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彻底疯狂
卡塞尔学院，钟楼。
副校长尼古拉斯·弗拉梅尔将脚上那双沾着泥土的牛仔靴，毫无顾忌的搭在价值连城的红木办公桌上。
他嘴里叼着一根熄灭的雪茄，聚精会神地盯着面前的电脑屏幕。
守夜人论坛的服务器，正处于即将过载边缘。
一个刚刚发布不到半小时的帖子，标题被管理员用最醒目的血红色加粗置顶。
【历史性时刻！3E考试结果公布！王座之上，端坐三神！】
帖子的点击量与回复数，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堪称恐怖的速度疯狂飙升。
“啧啧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会玩火了。”
弗拉梅尔含糊不清的咕哝着，他滑动鼠标，点开了帖子内被诺玛加密处理后，授权发布的考生评估报告。
第一份，楚子航。
评估结果：灵视清晰，意志坚定，血统稳定而强大。在龙语的冲击下，进入了极具攻击性的战斗灵视，画面核心为暴雨、高架桥、以及一柄燃烧的火焰之刃。综合评定：超A级。
“一个标准的优秀屠龙精英胚子，未来狮心会的顶梁柱。”
弗拉梅尔评价道，没什么惊喜。
第二份，路明非。
评估结果：保密级。
根据考场内的仪器监测，在这位考生身上，侦测到了庞大的精神能量波动。
这股能量在出现的零点零一秒内，又被一种更高阶无法被理解的力量瞬间抹平。
就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强行按下了暂停键。
诺玛给出的最终结论，只有两个字。
异常。
弗拉梅尔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昂热那个老家伙，果然没看错人，这个衰仔的身体里，藏着一个连魔鬼都会感到恐惧的秘密。”
他的目光，缓缓移向了最后一份报告。
沈云轩。
当看清评估报告的瞬间，即便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副校长，也忍不住从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那双总是显得有些懒散的眼睛，猛地收缩。
评估结果：无。
无法评估。
十张画纸上，没有涂鸦，没有梦境。
有的，是整整十页，用最古老，最繁复的龙族文字书写而成的炼金篇章。
其内容的深度与复杂度，已经超出了诺玛的解析范畴。
根据诺玛的初步对比，其中一部分炼金矩阵的构架，甚至与传说中炼金术的终极造物，“贤者之石”的构成原理，有着惊人的相似性。
最终评语：他的血脉，并未回应龙语的召唤。
而是在用一种更高位格的语言，与龙语对话。
“怪物。”
弗拉梅尔将嘴里的雪茄取下，吐出一口不存在的烟圈，声音里带着一丝感慨。
“一个真正的，行走在人间的怪物。”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
昂热走了进来，他依旧穿着那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胸口的红玫瑰鲜艳欲滴。
“看来，你已经看到那份有趣的报告了。”
“何止是有趣。”
弗拉梅尔指了指屏幕。
“我开始怀疑，你是不是把某个苏醒的初代种，伪装成新生给骗进了学校。”
昂热走到窗边，俯瞰着整个灯火通明的校园。
“比那更麻烦。”
他的声音平静，银灰色的眸子里却闪烁着锐利的光。
“他不是龙，但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龙族历史的一种……颠覆。”
“而现在。”
昂热的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的笑容。
“整个学院的女孩们，恐怕都要为这头‘怪物’彻底疯狂了。”
事实，正如昂热所料。
女人，天生就是一种慕强的生物。
这种铭刻在基因里的原始本能，在混血种这个充满了力量与荣耀的世界里，被放大了无数倍。
当3E考试那份语焉不详，却又引人无限遐想的评估报告，传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
当沈云轩这个名字，继“自由一日”的横空出世后，再一次与“神秘”、“强大”、“无法评估”这些词汇绑定在一起时。
卡塞尔学院里，那些正值青春，荷尔蒙过剩的公主们，彻底不淡定了。
于是乎，第二天清晨，诺顿馆迎来了一天中最热闹的时刻。
“哎呀！”
一声娇俏的呼喊。
一个穿着网球短裙，露着一双修长美腿的金发女孩，在诺顿馆的门口，“不小心”崴了脚，怀里抱着的几本书，散落一地。
正在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的路明非，下意识的就要上前去扶。
一只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别去。”
沈云轩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
“为什么啊轩哥？助人为乐是传统美德啊！”
路明非一脸不解。
沈云轩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孩。
果然，女孩见沈云轩无动于衷，自己麻利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脸上带着一丝幽怨，捡起书，一瘸一拐地走了。
那动作，矫健得完全看不出刚刚崴了脚。
路明非的嘴巴，张成了“O”型。
这还没完。
“请问，这里是图书馆吗？我好像迷路了。”
一个戴着金丝边眼镜，充满知性气质的黑发女孩，拿着一张地图，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同学，图书馆在另一个方向，你走反了。”
路明非好心提醒。
“啊？是吗？真是太谢谢你了！为了表示感谢，能加个联系方式，请你喝杯咖啡吗？”
女孩的眼睛，却一直瞟着沈云轩。
路明非：“……”
接下来的一小时里。
有来问路的，有来借酱油的，有声称自己是社区服务人员来调查住户满意度的，甚至还有一个骑着扫帚，cos成哈利波特，说自己的猫头鹰把霍格沃茨的录取通知书送错地方了的。
花样百出，层出不穷。
诺顿馆的门口，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我的老天，这些女人是疯了吗？”
路明非瘫在沙发上，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我活了十八年，头一次见到这么主动的女生！而且一个比一个漂亮！这不科学！”
“科学？在这里，血统就是唯一的科学。”
芬格尔不知何时，已经溜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摄像机，正兴致勃勃的记录着这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景。
他一边拍，一边痛心疾首的感慨。
“看到了吗，我的衰仔师弟！这就是阶级的差距！当你们这些S级的贵族老爷，被无数美女环绕，为该选择哪一个而烦恼的时候，我这个E级的贫农，只能在一旁，用我这冰冷的镜头，记录下你们这腐朽又奢华的生活！”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
“轩哥，你难道就不心动吗？这可是后宫佳丽三千人，任你挑选的帝王级待遇啊！”
路明非看着一脸平静的沈云轩，好奇的问道。
楚子航坐在角落里，默默的擦拭着他的刀，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任何靠近他的雌性生物，都会被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气冻成冰雕。
“心动？”
沈云轩喝了一口冰可乐，感觉额角的青筋正在一跳一跳的。
事实证明人与人的悲欢并不相同，而他只觉得吵闹。
他来卡塞尔，是为了屠龙，是为了进化，是为了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点，去完成那个与女孩的约定。
不是为了来开后宫，搞这些无聊的男女游戏的。
“我只觉得，她们打扰到我睡觉了。”
沈云轩的声音，很平淡。
但熟悉他的路明非，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耐烦。
就在这时，沈云轩的手机，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但他认得，那是学院内线的最高级别加密通讯。
他接起电话。
“是沈云轩同学吗？我是校长，昂热。”
电话那头传来昂热那温和的声音。
“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兴趣，接一个能让你暂时远离这些甜蜜烦恼的……课外活动呢？”
沈云轩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感觉自己听到了天籁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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