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日语纸条，欢送宴

沈之珩小心翼翼地将纸条展开。纸上用极细的笔迹写着一行日文：

"お前はどのラインの人間だ？なぜこんなに多くの人を毒殺した？"

（你是哪条线的人？为什么要毒杀这么多人？）

沈之珩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懂日语，这句话的意思再清楚不过——有人在质问陈默的身份和行动。

沈之珩不动声色的将纸条紧紧攥在手心，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馒头表面已经浮现出点点灰绿色的霉斑，在阴冷潮湿的审讯室里，这通常是隔夜甚至放了更久才会出现的迹象。

昨天送来的？时间描点瞬间在他脑中锁定。

“小六子！”沈之珩的声音低沉而急促。

“队长？”

“昨天谁负责给陈默送吃的？接触过这些馒头的人，立刻去查！一个不漏！”

“就从做饭，送饭的伙计开始查，动作要快，但这件事…要求绝对隐秘！不能让任何人察觉我们在查这件事，明白吗？”

“是！明白！我马上去！”小六子不敢有丝毫怠慢，转身快步冲出审讯室。

沈之珩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陈默面前。

陈默似乎被刚才的动静惊动，费力的抬起头。凌乱发丝下，那张伪装得伤痕累累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异常清醒，眼神中还带着一丝询问。

“沈队长……”陈默的声音嘶哑干涩，是长时间缺水加上刻意伪装的效果。

沈之珩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与陈默齐平，“受苦了！”

“接下来的几日，务必…警惕点！鱼，可能快咬钩了。”

陈默艰难的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无比凝重，低声道：“明白！请队长放心。”

沈之珩站起身，没有再说话，只是转身走出了这间审讯室。

回到办公室的沈之珩，站在窗前，目光看似投向楼下街道，实则是在等待消息。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就是两声短促的敲门。

“进来。”

小六子几乎是开门就冲了进来，他反手迅速关上门，几步抢到沈之珩面前，气息都没喘匀就急急报告。

“队长！查了！昨天负责给陈默送饭的，是后厨的杂役王顺，专门管送各房饭食的！”

沈之珩抬眸，眼神盯着小六子，等着最关键的下文。

“可…可人不见了！”

“问遍了厨房和杂役房，都说昨天下了工就没见着他！今早也没来上工！他住的那间工棚空了，人跑得干干净净！”

“派人去抓！”沈之珩的声音斩钉截铁。

“立刻！调动所有能调动的人手！给我一寸一寸地筛！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队长！”小六子一个激灵，挺直了腰板。

“重点查！昨天除了王顺，还有谁接近过那些馒头？从厨房做好，到他送去审讯室，中间经了谁的手？厨房的伙夫、管分发的人、路上碰到的…一个都不能漏！”

“王顺跑了，线索未必就断了，他可能不是唯一一个！”

“明白！我这就去查！”小六子重重点头。

办公室里再次恢复了寂静，沈之珩坐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摊开堆积的文件，快速批阅着。

时间在专注中悄然流逝。当最后一份文件被合上，整齐的码放在桌角时，办公室内的光线已经暗了下来。

沈之珩抬手看了看腕表，指针指向了约定的时刻。

沈之珩起身，走到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立柜前，打开柜门。换了一身衣服，这才走出办公室。

司机老张早已经在门口等待多时了，沈之珩坐上车，就闭目养神。

沈之珩现在去的地方是周家，周予安后天回沪城，所以今天晚上就在家里举办一个小型的欢送会。

周家的洋房灯火通明，门前停着几辆黑色的轿车。

“沈少爷，您可是很久没来过周家了！”周家老管家激动的迎上来，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

沈之珩嘴角勾起一抹得体的微笑：“最近公务繁忙。予安在里头？”

“在的在的，就等您了。”  老管家引着他穿过修剪整齐的庭院，进入大厅。

大厅内，四五个年轻人围站在留声机旁，周予安背对着门口，正往酒杯里倒着什么。

听到脚步声，周予安猛的转身，看清来人后，脸上绽开笑容。

“之珩！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周予安大步走来，手里还拿着酒瓶。

沈之珩接过递来的酒杯，轻轻碰了一下：“公务再忙，你的送别宴我怎能缺席？  ”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在场每一个人——都是金陵有名的公子哥。

“听说你后天就回沪城？”  沈之珩抿了一口酒，威士忌浓烈的味道在舌尖扩散。

周予安揽住他的肩膀：“是啊，那边生意催得紧。来来来，我给你介绍——”

“不必了，都认识。”沈之珩笑着打断，与其他人一一寒暄。

周予安搭在沈之珩肩上的手微微收紧，带着几分促狭的笑意。

“南栀南小姐，你认识吗？”周予安的声音压得很低。

沈之珩的手指在玻璃杯上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随即若无其事地侧过头。

“她帮过我一个小忙，所以我就帮她提供一个身份。”

“哦？”周予安挑眉，眼中闪烁着揶揄的光芒。

“你是什么样子，我还能不知道？这么麻烦地帮一个女性，你敢说你对她没有什么心思？而且南小姐长得国色天香...”

沈之珩的目光扫过大厅，几位公子哥正围着留声机说笑，没人注意到他们这个角落。

他垂下眼帘，嘴角勾起一抹无奈的微笑：“好吧，我承认对她有一点心思。只不过时局不安稳，现在的心思只放在保家卫国上。”

“哈！我就知道！”  周予安用力拍了拍他的后背，眼里带着促狭的笑意。

“那你可小心点，南小姐的美貌，可是吸引了不少的大佬。警察局的叶副局长你知道吧？跟在她身边，车接车送。你如果有想法，尽量早点下手。”

沈之珩轻笑一声，晃了晃酒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叶副局长？他倒是殷勤。”

“可不是？”周予安挑眉。

“听说他最近还托人买了一只水头极好的翡翠手镯送她，啧啧，心思昭然若揭啊。”

沈之珩神色不变，半开玩笑的拍了拍周予安的肩膀。

“行了，少操心我的事。你这一走，下次见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今晚不醉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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