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腊月二十九 柱爷笑看众生相

腊月二十九，年味儿已经浓得化不开了，空气里仿佛都飘着油炸物和炖肉的混合香气，勾得人肚里的馋虫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工作。可这香气里头，也夹杂着一股子最后关头的紧张和焦虑——明天就年三十了，这年货，可都备齐了？

四合院里，最后一天的忙乱达到了顶峰。

易中海揣着厂里最后发的一点劳保券，犹豫着是去买包好点的烟撑场面，还是称点实在的糖果。他背着手在院里踱步，看似稳当，眉头却皱着，算计着哪样更划算。

阎埠贵则是彻底发挥了他的“极限计算”能力，把家里那点票证和毛票算了又算，试图在最后时刻发现一点可以优化的空间，甚至琢磨着能不能用写春联的手艺，跟别家换点零碎吃食。

许大茂倒是轻松，翘着二郎腿在家听收音机（声音开得很小），就等着娄晓娥从娘家带回最后一批“补给”。他时不时瞟向何家，琢磨着何雨柱今年能拿出什么像样的年饭。

贾家则是愁云惨淡。那点肉馅早就被贾张氏看得死死的，棒梗偷摸舔了一口生馅，被结结实实揍了一顿，哭嚎声成了院里不变的背景音。秦淮茹低着头，默默计算着那点白面够包多少饺子，怎么分配才能让两个孩子多吃一口。

在这片忙乱和算计中，何雨柱家却显得格外的…平静。

他照常上班下班，车把上偶尔带回来的，依旧是那些“处理”的蔫巴蔬菜或者便宜的鱼头下水。屋里屋外打扫得干净利落，暖廊里的青菜绿意盎然，但除此之外，看不到任何额外置办的年货，甚至连张新红纸都没买。

这副“年难过”的光景，反而让某些禽兽心里舒服了点。

“瞧见没？”许大茂对娄晓娥撇撇嘴，“穷嘚瑟不起来了吧？就知道他没啥真玩意！”

阎埠贵也暗自点头：“看来柱子今年也就这样了，社里福利估计也没多少。”

易中海甚至生出一点虚假的同情：“唉，柱子家也不容易，媳妇怀孕，开销大啊。”

他们哪知道，何雨柱地窖里藏着的，才是真正的“硬通货”。他越是表现得“清贫”，就越能降低禽兽们的警惕，年三十那顿反差巨大的年夜饭，效果才越震撼。

何雨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像个最高明的猎手，耐心地等待着最好的时机。

下午，街道王主任带着人最后来院里转了一圈，检查安全和卫生，顺便也给特困户送了最后一点微薄的慰问品。

走到何雨柱家时，王主任看着屋里略显空荡却整洁的景象，以及安风微微显怀却气色不错的样子，点了点头：“柱子家收拾得挺利索！日子虽然紧巴，但精神头不错！这就对了，困难是暂时的，以后会越来越好！”

何雨柱立刻摆出一副“感谢组织关心”的诚恳表情：“主任您放心！我们肯定积极响应号召，艰苦朴素过年！绝对不给街道添麻烦！”

王主任满意地走了。

她一走，何雨柱关上门，和安风相视一笑。艰苦朴素？那是明面上的。地窖里那堆好东西，才是过年的底气！

傍晚，院里最后一点忙乱也平息了。家家户户都关起了门，准备着明天的年夜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暴风雨前的平静，各种复杂的情绪在门窗后涌动：期盼、焦虑、嫉妒、还有一丝丝对来年模糊的希望。

何雨柱站在自家门口，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和各家窗户透出的灯光。

他能想象到易中海家正在小心翼翼地盘算那点年货；

能听到阎埠贵家还在为几分钱斤斤计较的嘀咕；

能猜到许大茂家正在显摆娄家带来的东西；

也能感受到贾家那令人窒息的压抑和愁苦。

而他自己，心里却是一片踏实的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戏谑的期待。

腊月二十九，众生百态，忙乱收官。

柱爷稳坐中军帐，笑看风云，静待明日惊雷。

他深吸一口清冷的空气，空气中似乎已经能闻到明天那顿丰盛年夜饭的香味了。

这年关，对别人来说是道坎儿，对他何雨柱来说，却是一场精心筹备、即将开幕的大戏。

而他，无疑是这场戏里，藏得最深，也注定笑得最开心的那个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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