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归巢小憩理行囊 江南烟雨入梦来

车子驶入北京地界，熟悉的街景逐渐取代了旅途中的陌生与新奇。虽然只离开了不到两个月，却仿佛过去了很久。何雨柱把车直接开回了他们那座精心改造的二进四合院。

推开厚重的院门，一切如旧。老槐树光秃秃的枝桠静静立着，地面打扫得干干净净——显然定期有人打理。一种踏实安稳的感觉瞬间包裹了两人。

“还是家里好…”安风长舒一口气，放下行李，第一时间就去检查她那些宝贝花草是否安好。

何雨柱则叉着腰，在院里转了一圈，像国王巡视自己的领地，满意地点点头：“嗯，不错，没丢东西，也没长毛。”

旅途的兴奋渐渐褪去，留下的是一身疲惫和满满一车的行李、  souvenirs（纪念品），以及那些需要整理的记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忙着“归巢”。脏衣服塞满了洗衣机；何雨柱宝贝似的把那几条没吃完的风干肉和奶制品仔细分装，塞进冰箱；安风则忙着把一路上买的零零碎碎——平遥的漆器粉盒、乔家大院的砖雕照片、草原的羊毛围巾、那达慕的小挂件、镜泊湖的冰凌照片…——各自找地方安置好。

最隆重的，是处理那些照片。安风把冲洗出来的好几卷照片，按照时间顺序仔细贴进一本厚厚的相册里，在每张照片下面用工整的小字注明时间和地点。何雨柱在一旁凑热闹，时不时指着一张照片点评：

“哎呦领导，这张把我拍得跟要偷地雷似的！”

“这张好这张好！这彩虹，绝了！”

“瞧瞧这锅鱼！现在看着还流口水！”

整理照片的过程，仿佛又把旅途重温了一遍。那些惊险、惊喜、欢笑和感慨，都凝固在一张张小小的相纸上，变得具体而珍贵。

休息了几天，缓过劲来，何雨柱又开始闲不住了。他跑去妹妹雨水家，把给外甥林远带的草原小皮帽和风干肉送去；又去看了看儿子明磊，把一把蒙古小刀（未开刃的工艺品）丢给他，吹嘘了一番草原见闻；还给女儿晓卉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说遇到老同事大刘的事，让她留意一下可能的业务信息。

做完这些，他心里那点“社会关系”才算彻底安顿下来。

某个午后，阳光透过玻璃窗晒得人懒洋洋的。何雨柱泡了杯浓茶，摊开那张被翻得卷边儿的中国地图，目光从刚刚走过的北方路线，缓缓南移。

“领导，”他用手指点着长江中下游那片区域，“北边咱溜达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咱往南边走走？看看小桥流水人家去？”

安风正给相册最后一页贴上长白山天池那惊鸿一瞥的照片，闻言抬起头，眼中流露出兴趣：“南方？听说春天江南很美，油菜花都开了。”

“对对对！”何雨柱来了精神，手指在地图上划动，“咱们可以走这条线！先南下，看曲阜孔庙，泰山…然后从扬州过江，去苏州、杭州…那边园林多，水多，吃的也精细，跟咱们这大口吃肉大碗喝酒不一样！”

他越说越兴奋，开始规划细节：“这时候去正好，开春了，不冷不热！雨水也没那么多！咱可以慢慢走，慢慢看…”

安风被他感染，也凑过来看地图，轻声说：“听说苏州的丝绸很好，杭州的龙井茶…”

“买！必须买！”何雨柱大手一挥，“咱现在有钱！给领导您扯几块好料子做旗袍！买最好的明前龙井！”

规划的喜悦冲淡了旅途结束的淡淡惆怅。新的目的地带来了新的期待。

晚上，何雨柱甚至开始琢磨着给车子做个“升级”。他琢磨着南方水网密布，道路情况更复杂，是不是该用意念悄悄强化一下轮胎的防水防滑性能？或者“优化”一下空调系统，毕竟南方春天潮热…当然，这些都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不能让安风看出端倪。

夜里，安风做了个梦。梦里不再是北方的苍茫草原和冰封瀑布，而是变成了朦胧的烟雨，青石板路，白墙黛瓦，还有摇橹船划过水面的轻柔声响。

何雨柱则梦见自己坐在西湖边的茶楼上，吃着精致的点心，看着楼下熙攘的人群，盘算着能不能把西湖醋鱼的做法“扫描”回去…

北国的风雪与豪情已成为相册里的回忆和肚腩上的分量，而温润的江南，正带着它独有的氤氲水汽和吴侬软语，悄然潜入他们的梦乡，勾勒出下一段旅程的模糊轮廓。

回家，既是一段旅程的终点，也是另一段旅程的起点。院子里的老槐树似乎也在悄然积蓄力量，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春天，和主人又一次的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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