖肉的香气,比别家浓郁不少,显示着八级工的不同待遇,但也关着门,谢绝了所有羡慕打探的目光。
何雨柱推车进院,车把上只挂着一个毫不起眼的布兜。阎埠贵从窗户缝里瞥见,似乎松了口气;贾张氏透过窗玻璃看到,撇了撇嘴,那点攀比的心思淡了些。
只有何雨柱自己知道,那布兜里装的是他通过社里内部渠道,用积攒的工业券和一点“运气”换来的、一副质量极好的棉手套,是给雨水冬天写字时保暖用的。真正的“年货”,早已通过其他途径,安然存放在他的空间里。
夜里,屋门紧闭。何雨柱并没有立刻拿出什么稀罕吃食,而是和雨水一起,将社里发的那点有限的年货——一小条毛巾、两块肥皂、几张糖果票——和明面上领到的票证、钱币摊在桌上,认真地规划着年夜饭和过年几天的用度。
“雨水,你看,这点肉票,咱们年三十包饺子能用一半,剩下一半初一炖白菜。”
“嗯!”
“糖果票明天我去兑了,给你留着过年吃。”
“哥,你也吃。”
这场景,落在任何外人眼里,都是一副相依为命、精打细算过日子的标准画面,挑不出半点错处。甚至透着几分让人同情的清苦。
然而,等雨水睡熟,何雨柱才会用意念从空间里取出早已备好的东西:一小块上好的五花肉(用于替换明面上那点寒酸的肉馅),几条风干的香肠(切成细末掺入馅料),一小包干海米(提鲜),甚至还有一小瓶黄酒(用于去腥增香)。所有的东西都经过处理,绝不会在成品中留下超越这个时代贫寒之家想象的痕迹。
他的谨慎,并非多余。
年二十八晚上,易中海披着棉袄过来敲门,手里端着一个小碗,里面是几块炸好的排叉:“柱子,你一大妈炸了点排叉,给雨水尝尝。”
何雨柱连忙道谢接过,眼神飞快地扫过碗里——油光锃亮,香气扑鼻,用的是好油。这是试探,也是炫耀。
“易叔您太客气了!这…这怎么好意思…我们也没什么能回…”何雨柱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窘迫和感激。
“邻里邻居的,说这个就见外了。”易中海摆摆手,目光状似随意地在屋里扫了一圈,掠过桌上那点可怜的年货和墙角那辆自行车,最后落在何雨柱脸上,“今年年景紧,你们兄妹俩不容易。有啥难处,千万别硬撑着。”
“哎,谢谢易叔惦记!还能过得去,就是紧巴点。”何雨柱憨厚地笑着,将“窘迫”进行到底。
易中海点点头,没发现任何异常,又闲聊两句便走了。
何雨柱关上门,脸上的笑容淡去。他知道,这碗排叉既是人情,也是度量。易中海在丈量他的深浅。
年三十夜,家家户户关起门吃年夜饭。何雨柱家也飘出饺子的香气,但似乎也并不比别人家浓郁多少。只有他和雨水知道,那馅料有多么实在美味。
守岁夜,外面零星响起爆竹声。雨水吃着哥哥用糖果票换来的水果糖,听着收音机里欢庆的节目,小脸上满是幸福。
何雨柱看着她,心里一片宁静。他成功守住了这个丰年,未露丝毫破绽。
然而,在午夜钟声隐约传来时,他听到对面贾家似乎传来一声压抑的啜泣,像是秦淮茹的声音,又很快消失在贾东旭不耐烦的呵斥和贾张氏的嘟囔声中。
何雨柱不动声色,只是将炉火拨得更旺一些。
禽兽们的困顿与算计,与他何干?
他只需守好自己的方寸之地,护着身边的雏鸟,让她安稳成长。
年关的暗涌,他安然度过。
但下一波风浪,或许已在看不见的地方酝酿。他需要更加警惕,并开始筹划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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