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你是我年少偷吻的露珠1
01
“那里有一头小马在喝水,好可爱!浅浅,快快快,拍一张!”
“咔嚓!”
“尤浅,你过分了啊。我让你拍我跟它的合照,你只拍它是几个意思?”
尤浅拿着相机的手紧了紧,费了很大的力气才没把它砸出去,她在心里默念这都是钱,砸出去还要买新的,于是耐了性子,抬起眼,幽幽地说:“意思就是它可爱。”
当她看清眼前的景象时,嘴角不由得抽了一下。她此时正骑着一匹马,她的正前方的马上,她的元宝师兄一边哆嗦一边举起自拍杆,用最后的倔强要和小溪边喝水的小马驹来张合影,他身子骨本来就弱,这一哆嗦就显得摇摇欲坠,让人的心都跟着揪了起来。
尤浅除外。
她这几天一直在反思,当尤亦然同意给她批半个月假后,她是怎么同意迟越跟她一起出来玩的。最后她不再反思,因为归根结底,是迟越太阴险了。
当时她太兴奋了,捧着假条亲了两口,准备去收拾行李。迟越窝在沙发上吃樱桃,苍白的唇像染了胭脂般殷红,他问:“那我们去哪玩啊?”
尤浅傻乐:“随便,哪都行。”
迟越严肃:“这怎么能随便,来来来,我们来抽签。”
迟越从本子上撕下纸条,写了几个地方,叠起来让尤浅抽签,尤浅随手抽起一个,打开,说:“云南。”
“彩云之南,苍山洱海,风花雪月。甚好。”迟越笑嘻嘻地往嘴巴里丢了个樱桃,他这些日子在画室过的不错,瘦削的脸上也长了点肉,却仍是弱不禁风的样子,他啧了一声,说:“也不是很远。”
尤浅蹙眉:“云南,我……”
“浅浅。”迟越直起身,他拉住尤浅的手,用了力气攥在手心,说:“有些事你不去面对,就永远都过不去。你这么聪明,这样的道理,不用师兄告诉你吧?”
尤浅神色微动,她看着纸条上的两个字,又看了看迟越,心上一松,她靠在沙发上,小声嘀咕:“你这样夸我,我都不好意思矫情了。”
迟越松开了她,她自顾自地说:“也好,听说那边玉不错,能收上好的再倒手一卖,旅费不用愁了。”
迟越沉默地看着她,尤浅忽地反应过来,“等下!”她警惕道:“你这么积极干什么?我又不带你。”
迟越早有准备,他笑嘻嘻地说:“师妹,你觉得尤亦然会让你一个人出去玩吗?如果不带我,那就带七七。你选一个吧。”
尤浅哭丧着脸:“七七还是个熊孩子啊。”
迟越摊了摊手,他知道尤浅的意思——七七是个没有钱的熊孩子啊——所以,肯定会带他。尤浅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前又是一亮:“师兄,你说你突然生病了,我是不是就可以一个人去了?”
迟越颤了颤:“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尤浅下不去手,她悲愤后接受了事实,在走的时候看到阮归期在画室门口看着她,眼泪汪汪:“浅浅姐姐不带七七去吗?”
尤浅摸了摸他的头,说:“等你有钱了吧。”
于是阮归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守拙的锁落下,尤浅和迟越拖着行李箱并肩走了出去。当天他发朋友圈: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了。
尤浅回复:傻孩子,世界没空搭理你。
傻孩子七七:……
“咔嚓咔嚓!”拍照声连连响起,把尤浅从回忆中拉了回来,连带着看着迟越的眼神更哀怨了起来。转眼他们已经出来近十天了,云南的景色极美,一路深入,从艳遇之都丽江到风花雪月的大理,巍峨的玉龙雪山以及人间仙境泸沽湖,一路往西南走,前日才到达边陲木叶县。
迟越眼馋骑马,今天非拉着尤浅来骑,现在不是旅游旺季,但今天天气好,县上有集会,热热闹闹地连他们这片都不得清净。
迟越只想骑马遛弯,老板嫌利润小,不想做他生意,谁知道他很干脆地拍出一打钱:“行不行?”
老板咽了咽口水:“行!”
迟越得意地看了一眼看呆的尤浅,尤浅默然,瞪了他一眼:“快捷支付那么方便,带那么多钱干什么?”
虽然深受尤浅打击,但看到骏马,迟越开心地不得了,骑着马像巡逻般在集会上走,集会热闹,卖什么的都有,尤浅有时候还会停下来买点小玩意。
骏马趟过小溪,人群熙攘,春日明媚,前日刚下过的一场雨荡涤着阴霾,尤浅心情大好,也懒得管迟越犯二,拿着相机拍个不停。前面的迟越忽然停下,等尤浅和他并排时,他大手一挥,说:“看,这是朕为你打下的江山。”
尤浅:“……”
她镇定地对牵马人说:“走吧,我哥是个傻子。”
迟越悲伤:“浅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哥哥呢……”
“哒哒!”
“哒哒哒哒!”
迟越的话还没说完,突然被一阵枪声打断了,人群安静了两秒,尖叫声和喧嚷声同时响起,有人连摊子都不要了,拉着老婆孩子就跑。尤浅也吓懵了,她转目看向迟越,半天才从嗓子眼里挤出一句话:“师兄,我跟你在一起怎么总是这样?分手吧。”
迟越压低声音:“……抢我台词!”
枪声还在响个不停,人群乱得不像话,尤浅看了一眼开枪的方向,说:“还没过小溪,我们先走?”
“别动!”迟越抱着马背,说:“人群这么乱,很容易发生踩踏,我们就乖乖在马身上趴着,别摔下去就行。”
尤浅想想也是,她掏出手机,迟越:“这时候还要拍照过分了吧?”
“滚。”尤浅拨号,说:“我报警。”
只有警察叔叔来了,她才能安心。
报完警后,尤浅顺势趴倒装死。牵马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马不安地原地踏步,好像有点一点响动就能拔腿就跑。尤浅在心里默默祈祷这枪声能越来越远,她愿意今天一天不吃肉。
然而与她祈祷相反,枪声不但越来越近,还有惨叫声传来。
“哒哒哒!”
枪声渐近,打在望天树的树干上,激起一片尘土飞扬。尤浅骂了一句,正想喊迟越,却见迟越身下的马忽然拔腿就跑。
尤浅大惊:“迟越!”
“啊!”迟越喊了一声,手上想抓住东西却什么没抓到。尤浅心底一凉,然而还没等她心疼迟越,她的马也是受了惊,长号一声往前面跑去。
尤浅:“……”
还是她的马风骚,跑之前还要来个起跑令。
受惊的马跑得极快,尤浅上下颠簸地要吐出血来,她怕踩到人,忙大喊着让开,隐约听到迟越在喊什么,她暗暗放下心来,放心后又气不打一处来,大骂:“迟越,你是不是有毒!说好的趴在上面就没事了呢!”
心虚的迟越没说话,尤浅回忆着马倌说的驭马的技巧,无奈马倌说话时她在欣赏大自然的美景,一个字都没记住,现在只好手忙脚乱地逮什么抓什么。
却在这时,有人从一旁的树林钻了出来,双腿一蹬,纵身一跃,直直地落在了马身上,跟她面对而坐,抓住了她的手。
紧接着,来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狂躁的马竟然停住了脚步。
那人的手微凉,隐约发着颤,却又坚定地将她的手攥在了手心。尤浅被颠地七荤八素,眼前直冒金花,连人都没看清条件反射地就要动手,那人没想到她还有功夫,疑惑地“嗯”了一声,反应迅速地擒住她的手往身后一别。
手法之熟练,让尤浅一怔,她晃了晃脑袋,对上了一双错愕中带着笑意的眼睛。
尤浅突然感觉的喉咙发干,她张了张口,想喊出眼前人的名字,却觉得如鲠在喉,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是肖白!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尤浅的心思百转千回,一个个问题呼之欲出。肖白似乎没想到随便上了一匹马就能看到尤浅,也愣怔了一会儿,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目光凌厉地扫向后面,来不及跟尤浅细说,伸出手扣住她的后脑勺,俯下身来。
“别怕。”
他轻声说,随即,尤浅感到有片冰凉柔软贴住了她的额头。
肖白吻了她。
尤浅的心脏顿时爆炸,血液顺着心脏往上飘染红了她的脸颊,连带着耳尖都红了。肖白扣在她后脑勺的手顺着发线落在她的耳垂上,他捏了捏,哑着声:“好烫。”
他的声音闷在她的额上,气息扑在她的脸上,带着清冽烟草的味道,极好闻。肖白闭了闭眼,笑了笑,低声说:“我怎么在这碰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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