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三步一叩，登上高台
第五十三章 三步一叩，登上高台
消息传到了金国，很快就开始筹备起来仪式，礼部的人看着这些个繁琐的程序，小心翼翼的询问道：“王爷，咱们真的要如此吗？”
“自然。”
凤栖鸾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未央殿焦躁不安的来回踱步，她知道金国已经在筹备了，就是不知道楼兰的团队什么时候到。
礼部的大臣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她：“公主虽然是金国的公主，却也是楼兰的皇后，自然要同甘共苦。”
凤栖鸾脸色苍白，上面罗列出来的程序让她清楚的知道，这根本不是一场合约签订，而是浩大且羞辱的受降仪式！
她要作为皇后，和裴青宴一起签订上自己的名字，这么一来，他们两人的名字就会永远的留在楼兰历史的耻辱柱上。
永世不得翻身！
“公主可是有什么意见？”
凤栖鸾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只剩下无尽的无奈：“没有，一切按照王爷的喜好便是。”
不用想，就知道一定是那人的安排，不过就是在羞辱他们罢了。
“娘娘……这……”春桃愤怒不已，“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们但凡有半点不高兴，那对于楼兰就是灭顶之灾！
“国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吗？”
“应该是吧，算算日子，大概五日后就到了。”
五日……
凤栖鸾在心中不断的盘算着，这一路上的艰难险阻，不会比自己少。
接下来的几日，未央殿的人络绎不绝，每个人脸上的轻蔑凤栖鸾看得清清楚楚。
“公主，这是内务府给您准备的衣服。”
凤栖鸾冷眼旁观着纯白色的素衣，甚至送来的头面都是白色的，楼兰以五彩为尊，金国以黑色和黄色为尊，白色，放在哪里，都是祭奠用的！
上面龙飞凤舞的绣着獾，分明就是在告诉世人，他们不过就是被踩在脚下的野兽！
“公主您也别在意，你身份尊贵，却也是和亲楼兰，这都是王爷的意思，您可不要为难我们。”
“你们简直就是欺人太甚！”春桃气不过地上前理论，只见几个绣娘嫌弃的冷言冷语，“哪来的下贱皮子，如今金国可是战胜国，公主是不满意？奴婢这就去回了王爷。”
“慢着。”凤栖鸾面无表情，“回去告诉澹台湛，这件衣服的料子，本宫不喜欢，本宫要上好的流光锦。”
“你！”
凤栖鸾一记眼刀过去，那几个绣娘顿时不敢作声，料子倒是换了。
她知道，澹台湛不会驳回她的建议，他们想要羞辱，为了楼兰的和平和裴青宴的平安，她必须忍耐。
这几日，凤栖鸾天不亮就被人叫起来立规矩，说什么是担心在受降仪式上出丑。
她堂堂一个金国公主，礼仪规矩莫非还要旁人教导？
可她还是忍耐下来了，五日下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后宫的嫔妃各个都在看好戏。
谁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触霉头。
澹台湛听着下面人的汇报，微不可见的皱起眉头：“她就没有其他的话？”
“不曾，公主一直都十分的配合。”
“她倒是能忍。”
不光是凤栖鸾，就连楼兰的使团所受待遇都缩减了不少，说是什么为了操劳受降仪式，负责送饭的人都没了。
这一个个的举动背后，彻底的满足了澹台湛变态的报酬心理，他就是要让楼兰的人看清楚，他们永远都要被自己踩在脚下！
养心殿。
“阿湛，这会不会太过分了？”凤璟皱起眉头，不满的道，“旁人也就算了，栖鸾是朕的妹妹。”
“她是楼兰的皇后。”
澹台湛的话语铿锵有力，这条路是凤栖鸾自己选择的，既然选了，就没资格后悔！
凤璟深深的看向澹台湛，许久不曾说话，一炷香后才缓缓的开口道：“阿湛，你这么做，只怕会逼死她。”
此话一出，让澹台湛浑身一震，可心中那一点点的固执偏偏不让他低头。
“本王自然要给公主面子，可公主适应得似乎很好。”
言外之意就是，凤栖鸾还没有求饶道他面前！
只要服个软，只要她……
凤璟重重的叹了口气：“你们啊……”
这两人之间的事情也不是他能够插手的：“其他的不算，单说这仪式，阿湛，朕交给你，莫要太过分。”
让别的小国知晓，恐有后顾之忧。
天子发话，有些繁琐已经简化，可依旧屈辱。
裴青宴代表的到来，虽然贵为国主代表，却也只能下榻在天香楼的普通客房。
“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无妨。”
使臣倒是住得习惯，就是担心皇后此时如何了。
仪式定在第二日，周围布置的不是黑色就是白色，哪里像是仪式，分明就是祭奠。
凤栖鸾头上没有任何的华贵饰物，只有一支素白的簪子。
一步一步的按照礼部的指引下跪磕头：“皇后娘娘，你们是战败国，还请娘娘亲自叩拜金国战死沙场的将士！”
凤栖鸾面无表情，缓缓跪下，一个一个的磕头，面前都是战士的牌位。
让身份尊贵的她这么做，就是将她所有的尊严打碎，春桃在一旁哭得泪流满面。
“皇后娘娘，还请娘娘跨过火盆，三步一叩，登上高台！”
众目睽睽之下，这是在告诉所有人，楼兰要永远的臣服在金国之下。
澹台湛稳坐高台，凤栖鸾本就苍白的脸色在白衣的映衬下，一点血色都没有，就连嘴唇都有些干裂。
“皇后……”裴青宴的代表担心不已，却被人分开。
“无妨。”
凤栖鸾的声音缥缈，她知道，她背后站着的是整个楼兰数以万计的百姓。
她任由带有柚子水的枝条打在身边，任由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颜面尽失。
她清楚的知道，这些个叩拜并非是臣服，而是道歉。
终于到了高台之前，凤栖鸾缓缓起身，如瀑的黑色长发微微散落，忍受着内心强大的痛苦和屈辱。
拿起了笔，右手微微颤抖，她自小学习书法，师承名师大家，若是让老师知道，这一手漂亮的字是如此屈辱的签上自己的名字，只怕是要被气死了。
每一笔画都重若千斤，高台上的澹台湛看着台下苍白而隐忍的凤栖鸾，心中却没有预期的快意，反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抽痛和烦躁。
(https://www.24kkxs.cc/book/4243/4243933/11111080.html)
1秒记住24K小说网：www.24kkxs.cc。手机版阅读网址：m.24kkx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