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典当风波 冷眼观祸
五八年的盛夏,炼钢的狂热尚未褪去,但其虚火燃烧后的焦灼感,已开始在一些角落悄然蔓延。物资供应肉眼可见地紧张起来,许多日常用品变得有价无市,即便攥着票证,也常常买不到东西。四合院里的日子,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得更紧了。
贾家的日子,更是雪上加霜。贾东旭在厂里为了表现,没日没夜地加班加点,身体本就透支得厉害。家里那点定量和收入,既要应付日常,又要填棒梗那个“小无底洞”,早已入不敷出。贾张氏的抱怨声从高昂变得嘶哑,最后只剩下一种无力的咒骂。
终于,在一个闷热的傍晚,贾家爆发了前所未有的激烈争吵。声音从中院西厢房尖锐地刺出,砸在院里每个人的耳膜上。
“不当怎么办?你说怎么办?喝西北风去啊?”贾张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破音。
“那是我妈留下的唯一念想!不能当!”贾东旭的声音激动而嘶哑。
“念想能当饭吃?能给你儿子买奶粉?你看看家里还有啥?还有啥能拿出去换钱的?!”接着是瓷器摔碎的刺耳声响和秦淮茹低低的、绝望的哭泣声。
院里的邻居们默契地没有出门劝解,只是各自竖着耳朵,神色各异。何雨柱正在屋里辅导雨水功课,闻声只是顿了顿笔,淡淡道:“继续算你的题。”
争吵的结果毫无悬念。第二天,人们就看到贾张氏揣着一个用旧布紧紧包裹的小包袱,脸色灰败地、做贼似的匆匆出了院门。那方向,不是合作社,也不是粮店,而是胡同外那家几年前就已公私合营、但依旧做着典当质押生意的“惠民信托商店”。
消息像长了翅膀,很快飞遍了院子。
“贾家到底还是撑不住,去当东西了!”
“不知道当的啥?估计是老太太留下的那点金银首饰吧?”
“唉,这日子过的…”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暗自摇头,算计着贾家这下彻底败了,往后怕是更难打交道。易中海站在自家门口,望着贾家方向,眉头紧锁,脸上却没什么同情,反而有一丝“果然如此”的冷漠,或许还在记恨之前贾张氏的愚蠢差点连累他。
傍晚,贾张氏回来了,手里的包袱没了,脸上却不见丝毫轻松,只有一种仿佛被抽走了魂的空洞和更深的焦虑。显然,当掉的东西并未换来她期望的解脱,或许是当价被压得太低,或许是换来的钱票依旧杯水车薪。
信托商店成了贾家新的“希望”和耻辱之地。隔三差五,贾张氏或者秦淮茹就会拿着点东西偷偷摸摸地去一趟,有时是一个铜脸盆,有时是一件半新的呢子大衣(或许是秦淮茹的嫁妆),有时甚至是几本旧书…每一次回来,都带着更深的疲惫和绝望。
何雨柱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通过区里的信息渠道,对全市物资匮乏和民间典当行为激增的情况了解得比院里任何人都清楚。他甚至能大致猜到贾家那些东西能当几个钱,以及那些东西最终流向何处。
一次下班,他“偶然”路过那家信托商店,正好看到秦淮茹低着头从里面出来,手里攥着几张毛票,眼睛红肿。她看到何雨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立刻低下头,加快脚步走开了。
何雨柱面无表情地走进店里。柜台后的老师傅认得他(何雨柱有时会来逛逛,买些不起眼的老物件),打了个招呼。
何雨柱状似随意地浏览着柜台里的东西,目光扫过那些刚刚收进来的、还带着原主痕迹的物品,低声问:“老师傅,最近生意看来不错?”
老师傅叹口气,压低声音:“好什么啊,都是没办法来换活命钱的…唉,作孽啊。东西一堆堆进来,真能卖上价的没几样…”
何雨柱的目光在一个刚刚被送进后面库房的、眼熟的紫檀木针线盒上停留了一瞬(他记得那是贾张氏以前炫耀过的“老物件”),心中了然。
他没有多问,买了一个不起眼的旧笔洗便离开了。
回到院里,贾家的哭声和骂声似乎成了新的背景音。何雨柱关起门,将外面的凄风苦雨隔绝。
雨水抬起头,小声问:“哥,秦姐姐家是不是…”
“雨水,”何雨柱打断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别人家的日子,别人过。咱们过好自己的日子。记住,任何时候,都要靠自己。指望别人同情和救济,最后只能像这样。”
他指了指窗外。
雨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继续低头写字。她知道,哥哥说得对。
何雨柱则意识沉入空间,清点着他那日益丰厚的储备。粮食、药品、工具、能源、乃至那些价值不菲的金银和收藏品…与窗外贾家的窘迫形成了冰冷而残酷的对比。
典当风波,吹皱一池浊水。
有人沉沦,有人却看得更清。
何雨柱心中没有丝毫波动。他早已不是那个会滥施同情的傻柱。他知道,这只是开始,更大的困难还在后面。而他要做的,就是牢牢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让自己和妹妹,在这越来越冷的世道里,活得更好,更安稳。
他甚至开始冷静地评估,等到贾家山穷水尽、不得不变卖那最后安身立命的房屋时,他该如何出手,才能以最小的代价,将这祸患的根源彻底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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