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都是命数
第五十二章 都是命数
澹台湛下了最后的通牒，很明确的告知楼兰，若是不答应，那便重开战。
“本王不介意，将楼兰收为金国的土地。”
其他的大臣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违抗，有几个聪明的去询问了凤璟的意思。
“就按照摄政王的意思办即可。”
皇上都这么说了，他们也没办法。
大理寺。
双方再一次重新的坐到了对面。
吐谷浑满脸为难：“陈大人，这……并非是我们不答应，要是这么轻易就能拿出来，我们怎么会不做？”
“好了，这就是条件，若是不答应，王爷的意思便是，不介意重新开战！”
“这……”
楼兰的使者面面相觑，明明已经传信给皇后娘娘了，怎的如今还是这样？
他们相互看了对方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
金国作为战胜国，他们有这样的条件无可厚非，可这么一来，楼兰便是真正的没有尊严了！
“也不是我们非要与你们为难，只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抓紧时间吧，不想让楼兰灭国，就赶紧的。”
等到金国的大臣离开，楼兰的使者砸碎了屋子里所有的东西，每个人都是面如土色。
“这要如何告诉国主？”
他们都是带着任务来的，如今不光是完不成不说，还要背上巨额的债务，要是让国主亲自来……
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要我说，咱们干脆就开战算了，哪怕是死在战场上，也比这么丢人现眼的好！”
“胡说！”吐谷浑脸色一僵，“百姓怎么办？”
每个人都是愁云遍布，要是能让条约不这么苛刻，他们愿意付出一切的代价。
可是……
送往楼兰的信件到底还是传了出去，金国和楼兰千里之遥，一来一回也是需要时间的。
重新开战他们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一旦开战，百姓流离失所不说，他们实在是支撑不起战争的费用，到时候，楼兰只怕是真的没有一兵一卒了。
金国不过就是损失一些，楼兰可是灭顶之灾。
这趟和谈下来，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沉重的痛苦，谁也没有说话，甚至无人吃饭。
他们已经告知了金国的大臣，一来一回需要时间，要暂缓谈判。
信件到达裴青宴的桌上，男人身着彩色龙袍，整个人没有澹台湛的肃杀，也没有凤璟的威严，倒是更像一个温润公子。
太后倒是更加的愤怒，猛的排在桌上。
“放肆！”太后亲自登了朝堂，她本就是一步一步爬上来的，“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楼兰的大臣战战兢兢，不敢说话，就连素来好脾气的裴青宴也是一言不发。
让国主亲自入金朝拜，简直就是羞辱！
“清宴，绝对不能答应！”
“启禀太后，楼兰的国力无法支撑再一次的战争了。”
这是明晃晃的事实，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担让国主前去的罪名。
这封信件传来三日，朝堂之上都是吵闹不休。
裴青宴头疼不已，召集大臣开会足足三日，书房的烛火也是燃烧了三日不曾熄灭。
“罢了，朕去便是。”
这是无奈之举，他们都会知道，悲愤之余跪地：“国主英明！”
为了楼兰的万千百姓，他不得不去，况且还有高昂的赔偿金额，这无妄之灾……
太后的寝殿直到夜深了都不曾熄灭烛火，裴青宴双眼之下的乌黑显示着这几日都不曾睡好。
“皇儿，你绝不能去，这一去，是否还有回来的机会？”
“母后，朕是天子，难道要置百姓于不顾？”
“可……”太后人至老年，依旧保持着皇后时期的威严，她本就是出身名门，“凤栖鸾这个废物，明明是金国的公主，连金国的皇帝都劝不住！”
“当初就不该让她来和亲，要不是因为她，楼兰怎么会有这样的无妄之灾？”
太后本就看不上凤栖鸾，病怏怏的模样，尤其是外族的人。
“也就是你，非要对她这么好，结果呢？是个白眼狼！说什么回去商谈，连个消息都没有，要哀家看，这就是已经乐不思蜀了，你个傻孩子！”
太后对凤栖鸾印象不好，多次搓磨，裴青宴听得脑袋都疼了。
“母后，栖鸾不是这样的人，她有她的苦衷。”
“你啊！”太后恨铁不成钢，“都什么时候了，叫说这种话！凤栖鸾若真有这样的本事，早就让战争停下来了，还用得上咱们头疼？”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本来就该杀了她的！”
当初，本来太后的侄女是能够当皇后的，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
两国之间秦晋之好，结成联姻和亲自古有之，可偏偏就是这么个狐狸精，让裴青宴流连忘返。
太后恨不得将人绑在马上，直接送回金国！
裴青宴望着远方黑漆漆的天，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太后愤怒的话语还在耳边，可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也不知道栖鸾如今在金国过得如何，至今都不曾有消息传来，一定是因为分身乏术。
他是帝王，知道一个和亲公主回去后还要帮着敌国说话，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没用的东西！”
太后的怒吼唤回了裴青宴的思绪，却还是苦笑着道：“母后，栖鸾也为难。”
从太后的宫里出来，夜色早就深了，裴青宴却突然没了睡觉的感觉，在御花园里散散步。
栖鸾刚来的时候，他们经常在这里散步，眼前浮现出那个温柔活泼的女子。
为了大局，到底还是要牺牲了她的快乐。
月亮高悬，裴青宴知道他们如今望着的是同一轮月亮，心中的思念便找到了合适的宣泄口。
清冷月光洒在黑袍之上，仿佛月宫仙子的夫君，威严气势，只是平常的温和让人忘记了他的身份罢了。
“罢了，都是命数。”
为了楼兰的百姓和国运，裴青宴咬着牙答应了金国的全部苛刻的条约，可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金国能够宽限一些时间。
否则，逼急了，楼兰不介意灭国换金国的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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