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父皇亲至
长孙无忌站在城门前,穿着一身锦袍,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吴王殿下,人您也看到了,现在可以遣散百姓了吧?”
李恪的心中像被刀割一样疼。
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若不答应,赵三的家人和侍卫会立刻丧命;若答应,百姓们会失望,安州的新政也会受挫。他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长孙无忌,本王可以遣散百姓,但你必须先放了赵三的孩子,放一半被俘的侍卫。等本王确认百姓安全撤离,再放剩下的人。”
“不行!”长孙无忌立刻拒绝,脸色沉了下来,“必须先遣散百姓,本王才能放人!吴王殿下,你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城墙上的府兵突然举起弓箭,对准了赵三的孩子。孩子吓得哭得更凶了,赵三的妻子死死抱着孩子,绝望地望着李恪:“王爷,救救我的孩子!求求您了!”
百姓们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纷纷举起农具,大喊道:“放了孩子!不准伤害他!”
李恪的眼眶微微发热。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犹豫了。他对百姓们道:“诸位乡亲,你们先退回安州境内,等本王救回人,再与大家汇合。”
“王爷,我们不走!”陈匠人急声喊道,“我们要跟您一起,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对!我们不走!”百姓们齐声应道,再次举起农具,挡在李恪身前。
李恪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中满是感动。他知道,这些人不是为了他,是为了心中的公道,是为了不让无辜者受难。他深吸一口气,转身对长孙无忌道:“长孙无忌,本王答应你,遣散百姓。但你记住,若你敢反悔,本王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他对百姓们道:“大家听本王的,先退到安州境内。相信本王,一个时辰后,本王定会带着赵三的家人和侍卫,回到大家身边。”
百姓们犹豫着,最终还是在陈匠人的带领下,缓缓向后退去。李恪看着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心中满是坚定——他绝不会让百姓们失望,绝不会让长孙无忌的阴谋得逞。
长孙无忌看着百姓们撤离,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吴王殿下,算你识相。现在,该轮到本王履行承诺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名侍卫匆匆赶来,脸色惨白地对长孙无忌道:“大人!不好了!长安传来消息,陛下亲率禁军前来洛阳,已经快到了!”
长孙无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侍卫:“你说什么?陛下亲率禁军来洛阳?”
李恪的心中一震,随即涌起一阵狂喜——父皇来了!父皇终于来了!他知道,这场较量,终于要结束了。
长孙无忌看着李恪,眼中满是狠厉。他突然对身边的府兵道:“快!把赵三的家人和侍卫都杀了!不能留下任何证据!”
府兵们立刻举起刀,对准了赵三的家人和侍卫。李恪心中一紧,立刻拔出佩刀,朝着城门前冲去:“住手!”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震天的号角声。一支庞大的禁军队伍出现在地平线上,旗帜上的“李”字在晨光中格外醒目——是父皇的禁军!
长孙无忌的脸色彻底变得惨白,瘫坐在地上。府兵们也慌了神,纷纷放下刀,不知所措。
李恪冲到城门前,解开赵三家人的绳索,又救下被俘的侍卫。赵三的妻子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对李恪连连磕头:“多谢王爷!多谢王爷救命之恩!”
李恪扶起她,声音温和:“快起来吧,没事了。”
他抬头望向远处的禁军队伍,眼中满是激动。他知道,父皇的到来,不仅意味着这场危机的结束,更意味着长孙无忌的末日,终于到了。
只是,父皇为何会突然亲率禁军来洛阳?他是否知道了长孙无忌的所有罪行?这场持续已久的较量,最终会以怎样的方式收场?
……
长安的清晨带着一丝凉意,李恪坐在王府书房里,指尖划过刚誊抄好的《安州新政辑要》。宣纸上映着工整的字迹,从“分田均赋”的具体章程到“学堂劝学”的奖惩制度,每一条都凝结着他在安州的心血。案头堆着厚厚的卷宗,里面是崔玄暐寄来的农户反馈——“水渠未通已见墒情好转”“孩童入学后农户识文断字者渐多”,这些鲜活的字句,让他嘴角不自觉地泛起笑意。
“王爷,户部尚书大人派人来传话说,今日早朝后,想与您商议新政推广的细节。”侍卫躬身禀报,声音里带着一丝犹豫,“只是……来人说,户部几位侍郎对‘减赋养民’的条款颇有微词,认为会影响国库收入。”
李恪握着笔的手顿了顿,笔尖的墨汁在宣纸上晕开一小团黑斑。他早料到新政推广会遇阻力——长安的官员多习惯了“重赋强征”的旧制,骤然减赋,必然会触动既得利益者的神经。“知道了,”他声音平静,却掩不住眼底的坚定,“备好马车,早朝后本王去户部。”
早朝结束后,户部衙门的议事厅里,气氛格外凝重。户部尚书李道宗坐在主位,几位侍郎垂手立在两侧,脸上带着明显的不以为然。看到李恪进来,众人虽躬身行礼,眼神里却藏着几分轻视——在他们眼中,李恪不过是个凭“民心”博取父皇青睐的皇子,根本不懂朝堂财计。
“吴王殿下,”户部左侍郎率先开口,语气带着几分生硬,“您的《安州新政辑要》我们看过了,‘减赋三成’的条款实在不妥。如今边境需粮、百官俸禄需支,国库本就紧张,再减赋,怕是难以支撑。”
“左侍郎此言差矣。”李恪走到案前,将安州的农户账簿摊开,指尖划过“亩产增收两成”的记录,“安州减赋后,农户耕作积极性提高,亩产反而增加,去年的粮税总额不仅没减,还比往年多了一成。减赋不是‘亏空国库’,而是‘藏富于民’——百姓有余粮,才会多耕种;多耕种,国库才能有更多进项。”
右侍郎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嘲讽:“安州不过一地,岂能代表全国?江南水乡本就富庶,减赋或可;可西北贫瘠之地,若再减赋,怕是连地方官的俸禄都发不出。殿下怕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李恪的眉头微微蹙起。他知道这些官员并非不懂,而是不愿——西北贫瘠之地多由世家掌控,减赋会触动世家的利益,而这些侍郎,大多与世家有所牵连,牵一发而动全身,岂是如此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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