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无声惊雷 釜底抽薪

五六年春夏之交，北京城的白日变得漫长，阳光炙烤着胡同里的灰瓦，也蒸腾着人心底那点被票证紧紧束缚住的欲望和浮躁。四合院里，日子仿佛依旧在精打细算和偶尔的鸡飞狗跳中缓缓流淌，但水面之下，一股因添丁而加剧的算计暗流，正悄然向何雨柱漫溢而来。

贾张氏抱着日渐白胖的孙子棒梗，在院里晃悠的频率明显增高。那目光时常“无意地”扫过何雨柱家那辆锃亮的自行车，扫过雨水身上虽旧却整齐的衣衫，嘴里念叨着：“哎哟，我这大孙子长得可真快，这衣裳又小了…奶粉票可真难弄啊…”  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易中海也似乎更加“关心”何雨柱的工作，几次“无意”问起供销社内部处理品的渠道，暗示着“远亲不如近邻”，有了好处不应忘了院里人。甚至连后院那聋老太太，看何雨柱的眼神也多了几分估量，仿佛在权衡这棵日渐壮实的“苗子”还能榨出多少油水。

何雨柱面上依旧客气、憨厚，甚至带着点被生活压得喘不过气的窘迫，心里却已冷硬如铁。他知道，这群禽兽的耐心快要耗尽了，他们正试图用软性的道德绑架和邻里情分，撬开他的防线，分享他甚至侵占他辛苦积攒的一切。

不能再被动防守了。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酝酿成熟，冰冷而决绝。既然你们惦记着我的东西，那我就先让你们尝尝失去根基的滋味。

目标：聋老太太和易中海。一个是算计何大清的元凶，贪婪刻薄；一个是伪善的道德楷模，家底必然丰厚。他们的不义之财，取之何妨？

计划的关键在于他的能力。二十米半径的隔空取物，足以覆盖整个中院和后院大部分区域。他需要的是一个万无一失的机会。

机会很快来了。街道组织全体居民去附近礼堂听一场重要的形势报告会，要求每户至少出一人。这是街道组织的集体活动，无人敢轻易缺席。

开会那天傍晚，院里的人陆陆续续都走了。何雨柱借口社里要临时盘库，晚去一会儿，留在了最后。他确认院里空无一人，各家门窗紧锁。

时机到了。

他站在自家东厢房门口，目光扫过寂静的院落，意识如同无形的雷达，缓缓向后方延伸。

首先，是后院聋老太太的屋子。意念轻易穿透门锁，深入屋内。老太太的积蓄藏得并不高明——炕席底下压着一个小布包，里面是十几块袁大头和几张皱巴巴的早期纸币；衣柜最底层破棉袄里，缝着两根小黄鱼；甚至那豁了口的搪瓷缸里，还藏着几枚金戒指。

何雨柱心中冷笑，意念一动，所有这些金银细软、现金票据，瞬间消失，出现在他空间里一个新开辟的、标记着“战利品”的角落。他甚至“看”到老太太藏着的、当年何大清买房时的一部分房款收据（她竟还留着），也一并收走。整个过程无声无息，屋内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接着，目标转向中院易中海家。易中海到底是个谨慎的，但他的意识扫描在何雨柱的意念面前无所遁形。

藏钱的地方更隐蔽些。五斗橱的夹层里，藏着厚厚一沓人民币和全国粮票；墙洞里塞着一个铁盒，里面是两根分量更足的金条和一叠崭新的、尚未使用的各种稀有工业券、补助券；甚至床腿底下，还藏着一个小本子，记录着一些不易见人的礼尚往来和人情债务。

何雨柱毫不客气，意念如精准的手术刀，将所有财物、硬通货、紧俏票证乃至那个小本子，一扫而空，同样纳入空间。他甚至留意到易中海珍藏的两瓶茅台和一条中华烟，也顺手笑纳，正好充实他的窖藏。

做完这一切，夕阳才刚刚擦着院墙头。前后不过几分钟，两个院里最“殷实”的人家，已被悄无声息地搬空了核心财富。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压下微微加速的心跳，锁好自家门，推上自行车，不紧不慢地赶往开会地点，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会议冗长而枯燥。何雨柱坐在角落，眼神平静，内心却如古井无波。他能看到前排的易中海听得认真，也能看到不远处的聋老太太打着瞌睡。他们丝毫不知，自家的根基已被掏空。

散会后，人们各自回家。这一夜，四合院平静如常。

直到第二天中午，一声凄厉得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后院炸响，紧接着是中院易中海家传来压抑却惊怒的低吼和一大妈惊慌的哭声。

“招贼了！天杀的啊！我的钱！我的金子啊！”聋老太太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易中海家门窗紧闭，但压抑的混乱和绝望却透墙而出。

整个四合院瞬间被引爆了！人们惊慌地检查自家门锁，议论纷纷，人心惶惶。一大爷家和大后院的老祖宗同时被洗劫，这贼也太猖狂了！太诡异了！

街道和派出所的人很快赶来，勘察现场，询问笔录。但现场没有任何撬锁破门的痕迹，门窗完好，仿佛贼是穿墙而入、凭空取物。这成了了一桩悬案，只能归结为“技艺高超”的惯偷所为。

贾张氏吓得赶紧把自家那点零碎藏得更深，阎埠贵连夜加固了门锁。人人自危，看谁都觉得可疑。

何雨柱也配合着表现出适当的震惊和担忧，甚至还好心提醒雨水以后出门要锁好门。但他心里清楚，这场风暴的中心，其实是他自己。

他看着易中海那骤然苍老、强作镇定却难掩惶惑的背影，看着聋老太太那哭得撕心裂肺、真如丧考妣的惨状，心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冰冷的快意。

釜底抽薪，不过如此。

你们不是惦记着我的三瓜两枣吗？

现在，先顾好你们自己吧。

这场无声的惊雷，彻底打乱了院里的格局，也为他赢得了更多喘息和发展的空间。

禽兽们的注意力，短时间内，不会再聚焦在他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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