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涉及她，便没有自制力
第二十七章 涉及她，便没有自制力
小桃对于自家主子的脾性心知肚明，也知道如何让事情回归正轨。
“大公子不止一次来信提及龙嗣的重要，更别提过不了多久这后宫又要选秀。”
“太后那边只顾着自己儿子，您也得为自己考虑才好，与其攀太后这层关系接近皇上，不如生个孩子拴住皇上的心！”
林香蝶逐渐冷静下来，表情逐渐从愤怒变成有些偏执的笑意。
“是啊，皇上终究是皇上，太后可是有自己的儿子...”
......
昭阳宫暂时安静下来，而养心殿内，先前被萧彻骤然中断议事，勒令‘在此等候’的几位重臣已然枯坐干等了一两个时辰。
殿内更漏滴答，声声敲在人心上。
茶水换了一轮又一轮，却无人有心思品尝。
几位大臣正襟危坐，看似沉稳，眉宇间却都带着挥之不去的疑虑与隐隐的不安。
萧彻登基以来虽手段雷霆，却从未在商议要事时如此突兀地离去，且一去便是这般久。
是边关出了紧急军情？
还是朝中又生了什么惊天大变故？
各种猜测在几位老臣心中盘旋，却谁也不敢妄加议论，只能默默交换着担忧的眼神。
终于，殿外传来内侍清晰的通传和脚步声，大臣们精神一振连忙整理衣冠，垂首恭立。
萧彻身上染血的龙袍被换下，大步走进来时面容冷峻，仿佛与离去时并无不同。
径直走向御案后坐下，目光扫过下方臣子，声音平稳无波。
“方才朕有些许琐事处理，让诸位爱卿久等，继续议事吧！”
众臣暗暗松了口气，依言归位准备接着之前中断的议题继续奏报。
然而，很快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
御史大臣正在详细禀报江南漕运改良的方案，正说到关键处，却见御座上的天子目光虚悬，指尖无意识地在御案上轻轻叩击，显然神思早已不在此处。
“皇上？”大臣停下话语，试探地唤了一声。
萧彻似乎猛地回神，眸光聚焦：“嗯？爱卿方才说到何处了？”
“...漕运...嗯，继续说。”语气虽依旧平稳，但那瞬间的恍惚和刻意掩饰的催促，却逃不过这些老臣的眼睛。
接下来，无论哪位大臣启奏，萧彻的反应总是慢上半拍。
有时臣子已经说完，他仍默然不语，仿佛沉溺在自己的思绪里。
有时臣子刚开了个头，他便有些不耐地打断，问出的问题却与所奏之事南辕北辙。
他甚至几次拿起朱笔，却迟迟未能落下批红，只是盯着奏折上某一点，眼神幽深，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绝非寻常！
大臣们心中惊疑更甚。
皇上这是怎么了，方才离开的那一个多时辰里，究竟发生了何事，竟能让一向勤政专注心思深沉的君王失态至此？
整个议事过程变得无比艰难和尴尬。
奏事的大臣说得小心翼翼，旁听的大臣屏息凝神，而聆听的帝王却明显的心不在焉。
一种极度压抑的沉默笼罩着偏殿，空气沉重得几乎令人窒息。
萧彻的眉头越皱越紧，臣子的声音仿佛隔着一层水膜，模糊不清。
他眼前挥之不去的，是宁清窈苍白如纸的脸，是那刺目的鲜血，是她昏迷中依旧护着小腹的手和破碎的哀求...
还有她持刀杀人后那双空洞绝望的眼睛。
萧彻知道自己此刻状态不对，理应集中精神处理政务。
可胸腔里那股混杂着后怕、愤怒、一种难以言喻的揪心的情绪，如同沸水般不断翻涌，冲击着他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甚至无法控制地去想宁清窈此刻是否醒了？
还痛不痛？
还有那个孩子...究竟...
“皇上？”高义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眼见一位大臣奏事完毕龙座上的人却毫无反应，只得硬着头皮极小声音地提醒了一句。
萧彻猛地一震，眼底的恍惚迅速被冰冷的烦躁所取代。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翻涌的所有情绪，目光扫过下方明显惶恐不安的臣子，终是没了继续议事的心情。
猛地站起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冷躁。
“今日就先议到此，诸位爱卿所奏之事朕已知晓，容后再议，就此退下吧！”
说完，也不等臣子们行礼告退便已转身，大步流星离开偏殿时，将那一片死寂和无数猜测留在了身后。
几位重臣面面相觑，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忧虑。
“张大人，您看这...”一位御史忍不住凑近为首的军机大臣，压低声音，眉宇间满是忧色。
“皇上今日如此反常，莫非是边关...”
军机大臣张耀眉头紧锁，缓缓摇头，目光扫过殿外肃立的宫廷侍卫和内监，声音压得极低。
“圣心难测，不可妄加揣度，或许...只是圣体偶感不适。”
这话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太信。
毕竟萧彻离去时那步伐，那气势，可不像身体不适的样子。
离开大殿，几位心思活络的臣子试图向伺候在勤政殿外的太监宫女探听口风，哪怕只是一星半点的消息也好。
然而，能近身伺候萧彻的宫人无一不是经过严格筛选，嘴巴严实得如同铁桶一般。
无论大臣们如何旁敲侧击，得到的回应只有谦卑的躬身和千篇一律的‘奴才不知’、‘奴婢不敢窥探圣意’。
宫道漫长，每个人的心头都笼罩着一层阴云，一无所获的朝臣们，只能怀揣着满腹的疑惑与隐隐的不安依次出宫。
而此刻的萧彻，回到乾清宫后心绪无比烦闷。
挥退了所有宫人，独自坐在空旷的殿内，指尖用力按压着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反复闪现宁清窈那张脸...
他想去见她，疯狂的想要让她看看自己，得到她的所有，独占她一切...
就在他几乎无法承受这内心煎熬之时，殿外传来高义小心翼翼的通禀声。
“皇上，寿康宫的钟嬷嬷来了，说是奉太后娘娘之命请您过去一同用膳。”
太后？郁西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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