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我刚刚是不是超凶的。”
被他“善意”提醒，宋柚舔了舔干巴的唇瓣，貌似没脾气地哦一声。
实际内心在咆哮，虽然他真的很帅，但是不是太没礼貌了！
老乡哎，校友哎，还坐同一趟高铁哎，以后还是一学期的体育课搭档哎！说话怎么这么气人！
宋柚努力回想昨晚梦到的春景，想到男生在梦里把她/舔/得舒舒服服，卑恭鞠膝为她服务，心里才好受一些。
也暂且放弃追求三十秒。
高铁开始发车，男生已经重新戴上耳机，这次是两个耳朵都戴上，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见状，宋柚也戴上耳机，不说就不说，谁稀罕跟你说话，老娘还不乐意说呢。
车厢上夹杂着各种细小的声音，戴耳机正常音量可以完全隔绝，她正欣赏美景，听音乐，倏地一道刺耳的小孩哭声传来，穿透耳机，刺激耳膜。
宋柚皱起眉头，立即摘下耳机揉揉自己的耳朵，忍了忍没发脾气，只是没再戴耳机，又吵又乱，戴了也一堆杂音，不想费劲。
一怒之下，怒了一下，只是默默摘下耳机。
瞥一眼旁边的裴今樾，他一如既往地带着耳机，仿佛没被影响，双眸紧闭，像是睡着过去，卷翘睫毛在眼睑落下一层薄薄的阴影。
从她这个视角望过去，还真像个睡着的美男子，被吵到的坏情绪才稍稍缓解。
车厢上有点声音是正常的，公共场合，没办法杜绝，她以为和平常一样，小孩哭一会儿就好了。
没想到那小孩哭了半小时，家长完全没有劝的意思，还大声扬言：“要哭你就哭，大声哭，看谁管你！”
小孩也跟父母较劲儿一样，哭了半小时，声音还相当洪亮，不想输阵一般。
这家人坐在她右上方前面，离她就两排位置的距离，那小孩就像是对着她耳朵吼。
宋柚看了眼时间，两小时的车程，如今才刚刚过去四十几分钟，还有一个多小时，难道要一直听这小孩哭下去吗？
正想着，车上的乘务员过去劝，说着请保持车厢安静的话，家长面上说好，实际上也没动作。
又过去十分钟，孩子继续哭。
之后又来一个女乘务员，好言相劝，两个家长态度和刚刚一样，甚至还恶劣一些：“哎呀知道了，用得着一次两次来提醒吗，要是能哄好早就哄了，他还小不懂事，得杀杀威风，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闹。”
女乘务员无奈一笑：“抱歉，您这样做的话，车上的乘客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孩子的母亲一边玩手机，一边敷衍着：“行行行，我现在就让他别哭了。”
于是，放下手机，象征性地吓唬几句，孩子还是哭，没办法地耸耸肩：“看吧，我也没办法。”
女乘务员无话可说，也上前哄一下那个男孩子，对方调皮得很，还动手扯她的衣服，手上没规矩。
她忍着脾气，没再继续哄，离开车厢，脸色难看，大概心里已经骂了几百来回。
宋柚看一眼时间，一个小时过去。
小孩不哭了，开始大声叫：“我要吃汉堡，就要吃汉堡，你们不给我吃，虐待儿童呜呜呜呜呜呜！”
“臭小子，早知道你这么不懂事，我就应该把你塞回去！”
又是一波大声争吵……
一想到还要遭受一小时这样的酷刑，没关系的，世界上杀不死她，她会自己去死。
死之前也要把这一家没公德心的人骂一顿。
宋柚忍无可忍，她要做那个谁都不想做的恶人，于是站起来对着他们大声吼出来：“吵什么吵！知不知道这里是公共场合，小孩不懂事，大人也不懂吗，你们这种扰乱公共秩序的人都应该坐牢整顿一下，免得污染环境！”
她用足力气喊出来，整个车厢都是她的声音，视线齐齐落在女孩身上，恰好她的位置在中间，正好是视线集中点。
裴今樾看一眼身边的女生，又揉一揉自己的耳朵，感觉要被震聋，只能摘下耳机，好奇地看着她的下一步。
小孩子被吓唬住了，没顾得上哭，躲在父母背后，怯生生地看向声音来源。
那对父母似乎没想到有人会发脾气，还是这么年轻的小姑娘，妇女一副强词夺理的模样：“小姑娘你怎么说话的，小孩子年纪小不懂事，你叫什么叫，吓到他怎么办？”
宋柚亦不怵，直接和她对峙，她的忍耐很有底线，忍无可忍也不会忍：“把没理说成有理你也是头一个，要不要我给你普及一下法律，在公共场合大声喧哗的，轻微情节罚款两百，较重情节罚款五百，拘留5-10天。”
“小孩子确实不懂事，家长代过就好啦，像阿姨这样没什么道德的人，应该挺有钱的吧。”
“毕竟没道德没钱还这么横的，挺少见的。”
妇女被怼得无话可说，臊得涨红，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气冲冲过来想把她拽出来，伸手就想打人。
没想到她进不去，因为宋柚坐在里面，外面还有个裴今樾，他用手臂拦住想要靠近的妇女，不说话，眼神淡漠地看着她。
“大妈，在公众场合打人，想清楚后果了吗？”
宋柚眼睛快速地眨一下，没想到这人居然替她出手，明明瞧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该出手的时候，还是挺仗义的嘛。
大概是有人护着，她一副欠揍的样子，还把脸凑过去：“来来来，打这儿，到时候我去医院鉴个伤，赔个几十一百万的，大妈，到时候你的荷包就得松一松。”
裴今樾看她一眼，眼神里明显在说，没病吧，还真不怕大妈大嘴巴子呼过来。
妇女被气急，也不敢擅自动手，站在原地跺了几下脚，还是她丈夫来说几句，把人拉回去。
小孩也不哭了，别提多老实地坐在凳子上，车厢一下子都安静下来。
这一场闹剧被人录下来，很快就发到网上，网友齐呼，惹谁都不要惹大学生，那是真敢上的。
宋柚没心思刷视频，坐下之后又和裴今樾搭话：“可以啊，还挺见义勇为的。”
他没有立即戴上耳机：“做不到视而不见。”
如果是以前，他大概还是会避免没必要的争吵，戴着耳机，音量放大，忍耐着巨大音量的不适，度过两个小时。
他以为她也会忍耐，没想到还挺敢出声的，明明长得就很好欺负的模样，脾气倒是挺硬。
有人发声，他自然不能旁观。
“我刚刚是不是超凶的，好像那种怪兽，要把小孩吃掉一样。”
她还配音嗷呜一声，作凶狠的模样，略有几分滑稽。
裴今樾望着女生头顶上的蝴蝶发卡，眼睛明亮而圆溜，她长得很乖，长相同样乖巧，即便装凶狠也不会真的显凶。
不对，他为什么要往这个方向想，这不合理。
于是他转移视线，没再看她：“自己什么样，自己不知道？”
宋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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